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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准备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疯了不成!就算破了朔州,三镇夹攻,他们也不可能再南下一步! 贺穆兰比库莫提还要费解,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战。前世花木兰是右军的一员,这一场布局即使真的存在,她此时也应该是守卫黑山大营没有离营,自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蠕蠕为何要舍弃掉一万多匹马,甘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直奔朔州。 朔州! 朔州到底有什么! *** 报!御夷镇以北发现蠕蠕行踪,蠕蠕并无南下,直奔西北而去! 人数呢? 参军帐中一直在派出各路斥候探查东线失去踪迹的蠕蠕人,如今终于有了结果,自然是欢欣鼓舞。 人数约有一万余众,皆是轻骑 比我们估计的要多。李毅皱起眉头。已经到了御夷,就算不打御夷,也应该劫掠周边,他们似乎是在赶时间,赶什么呢? 军师,如今得请大将军增设兵马,火速前往东边拦截才是! 一位参军指着地图,过了御夷,离武川就不远了! 我这就去见大将军! 李参军手握军报,急急忙忙前往军帐。 于此同时,京中鸿胪寺的队伍和羽林军、宿卫军共三万余人随驾前往黑山大营,京中特使出发前五天火速飞马通知各镇做好接驾之事。 只不过拓跋焘出行很少铺张,向来轻车简从。他行军速度快,走的是大道,沿途并不耽搁,此时又有突击检查黑山大营的意图,所以等京报到了黑山大营的时候 皇帝已经离朔州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上半年,我为了纪念我去世一年的奶奶,开了一本《老身聊发少年狂》。就在今天早上,我又送走了一位亲人,我想,我大概要很快要再开一本纪念我爷爷的书了。 关于这章里面地理方位莫名其妙的,可以去我微博看一下行军示意图(自己乱标的莫笑)。今日会有双更,但大约要在10点左右,因为上面的原因。 ☆、第157章 关它鸟事 库莫提自然不知道皇帝已经出了京,他只是根据自己这么多年领兵以来的直觉,肯定蠕蠕们愿意抛弃一万多战马来故布疑阵的事qíng,绝对非同小可。 但也难保那些蠕蠕的口径是假的,是为了将他们骗到朔州去的计中计,所以库莫提出于谨慎起见,让若gān部带着蠕蠕的残兵和战马先回沃野,一方面细细拷问,一方面要求虎贲和骁骑营支援,在qíng况不对的时候立刻东进,支援朔州。 库莫提的鹰扬军是速度最快的骑兵部队,出于责无旁贷,直奔朔州就成了定局。 若贺穆兰觉得一开始鹰扬军驰援沃野就已经算是急行军的话,如今简直就是飞奔。之前她好奇的如何在马上解决个人问题的事qíng,很快她就看到了真实的案例。 疾行中,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卒,根本就没时间下马,由于在不停的颠簸,和身体外的冷空气对抗,几乎没有什么尿意,偶尔有想要小解的,也就是直接把裤子拉开一半,抓着就往外面撒,如果碰到chuī的是迎面风,就会chuī回到马镫和裤子上,但是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因为急行军就是这样的。 贺穆兰因为控制了喝水,所以没有太大问题。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真的内急,就直接尿裤子。她马鞍下有gān净的裤子,原本是怕大腿磨破了皮而准备的,如果真尿湿了,晚上扎营的时候就可以更换。 吃喝拉撒都在马上,三匹马轮换,直到三匹马都已经跑不动了,便下马休息,喂食战马水和糙料,再小眯片刻。到了后来,很多骑士都在驰骋中睡着了,全靠身体的本能和战马的通人xing,才能一直挂在马上。 这样紧追急赶大约一天一夜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支真正的西线蠕蠕的踪迹。库莫提大喜过望,立刻吩咐斥候们去打探qíng况,又命伯鸭官火速去黑山大营、武川镇和朔州去报讯,而鹰扬军全部人马就地整休,养jīng蓄锐,以准备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qíng况。 贺穆兰昨夜已经处理过自己的个人问题,几个亲兵里,就属她jīng神最好,所以库莫提让她和乙浑少连护卫自己,其他亲兵全部休息。 库莫提也累得不轻。第一天疾行时,他还穿着那件拉风的明光铠,结果直到第二天上午继续行军时,他就已经把身上的甲胄脱掉了,穿着和所有人一样的软皮甲上路。 穿着铁制铠甲赶路是不合适的,这一点花木兰已经用她的经验告诉了贺穆兰,所以贺穆兰第一天上马就把乌锤甲给卸了放在驮马上,穿的是皮甲。 库莫提知道明光铠不适合赶路,但他是主帅,穿着明光铠就等于和所有人宣告他的身份,直到真正开始疾行无人管你是什么身份的时候,才敢把那身提高bī/格的装备脱下。 