第27章久违的过往

    之前在摄影棚里陆逸尘对她细心呵护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浮现，那样的画面让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一根刺一样。等到陆逸尘开车离开，他的双脚也有了自己的意志，来到了她家门口。

    顾楷书讽刺的态度让慕谨言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说：“那些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我家。”

    面对慕谨言的逐客令，顾楷书不但没有生气，他的嘴角反而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在慕谨言的凝视下走到了沙上坐下，他翘起了二郎腿，微微地扬起下巴看着慕谨言，说：“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此刻，慕谨言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个无赖，气得她几乎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将慕谨言生气的模样尽收眼底，顾楷书觉得自己刚才郁闷的事情似乎好转了许多。于是，他又对慕谨言说：“你还没有吃饭吧？正巧，我也还没有吃，去看冰箱里有什么可以吃的，随便做点东西来填填肚子吧。”

    顾楷书的话音刚落，慕谨言就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来。回过神来的她没好气地说：“我家的冰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再说了，我也不会做饭。”

    慕谨言才一说完，顾楷书就笑出声来，他说：“慕谨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顾楷书的调侃让慕谨言的脸色没由来一红，她避开了他的视线，说：“这不关你的事情。”

    其实，自己生活的这些年，她也曾经试着自己下厨，不过，她在下厨方面似乎实在没有什么天赋。每一次，她都打算给自己做一顿简单的饭菜，然而，最后，她总是能把厨房弄得好像经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次数多了，她也就认命了，所以，她每天都靠附近的外卖来填饱肚子。

    顾楷书挑挑眉，说：“如果是之前，那确实是不关我的事情，不过，我今天还没有吃东西。你去给我弄点东西来吃。”

    顾楷书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慕谨言差点没吐血，她没好气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赶紧离开。”

    慕谨言明显的逐客令并没有让顾楷书生气，他说：“慕谨言，虽然我们之前好些年没见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性格不怎么好，这几年来，不但没有变好，反而还更加糟糕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见到我，那就赶紧去给我弄吃的，你值知道我饿肚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顾楷书的话顿时让她回忆起以前他们结婚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他们因为一些事情闹了点小脾气，到了饭点，她没有跟他一起出去吃饭，后来，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甚至还数落她根本不像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

    她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最受不了别人大声指责她了，于是，她也生气地指着他的鼻子跟她大吵一架。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一切都还是清晰如昨。

    她说：“顾楷书，你有没有搞错？我嫁给你，不是为了让你这么大声和我说话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肚子饿了，你不会找东西吃啊？你冲我发脾气做什么？”

    生气到了极点的顾楷书笑出声来，说：“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生气，我对谁生气啊？”

    听了这样的话，慕谨言顿时觉得自己几乎都要气炸了，她没好气地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呢？老婆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当出气筒的，你知不知道？”

    顾楷书此刻就好像一个毫不讲理的无赖，他说：“我就是拿你当出气筒，怎么了？不服气啊？不服气过来咬我啊！”

    肚子里本来就积攒了一堆的火气的慕谨言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她朝他冲了过去，随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没想到慕谨言真的用力咬自己的顾楷书吃痛地叫出声来，他大声地嚷着说：“你想谋杀亲夫啊？”

    然而，觉得他刚才的态度实在让人生气的她并没有松开口，她继续用力地咬着他。

    被咬痛的他挣扎了一下都没能甩掉她之后，他顿时用力按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松开了口。在她松开口的那一瞬间，他飞快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没有料到他突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她愣了一下，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不甘示弱地想要咬他的唇。然而，很快的，两人之间的打闹很快地变了味，她甚至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温似乎变得越来越高了，最后，她意识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件件地被他脱掉了……

    回想起久违的往事，慕谨言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热，即使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她的脸色已经变红了。

    始终在观察着慕谨言的反应的顾楷书自然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同样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的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他说：“快去给我弄点吃的。”

    慕谨言听到这样的话，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冲进了厨房中，呆在厨房里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急促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顾楷书视线不由得飘向了厨房，刚才同样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的他心头更像是堵着一口闷气一样，怎样都没有办法吐出来。

    正当他觉得郁闷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了碗碟摔在地上碎掉的声音，紧接着是慕谨言的吸气声。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的眉头拧了起来，随即，他从沙发上起来，快步地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慕谨言蹲在地上捡着碎掉的碟子，而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碟子的碎片划破了。鲜血从她的手指上不断地沁出来，滴到了地上，她蹲在地上，苍白了一张脸，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那一瞬间，他觉得她是在望着他，可是，他却又矛盾地觉得她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别的东西。那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说：“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笨！”

    然而，蹲在地上的慕谨言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她没有搭话，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她。觉得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也蹲下来了。感觉到面前的人眼睛似乎没有焦距，他说：“慕谨言。”

    慕谨言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心里有些担忧的顾楷书很快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将她带到了客厅里。他大声地说：“慕谨言，说话！”

    听到顾楷书的声音，慕谨言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流血了，流血了。”

    “我知道。”顾楷书板着脸说：“药箱在哪里？”

    慕谨言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一般地说：“我流血了。”

    顾楷书直觉自己应该不能问出什么的，他只好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到电视柜下的柜子里找，果然在那里找到了药箱。他很快地从里面找出了消毒水和棉签。帮她做了简单的消毒之后，他在她的伤口上贴上了ok绷。

    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慕谨言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了，她说：“谢谢你。”

    顾楷书直直地盯着慕谨言的眼睛，说：“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你又不要被吓呆了吗？”

    慕谨言避开了顾楷书的视线，神情不自然地说：“只是见到血，一下子被吓住了。你等会，我再去弄。”

    然而，顾楷书却一把抓住了要走到厨房里的她，说：“在这里呆着。”

    说完，他走进了厨房里。

    站在原地的慕谨言愣愣地望进走进厨房中的顾楷书，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顾楷书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下厨的男人。

    没多久，顾楷书就端着简单的青菜鸡蛋面走到了客厅中，并且招呼慕谨言说：“过来吃吧。”

    慕谨言彻底地回过神来，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此刻，她的心情复杂不已，她总觉得她和顾楷书之间的相处方式似乎正朝着一个机器诡异的方向进行。觉得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的她只觉得心中换乱不已。终于走到了小饭桌前，她对上了顾楷书的眼睛，说：“顾楷书，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都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脸上的神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顾楷书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他的脸色又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了。他直直地盯着慕谨言的眼睛，片刻后，他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说：“你现在是赶我走？”

    慕谨言轻声说：“我以为我做得已经够明显了。”

    她从一开始就表示了并不欢迎他，不过，他却强势地忽略了她的意见而已。

    顾楷书冷笑出声，他的语气变轻了，说：“慕谨言，你真是好样的啊！”

    说完，他直直地盯了她的眼睛片刻，直到她移开了视线，他才“哼”了一声，随后转身，用力地甩上了门，离开了。

    随着顾楷书的离开，慕谨言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一样，向后踉跄两步，直到背靠上了墙壁，她才站稳了。她抬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努力地想要将那不断地在脑子里浮现的往事都赶走，努力地想要放空思绪，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徒劳的。

    最后，她的眼泪很快地冲破了眼眶，从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