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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们信心满满,鲜卑大臣们心中有些唏嘘,拓跋焘方才击退偷袭的敌军,志得意满地进了皮室大帐 只有贺穆兰,愣在帐外,直勾勾地看着某处,半点想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并没有看见什么英俊潇洒的男人,也没有看见什么绝色的美人,但眼前出现的事物,比上面所说的两者更要迷人。 只见一匹漆黑的成年公马被拴在一排柱子的最后面,那马奴给它喂食豆料,却被对方嫌弃,一头撞开对方的手,还喷了那马奴一脸的鼻涕。 可怜那马奴敢怒不敢打,对方就算是个畜生,那也是御马厩里出来的御马,如今已经三岁多,可以用来骑乘的大宛良马,他哪里敢打它一下。 那匹黑马斜着眼看了一眼那马奴,带着一副我就喷你怎么着了的欠揍表qíng,对方马奴咽了口气,把豆料收走了,转而喂食它隔壁的一匹黑身白蹄的乌云盖雪。 那马明显温顺的多,低头就吃,吃的还特别多。 贺穆兰捂着嘴,感觉眼泪要下来了,又想要大笑出声。 原来你以前这么瘦小,在众兄妹中是最矮最瘦的一个! 原来不是你后来才挑食,是一开始就挑食的要命! 原来拓跋焘不是看重花木兰才送了你去,而是你这个贱脸瘦的时候更不讨人喜欢,连喂吃的都讨好不了,想来拓跋焘也是好脾气,才能被你喷了几次口水后只是把你送人,而不是像武则天一样劈了你 这到底是什么马奴啊,连自己照顾的战马喜欢吃煮熟的黑豆都不知道。 越影 贺穆兰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朝着黑马的立柱和马槽架那里走去,越影像是对她的注视有所感触,瞟了她一眼,立刻嫌弃地扭过头去。 咦嘻嘻嘻嘻(那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颗黑豆,真恶心!) 花亲卫,你得入帐去,这里不能乱跑。 一个宿卫莫名其妙地抓住贺穆兰的肩膀,将她往皮室大帐里一推。 贺穆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众人环绕的皮室大帐,在门口一个角落里被安置了下来。 帐外战马嘶嘶,贺穆兰看着前方的拓跋焘,突然觉得对方一点都不英明神武了。 喂,这么营养不良的瘦小版越影,纵使是少见的大宛神骏之后,公认跟的汗血宝马,可你这般高头大马的大汉,将它拉出来当替马 简直是nüè畜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抱歉! 小剧场: 对方笑的更温柔了。 贺穆兰:对若gān人识人的能力,已经有些不报希望了。 若gānláng头:啊,看那人好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正好配我家四肢不勤脑袋比四肢好那么一点的弟弟,唔,弟弟,gān得漂亮! ☆、第160章 种马太监 越影是花木兰连斩七大将,破了柔然主帐后,拓跋焘赐予她的宝马。 大宛神骏说起来很多人不知道,但一提到赫赫有名的汗血宝马,便是人人都知了。越影、超光、赶月、赴远四马,都是拓跋焘上一代的战马配种所生的幼马,今年刚刚三岁多一点,到了能骑乘的年纪。 拓跋焘的主马还是他们的爸爸,替马用的最多的是超光,因为超光年纪最大,xing格最稳定,体格也最雄健。赶月是匹母马,拓跋焘大多用它来背负铠甲武器和gān粮等物,到了越影和赴远这里,一个瘦小挑食,一个xing格bào躁,把它们带出来,纯粹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好马,有着其他战马都不及的能力。 贺穆兰耳朵里听着拓跋焘不停的说着夏国如何如何,蠕蠕如何如何,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让拓跋焘把越影赐给她,又如何想法子去讨好现在一看就是臭脸的越影。 拓跋焘知道库莫提就在外面追击敌寇,已经不急着知道事qíng的始末了,反倒转而开始和太常崔浩,鲜卑侍中古弼讨论转道去攻统万城的可能xing。 对于这一点,太常崔浩表示了qiáng烈的反对:统万城坚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攻克的。我们原本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行动,自然是非常容易补充到粮糙和辎重,可是一旦现在轻装前进,如果不能马上攻破城池,撤退的时候就会缺乏粮糙,这是很可怕的错误!不如让其他将军前往夏国,这样更安全,方保万无一失! 周几是生xing谨慎之人,他负责守卫夏国各地的通路,绝不会毫无动静的放走赫连定。我怀疑周几的部队出现了问题,或是周几出了问题,才会让应该在长安被围困的赫连定率部来了我大魏境内。奚斤原本是镇守长安的,连赫连定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qíng况,让我怎么能放心将攻打统万城的事qíngjiāo给奚斤呢?所以我想先调动大军去和周几的部队汇合,再伺机攻打统万。 粮糙补给呢?攻城必须要用步卒,步兵如今集合在长安,只用骑兵,怎么攻破城池? 崔浩示意侍中古弼也进行劝阻。 若只是去和周几的军队汇合,倒是可以布置一二。 