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综漫]接吻时记得摘眼镜在线阅读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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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喜欢打游戏呢?”

    五条悟“唔”了声:“因为惊险刺激?”

    “喜欢数码宝贝吗?”

    “啊。”

    “喜欢哪个角色或者数码兽?”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不可以全都喜欢么?我全都喜欢啊,非要挑一个的话,对其他的角色和数码兽非常不公平吧。”

    九月深秋抱着手臂问:“那你能说出对每一个角色,或者数码兽,产生喜欢的最初缘由吗?”

    “……”

    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五条悟不爱对无谓的事情持续坚持,耸耸肩,相当轻松地选择退步:“好吧好吧,你说得对,不记得喜欢的理由才是正常的。”

    她嘴角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双手矜持地背在身后往前走,小声嘟囔:“因为本来就是,而且,不是每一种喜欢都必须有理由的。”

    “毫无理由的喜欢吗?”

    “是呀,如果碰巧处于一种特别的、微妙的契机中,突如其来地喜欢上了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这种感情也是非常正常的吧。”

    “听起来类似于一见钟情。”

    “应该比那种要广泛一些。举个例子,比如说你之前收藏了一个老版游戏,最初并没有什么兴趣,忽然有一天打开了它,莫名其妙的就对这个游戏产生了微妙的‘玩一下吧’的心理——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其实是没有根据可循的吧?”

    她像是对这种具有争论性的话题非常感兴趣,同他辩论时,肢体动作自然随意,语气也有了起伏的调调,甚至就连漆黑如墨的眼底,也在不知不觉地发着光。

    五条悟思绪停滞一息,陡然之间就理解了,先前向她求爱的那个陌生男人说的那句话——

    “让您的眼睛充满闪闪星光,那一定非常美丽。”

    他微默地注视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

    的确很漂亮。

    应该说是超级漂亮。

    即使是传说中的辉夜姬,也远远不及此时此刻的九月深秋吧。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就是偏心深秋。

    九月深秋略带兴奋地辩论完,蓦地一回头,猝不及防撞进他微微柔软下来的苍蓝眼底,呼吸滞了半拍。

    五条悟扬起唇角,拇指一推滑下的圆片太阳镜,恰好遮掩住苍蓝之下渐渐溢出的情愫,屈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不如让五条老师举一反三吧,按照你的意思,假如我认识一个人很久很久,但以前从未在意过那个人——再回到现在时,有一天,偶然之间发现她格外漂亮,在这种契机之下,对她产生名叫喜欢的感情,也是正常的咯?”

    ……

    ……

    九月深秋费力地转开头。

    五条悟说的那些话,看起来只是随口一提,基于对她的论点提出的另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论据——但为什么偏偏要举那种古怪的例子?

    喜欢一个人什么的……至少不要对着她说啊。

    “那可能只是基于你对她容貌的偏爱。”

    九月深秋轻微地吸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指绞起两根,面上依旧克制地分析。

    “或许她的确生了一副令人惊讶的面容,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美的感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要说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错误的了,因为你的确是被她美丽的容貌所吸引,从而产生的喜爱之情。”

    五条悟不太赞同,双手插兜:“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

    “反过来?”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认为她的容貌绝世仅有啊,用中国的语言来说,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哦。”

    “西施?”

    五条悟摆摆手:“古代中国的一位美人,不用在意,只是一个比喻。”

    九月深秋心想,她也没有很在意。

    “所以,”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嘴角上扬,“其实这是个悖论,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同样的,你无法证明——被容貌所吸引的喜爱之情,是否先于因喜爱之情而真心认为对方十分美貌的论点。”

    “……”九月深秋看他一眼,低头,又看他一眼,不太认同地嘀咕,“这种悖论听起来不怎么有趣。”

    他两手垫在脑后,慢悠悠地随着她的步伐:“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悖论才比较有趣?”

    “缸中之脑悖论。”她想也不想回答,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悖论,“假如我的大脑也被装入另一种能够维持生命活动的仪器中,那么我此刻所处的这个世界,会不会只是一种被制造出来的环境?哪一方才是真实的?其实是没有办法论证的吧?”

    五条悟的脚步稍稍一顿,偏头看她,警觉地眯了下眼睛。

    她浑然未觉:“事实上,我确实有和一位科学家朋友讨论过这种悖论,但我们谁也不能说服谁。”

    “然后呢?”

    “然后他为了证明我是错误的,就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实验……”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微敛情绪,嘴唇为难地抿了两下,扭头。

    罕见地,露出一丝郁闷。

    “所以呢?实验结果是什么?”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居然少见的正经。

    她沉默片刻,停在炸年糕的店门口。

    周围喧嚷,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套头卫衣,瘦伶伶地立在二层台阶上,微垂着睫,侧脸笼着一股忽近忽远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