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剑劫在线阅读 - 第54节

第54节

    伴着鬼哭舍下我

    叫我往后如何去活?!

    舍不得

    你去的太急

    不等我………

    雷霆亦流如柔水,

    谁言天道不自愧?

    看那人间白雁翅,

    哪时共度能相随?

    去的太急……

    呼啸的狂风将血帝撞倒在树枝上,屠尸呜咽着,破碎的刀面带着震雷与心烬呼啸着不知向何处去………

    鬼哭林……一团邪火点燃了林子,传来野兽一般的狂嚎!!!

    永恒的诅咒

    对老天永恒的诅咒…………

    第六章 重逢

    第六章 重逢

    次日清晨......甩掉一切......

    平静的小镇,还有小镇外面的竹林......

    “终于......到了......”如今的耿天跟血人没有两样,扶着竹子踉跄的走向林中深处,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小溪边,鲜血浸透了溪水,浓稠的血液散发的血腥将鸭鹅呼啦惊飞一片,那整个天空,一样被染红一片,迟迟不肯散去,如血的天幕还在头上静静等待。

    竹林苍翠欲滴的一片新绿沙沙的轻响,清晨湿润的泥土气息潮水般的袭来,给人爽意。

    “哗啦啦——”

    一只鹦鹉不知从哪儿飞来,看到这个男人倒在那里,又吓得飞进屋去。

    “云月!——云月!”碧儿飞入竹屋内惊慌乱叫,柳云月刚刚才从梦中醒来,面带微微睡意。

    “又怎么了?”云月轻揉惺忪的双眼,这是天明了吗?冬日过后,白昼渐渐代替了黑夜,昨天的火烧云如今还在,就像漫天飞舞的火焰,久久不息。

    “鬼......鬼来啦!”碧儿叽叽喳喳叫完又飞跑了,没了这死鸟儿的声音屋内安静极了,云月暗想:若没了这个死鹦鹉叽叽喳喳,这世界该多么的安静和谐啊。

    改天它若再乱嚎叫,就把它煮了吃了!

    现在世界真的好安静好安静,除了叮叮当当的流水声在弹奏一段悲伤的乐曲,云月被这流水之声冲刷的清醒起来:“大早晨起来就听到这不吉利的话,真是晦气,看来今天是不是掉钱包就是没生意......唉...好吧~~休息一天。...哪儿有个人耶...”

    也许是什么机缘不巧路过这的人或者是什么求医的人吧......由于东北方向狼关的战乱,有无数的人不得不逃离家园,似乎这片浩大的竹林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三年来云月救治过不少病人,碧儿一见来人就惊呼“有鬼”,云月同样也是取财有道,碰见衣衫褴褛的穷人便分文不取,若是达官贵人的样子便要个天价。

    没办法,没钱没发过日子,云月深深知道穷人是多么痛恨富人。

    敲诈一点儿也不过分。

    溪水在默默的流淌,顺着几缕发白的头发慢慢漂移,不消一会儿,水塘被染红了。

    “又是一个流浪之人.....”云月摇摇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隐藏在血泊中的面容...

    耿天的面容,耿天的眼神,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从丧失父母之前那调皮天真的眼神,稚嫩的粉脸,到失去父母云崖山修道亲近自然,澄澈的气息.....再到失去爱人真正的绝望.....从那时,这个少年仙侠蜕变了原先的正义,澄澈,真诚......现在的耿天似乎苍老了十岁,白发已漫上了鬓角,原先飘逸逍遥的的长发变得凌乱,现在的耿天......饱受过三年的冰封痛苦,饱受过爱人决裂,他早已经漠然了......

    那种颓废与邪恶......包围了他

    以至于云月第一眼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云月感觉这个人好熟悉又好陌生,那种不像是凡人的气息......

    “唰!!——————”

    两道异芒一闪!云月被闪的睁不开眼,天上唰的滑下两道剑气!那仙剑和逆天邪剑正倒**溪水中!!!

    仙剑与逆天!!

    “你!!......你是!!”

    耿天清醒过来,微微睁开双眼,淡淡的笑了:“云月......”

    "耿......耿天!”云月吓得连忙跑进溪水中托起耿天,抱着他的上身手还在微微颤抖,全然不顾溪水浸透了她半个身子,一颤颤的哭怨道:“你.....你还知道回来!......耿天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呢!...”

