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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云景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救过燕文远,但当时人多口杂,又处于街市,周遭还有百姓,真正有听到淮王喊出‘云景’之名的侍卫甚少,再加上云景的样貌实在过于年轻,与青年无异,少有人会相信,真的将他当作云景,而除了处于包围圈中间的封言和燕文远二人,为了防范,其他的侍卫燕文灏后来都命人一一去解决了。 至于燕文远,他是知道云景要是还在世,对他会有何影响,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该是不会主动提起才是…… 蓦地,想起还有何人后,燕文灏的眼神忽然一闪,出口问道:“消息可是从吕熙口中传出的?” “并非是他。” 摇了一下头,落雨恭敬告诉他道:“属下循着消息传出之地去查过了,已经查到了此消息乃是三皇子命人传出,又刻意传至陛下面前的,只是三皇子究竟意欲何为,属下却猜不透,不得而知了。” 闻言,燕文灏本就皱着眉又皱的更紧了些,同时,面上也有疑惑闪过—— 燕文远的目的是什么? 静默了一会,燕文灏压下心头的不解,摆了一下手,示意落雨继续禀报京城之事,他问道:“此番宫内可有发生何事?” 落雨沉声说道:“前几日,属下从三皇子处得知,陛下生病了。”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谢景钰听了话,终是忍不住插了话,他诧异不已道:“陛下生病了?” “应该错不了的。” 回答了谢景钰后,落雨便转回了头,又继续向燕文灏禀报道:“陛下生病的消息并未传出,宫里已经封锁了消息,除了德贵妃、三皇子、四皇子还有慕大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宫里对外一直宣称,只说是陛下突然得了已故皇后娘娘的托梦,甚是想念娘娘,要为娘娘闭门沐浴斋戒一段时日。如今,朝中的一切事务,都暂时交与了三皇子负责,而四皇子和慕大人则是负责从旁协助三皇子。” 指尖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燕文灏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眸幽深无比,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令人惊俱的寒意。 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慕子凌温声唤道:“殿下。” 闻声,燕文灏回了神,他顺势抓紧了慕子凌的手,又扭过头对慕子凌笑了笑,道:“我无事。” 看了慕子凌许久,燕文灏才重新回过头看落雨,又开口问道:“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 拧紧了眉,落雨思索了一会,不是很确定地说道:“之前,德贵妃曾经出宫来过三皇子府一次,当时,属下似乎是模糊不清地听见了三皇子和德贵妃提起了陛下和云将军,当时,德贵妃情绪似有些激动,只是属下无法靠近,离得太远了些,不能听清他们到底谈了何事……” 燕文灏淡声道:“你勿要自责,你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护好自己。”说完,他偏头扫了她和暗四一眼,又开口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你和暗四一路赶路而来辛苦,就先退下去休息。” “是。” 听了话,暗四和落雨便一齐站起了身,又对着燕文灏和慕子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 与此同时,城东,秦府。 背着手,秦毅目不转睛的,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副画,眼中含着深深地情愫。 那画上虽然只是简单地勾画着一名女子,但是透着画作,却已经能够知道她的样貌,必是十分出众的。 这么静静地看了许久,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后,秦毅便出声问道:“她可是到了苏州了?” 说话间,他已经转过身,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的一名青年身上。青年乃是他的手下,自小跟着他,赐了秦姓,名唤秦山。 若是落雨在此,定然就会发现,这个秦山,便是她舞坊里的总管,负责舞坊的大小事务,跟了她很多年。 低着头,秦山回答道:“是,落雨姑娘今日进的苏州城,属下一直跟着她,看她进了城南的一处宅子。” 把挂在墙上的画拿下,秦毅缓步走至书桌后的椅子坐下,又把画铺在桌上,伸出手,轻抚着画上女子的容颜,眼神温柔缱绻,稍时,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城南的宅子?可知道是何人居住?” 秦山答道:“住在里头的人,是二皇子。” 闻言,秦毅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了头,他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你可确定?” 秦山面无表情地点了头,笃定非常道:“是,属下确定。”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秦毅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又低下了头,继续注视着画上的女子,眼里尽是一片痴情,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深深的思念。 安静地看了画上的女子许久,又忆起了记忆中女子还是孩童时候的一颦一笑,秦毅终是眼神一凛,下了一个决定。 仔细且轻柔地把画上的尘埃擦去,又妥帖地把它重新挂回墙上,秦毅仰着头,又盯着看了一会,约莫一盏茶后,他就转过了身,对秦山吩咐道:“去命人备好马车,再准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登门,去拜访一下这位二皇子——” 第130章 秦毅带着秦山登门之时,燕文灏和慕子凌、谢景钰三人正在商讨着燕文远命人把云景仍在世的消息传出的原因。 他们虽然有了几种猜测,但是一旦细细去想,到底还是都不太对,有些地方,怎么无法说通,于是,几人就都陷入了迷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