当主帅真是可怜,贺穆兰看着库莫提qiáng忍着疼痛骑马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哪个地方磨破了。 很快斥候前来回报,前方的蠕蠕只有七八千人,应该是脚程不快落在后面的,因为和之前那些疲马一般,都是些疲军。 若说疲兵,库莫提所率的鹰扬军和这支人马也没什么区别。如今离朔州已经不远,库莫提命令众人休整过后,立刻上马,准备迎击。 我们的目的不是杀敌,是尽可能多的留下对方打探消息,我们还要去朔州,不要有不必要的伤亡! 库莫提上马后看了看身后的亲兵,几乎都是jīng神饱满,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军突击! *** 拓跋焘带着三万大军行军到快至朔州之时,突然遭遇了左右两翼的攻击。 这在魏军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莫说前方还有黑山大营守卫边关,就算是沃野、怀荒和御夷,哪一镇也不可能让蠕蠕直接南下,直接在路上伏击。 这可不是荒郊野外,这是前往朔州治地盛乐的大道!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赫连夏的人,还是蠕蠕?可打探清楚了? 拓跋焘虽然才二十一岁,可是从他少年时期起,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仗。 无论是偷袭、夜袭、包围、夹攻,他都曾经历过。最危险的时候,里外围了五圈的敌人,全靠麾下誓死拼杀,才能冲出包围。 更别说拓跋焘的身边还有文武官员,便是为了安定军心,他也不会表现出一丝慌乱。 左边来的人马打的是láng头旗,是蠕蠕的大将鬼方!左路的探马开口回报:人数约有上万! 他不敢靠近,数不清人数有多少,但看尘头和马群的数量,大约也能得到一个数字。 这人数上万,是往少了说,而非多的。 右边并无旗号,人数也是约有上万。 听到人数并不是很多,拓跋焘总算是松了口气。 既然是蠕蠕,那约莫是偷偷潜入我大魏地界的。对方乃是疲兵,又远离故土,补给无力,我等哪怕以逸待劳,对方都要自乱阵脚。 拓跋焘对蠕蠕十分轻蔑,直接下令还击。 命令龙骧将军步堆与车骑将军拓跋仁率羽林左右军出阵迎战,宿卫军保护各位大臣。派出伯鸭官前往朔州和武川方向的州郡求援,速速勤王。 平城留下了五万大军镇守,武川也有三万人马,朔州虽然小,可是一万人马也是有的。无论是哪一支前往此地,都只需要一日的日程。羽林军大多是鲜卑各部贵族的子弟,原本就渴望军功,希望能建功立业,如今听从大可汗之言出阵迎战,立刻跟随两位大将领军出战,厮杀起来。 唯有崔浩心中委实不安,他素来知道蠕蠕并不是会慷慨赴死、孤注一掷的民族,所以在一旁力谏道: 陛下,蠕蠕素来狡诈惜身,绝非英勇无畏之士,如今在我大魏的腹地出现两支蠕蠕的骑兵,绝非偶然。清晨臣见天上鸿雁西飞,这并非吉祥之兆,您如今还是撤回平城,方才安全! 崔浩素来喜好天文命理之说,拓跋焘也是知道。 他建议自己此行带上寇谦之时,拓跋焘是把他当做一个观测天象之人上路的,并非让他随侍在身边。这几日崔浩日日和寇谦之在一起,拓跋焘冷眼旁观,见他们颇为相投,就担心崔浩陷入寇谦之的鬼神之道里。 如今崔浩突然拿早上出现的鸿雁说此时是不吉之兆,拓跋焘心中就对自己的担忧更甚了,出口直接否定了他的劝谏: 冬日里鸿雁西飞虽然少见,但也不算是什么不祥之兆。如今只不过是几万蠕蠕,往日我几千骑兵对抗上万蠕蠕都有过,更何况如今还是对方的疲兵。你且等着,看我羽林儿郎如何让他们有来无回! 崔浩只好跟着拓跋焘听着前方的战报。如今拓跋仁和步堆已经率领两万羽林军左右迎战,如今箭矢如飞,蠕蠕一jiāo兵就退,毫无斗志,羽林军乘胜追击,斩敌约有两千余人。 宿卫军被留下来保护所有人的安全,是以看着羽林军飞快的收割着军功,无不又眼红又沮丧。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军功!可惜他们是宿卫军,负责保护陛下安全,不可擅离职守,否则这些军功,怎么的也有他们一半。 拓跋焘见崔浩如此愁得连一点微须都要被自己摸完了,笑着安慰道:崔太常不要担忧,你看这些蠕蠕如此不堪一击,便是再来几万,也就是片刻功夫就土崩瓦解。更何况前方不远就是盛乐,骑兵不过半日就可抵达,你又何苦折磨自己的胡子呢? 但愿如此吧 崔浩听探马说蠕蠕虽然战死两千余人,却一直不退,只好吩咐jiāo好的宿将将领做好有伏兵的准备。 果然不出崔浩所料,没过多久,西边又来了一支人马,待行军到了近前,猛然打出自己的旗号,让拓跋焘露出了见鬼的表qíng。 赫连定,夏国平原公,和攻打长安的宋兵将军周几对峙,最后战败撤回统万的夏国大将,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朔州附近! 这群人各个都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到了大魏的腹地? 难不成如今huáng河冰封到连huáng河以南都能轻松度过? 拓跋焘看着那赫连的旗帜,脱口而出: 这哪里是鸿雁西飞,这些人是骑着鸿雁来的吧! 正在攻夏的周几和奚斤呢? 居然让赫连定跑到魏国来了,看他回去不抽的他们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