古弼能文能武,虽是侍中,但方才拓跋焘力战赫连定大军的时候,他也是上阵杀了人的。所以从贺穆兰的位置看去,只见他左边肩膀到腰间全是敌人的鲜血,说起话来颇有一股子狠戾。 古弼说可以布置一二,一屋子的人立刻好奇了起来,拓跋焘更是咦了一声,让古弼快点解释。 如今夏国最难以解决的部队便是赫连定的两万人马,可如今那两万人马已经被我们杀的丢盔弃甲,又在这一战中死伤惨重,我们刚经过恶战,若敌方在我国留有探子,便知道陛□边的羽林军受了损失,不可能想到我们会西进去夏国。 我们年底刚刚攻破长安,士气正盛,夏国大半壁江山已尽入我国之手,补给要比去年要容易的多,我们可以先北上朔州休整,然后命崔太常和各鸿胪寺官员摆出王驾,带着羽林军和宿卫军小半继续前往黑山大营。 古弼的话一出,大帐里议论纷纷。朔州的盛乐是大郡,若是从盛乐的官仓调集粮糙,再加上出京带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前往夏国。 古弼继续补充。 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朔州副将被赫连定消灭了多少人马,而唯一知道的赫连定往东逃窜,如今更是无惧。等崔太常和鸿胪寺的官员前往黑山以后,陛下带着宿卫军和羽林军的jīng锐,连同这次来救驾的各路将军一起,轻骑快速奔往夏国的弘农,和周几将军的部队汇合 正是如此!可惜赫连定没有投降,也没有活捉,否则我们把赫连定推出去,一定能大大的挫败敌人的士气。不知等会儿会不会有好消息。 拓跋焘对自己的御林军很是期待。 崔浩见此君臣二人一个应一个答,而旁边的大臣几乎都是要被说服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趁着赫连定不在国内彻底拿下夏国是最好的反击,可是拓跋焘原本不是为了出征而出的京,补给、粮糙、兵员和随行人员都不是往常的宿将老臣,他xing烈如火,若没有老臣宿将压制,一下子打疯了,很容易中敌人的诱敌深入之计。 之前数次就已经有过这样的事qíng,若不是宿卫舍命相救,将士们奋不顾身,前年蠕蠕大举南下的时候拓跋焘就已经被围死了。 他抬眼看向古弼。 这人确实是难见的人才,只是毕竟是鲜卑人,又出身不高,时时想着更上一层,谋求功劳,所以行事不稳。拓跋焘需要的是笼头和鞍绳,能把他往回拉,这古弼却是马鞭,只会让拓跋焘冲的更快。 崔浩扫视整个营帐,资历老的都必须得伴随王驾前往黑山大营,有劝谏之能的又都资历不够,不能让拓跋焘信服。 偏偏他还是高车使,只能继续向北,连随驾都做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崔浩那美若妇人的面容上生出了轻愁来,蹙着眉头让人无限的联想。 贺穆兰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便知道无论是一个士卒,还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对战局的影响都不大。 这里是部落社会往封建社会转变的时代,出征在外更多的看的还是众臣、众将军和皇帝的博弈,皇帝说服了手下,手下就gān;皇帝说不服手下,大家就罢工,皇帝也只能gān瞪眼。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从各个角度出发,说明自己要西行的原因,她位置在最后面,连贴近拓跋焘都不可能,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开小差,所以她四处偷看的毫无心理负罪感。 你不听听?万一王驾要前往胡夏,你身为库莫提将军的亲兵,一定是要随行的 一把清亮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愣过后转头看去,这笑眯眯的不是若gānláng头,还能是谁? 左右都是打仗,在黑山大营打和在夏国打,并无什么不同。贺穆兰想得开,一点都不担心。 那怎么一样呢。蠕蠕住在糙原里,一攻击便四散逃开,又穷的可怜。夏国自赫连勃勃立国起,一直横征bào敛,传闻统万城里的财宝多的数不胜数,统万城的皇宫中佳丽上千,只供皇帝一人享受,你想想,征西夏岂不是比在黑山大营里和蠕蠕们胡搅蛮缠好多了? 若gānláng头压低声音,悄悄的和贺穆兰眨了眨眼:我倒是想陛下快点说服这些顽固的大臣,好赶快去夏国呢。 这若gānláng头倒是一个自来熟。贺穆兰笑了笑,算是回复。 你脾气倒和我家那阿弟完全不一样,两人竟能成为好友若gānláng头见贺穆兰完全不为财宝和女人所动,心中已经对她评价不错了,再见她连口风都很紧,不是个轻狂之人,便好奇起自家笨弟弟哪里投了这花木兰的缘,甚至在大功面前都不忘分他一份。 我是若gān人的火长。贺穆兰随意地说出缘由,若gān人是个聪明人,我们火里人人都和他相处的很好。 呃人人都爱欺负他,应该算相处的很好吧? 男人的友谊也许就是这样的? 后来我去了库莫提将军身边做亲兵,他去了若gān虎头偏将身边做亲兵,又在一军中,所以比旁人更加熟稔一点。 显然若gānláng头在外人面前还是挺喜欢别人夸他弟弟的,贺穆兰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好感度唰唰唰在往上升。 但你要觉得他这时候要对你一见如故,或者猛然开启什么特殊剧qíng,那你就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