    云月以哭成一个泪人,一滴滴泪‘啪啪’的掉落在耿天脸上。

    在云月怀中的耿天似乎有所感应,失去焦点的眼眸重新闪亮起来,重伤之下他竟还能保持清醒,断断续续的话语代表着他放荡不羁的性格。

    “我......我还能活着见到你...哈哈...我终于..又回来了......”耿天三年,在寒冰中苦修上乘仙术,在思念妖月的同时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这个被他当做妹妹的女子,云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相识只有短短几月,但耿天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

    “你...你还笑...怎么伤成这样啊......”云月痛心的在水中擦拭着耿天遍身的血迹,哭的令人心碎:“三年了....姓耿的你三年了无音讯...我当初还以为你只用几天就能回来呢......”

    云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默默地等了他三年之久,现在回想起来,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鼻尖,云月又哭了......

    三年前,云月对着天际远去的影子大喊:“我等你。”

    三年后,耿天回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

    “我想你好久了......”

    心已碎,

    唯有泪伤。

    竹子林流泪了,小小的花儿飘然而下——竹子生花......

    传说中竹子长出花儿来,不出几日,便要死去......

    几日后这无尽的竹林又要新增多少枯竹?

    “云月......你这几年过的可好?”

    “我还可以,你呢?你过得怎么样?去哪儿了?”

    “我?”耿天哈哈大笑,笑的那样苦涩,抬手轻轻擦去云月的泪:“我只是个过客,只是一个浪人,这里曾经收留过我,但我却从没拥有过这里......”耿天有些伤感,这个二十二岁的少年已然因为伤心生出了多少白发!

    仰观苍天,大雁按着‘人’字悠然飞过,叫声悠长,耿天不禁扪心自问:这些年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这么迷茫的活下去?......妖月走了.....我的生命变得迷茫.....或许我只是为了这一时冲动,为了一句飞仙望雪的誓言.....就这么行将纠错下去?

    云月狠狠地拍打他的肩头,含泪道:“听着!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耿天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数的浪子,将来的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跟我走......小心走火入魔......”

    “我不管!......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到你哪怕天涯海角!”

    第七章 陆心烬

    第七章 陆心烬

    浓浓的火烧云与黑气渐渐散去,又浮现出往日的生机景象,种羊城的竹叶已然随风作响,这一片青葱直只属于天夕书院。

    天气湿湿润润,是快要下雨了吗?正如故事从一开始时那句萌芽的诗句一般惆怅:

    剑啸九幽泣山寒,

    三生顽石雪丧川。

    如今剩我辛酸泪,

    霜天落云不孤单。

    天夕书院的四方井天下起雨来,悲凉的雨水似乎在对人间逝去的情缘哀鸣,就像谁在走向死亡,走向地狱的时候,他如野兽般的嚎叫......仔细听听这雨水,雨点划过屋檐的响声......就像心酸的泪一般...

    如今剩我辛酸泪。。。

    上面的诗句是如此,霜天罗云有我陪伴不再孤单......但是...我难道不孤单么?

    暗示着某种不可改变的命运,最后两句正好应证了耿天与魅儿前世的故事,风夕老人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他就如人间的先知。

    是暗示的命运,

    是撕裂的爱情,

    是耿天与妖月,

    亦是震雷与飞羽。

    风呼啸而过,正在学堂中编书的风夕老人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寒地缘故么?那种感觉让他不安,老人走出去,这三年来所有东西变化都太大了,但唯独不变的可能就剩下他了——一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儿。

    细雨流进石砖内,被里面夹缝中生长的青苔贪婪的吸噬而去,风夕老人拄着桃木杖,宛如一个神奇的仙人一般,然而他并不晓得刚才平淡无奇的风会促使他迈进园中淋雨,但......当他透过朦胧的细雨与一个寒气阴森的影子相对时,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老头儿愣住了......

    陆震雷......

    此时的陆震雷跟先前判若两人,右手中拖着破碎的屠尸魔刀,左手却轻轻揽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风夕老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才并不是靠肉眼识别出究竟是谁,而是通过屠尸魔刀和他身上的气息判定,因为此时的陆震雷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灵魂,他的面孔已经大变........双眼中居然没有了眼球,而是由无数的阴寒冷光一丝一缕地流逝而出!他的头发也由原先得乌黑变成了跟屠尸一样恐怖银白的颜色.....陆震雷显得苍老了十岁...

    伊人离去......

    一场情劫......

    “唉......”风夕老人长叹一声:“没想到你也......你也变成了这样....”

    陆震雷如今呆若木人,风夕老人发现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连呼吸都没有......他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五感尽失.........震雷你只剩下强大的念力了......”

    风夕言罢,震雷身上的邪气一阵颤动,风夕的内心同样是一阵悸动,老头儿的内心似乎被什么穿透了思想,陆震雷在用自己的意识跟老头对话!

    “前辈......这`天`意`么?”

    风夕没有回答,也用自己的意识问道:

    “孩子叫什么?”

    .......

    “陆心烬...”

    “你的妻子?...”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