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赵雾入猎人团一是为了历练，二是为了团队，自己的团队。拉拢袁忘是他计划的一小步。赵雾：“我有个朋友看中一条名为海洋之心项链，缺人手。事成之后你可以拿两个点。” 袁忘很纯，问：“不明白。” 赵雾道：“王渍的老婆有一条名叫海洋之心的项链，有人出一千万买这条项链，不限于任何方式。你要愿意帮忙，可以拿两百万。” 袁忘有些吃惊：“偷？” 赵雾左顾右盼：“抢也可以。” 袁忘：“没兴趣。” 赵雾问：“你怕？” 袁忘：“这不是怕的问题，甚至不是法律上的问题。这是价值观的问题，我缺钱，但不缺这种钱。” 赵雾不相信：“哦？”有什么区别吗？ 袁忘：“我和说你。我非常清楚怎么通过犯罪去赚钱。如果我愿意赚这个钱，就不会加入猎豹。你呢？什么意思？加入猎豹是什么意思？” 赵雾：“各方面都有，你真没兴趣？” 袁忘回答：“没兴趣。” 赵雾等待一会：“你怎么不劝我别惹这麻烦？” 袁忘回答：“这只是我的想法，未必是对的。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赵雾喝酒：“这朋友和我关系相当不错。我是不做犯法的事，但碍于面子就帮他找下人。你干不干都行。”喂，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正能量呢？你说的没错，不在于钱，不在于法律，犯罪本身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袁忘：“那就别提这件事，喝酒，今天我请客。” 赵雾不置可否。 袁忘倒酒，闲聊问：“话说赵雾你本住伦敦，为什么来纽唐？你不会真的相信你妈是遇害的吧？” 赵雾：“不，赵家的事我一秒都不想去想。简单说就是在英国惹了点小麻烦，到纽唐来避避风头。你喝可乐？这垃圾你也喝的下去？” 袁忘一口可乐在口，看赵雾，会不会说话呢？ 赵雾纠正言辞：“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袁忘笑：“一个喝酒的竟然告诉我喝可乐对身体不好，你太搞笑了吧？” 赵雾摊手：“喝酒的人更多，酒很难戒，可乐很容易戒断。” 袁忘道：“据我所知，可乐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饮料之一，从未因为质量等问题被问责与下架。人都有些叛逆，越是人们说可乐有害，我就越喜欢。为什么？因为他们举的可乐有害的例子全是意淫编造的。诸如，喝可乐会得糖尿病，说这话的人连基本医学常识都没有。还有杀精诸如此类……” 袁忘：“也许可乐有很多害处，但用谎言去攻击可乐适得其反。当然，必须承认很多人会相信他们。” 赵雾同意：“你通说过羊群效应吗？” 郑燕为什么两个男人会聊这个话题，不是应该聊足球，篮球，枪械之类的话题吗？不过袁忘提出自己对撒谎的看法，也算是郑燕今天踩点偶得。 啊……自己踩点其实也是撒谎之一，秦舒和袁忘能成，迟早会认识自己。还有那个赵雾就是那个赵雾吗？ 安静的酒吧，安静的空无一人的酒吧很没有谈话隐私。虽然袁忘被郑燕戴的耳麦骗过，以为她在听歌，但是袁忘也是快速结束和赵雾就海洋之心盗窃问题的讨论。 可乐到谎言，又转到英伦和纽唐之间习俗与生活方式的不同。和袁忘聊天比较轻松，他从不将自己观点强加给别人，或者劝说别人应该怎么生活，他只是就事论事说出自己的观点。 赵雾来纽唐一年，日常没朋友。即使在英国生活那么多年，他也少有朋友。一个原因是身边的同学、邻居等不够档次。赵雾十四岁就已经穿墙入户，研究透彻了各种门锁。他们十四岁还执着于懵懂的爱情。 这一年是赵雾慢下来的一年，开始融入普通人生活中，但仍旧感觉格格不入。袁忘是赵雾认为够档次的人，聊起来感觉也不错，这种聊天赵雾是不拒绝的。 老毒回来，袁忘给老毒正式介绍了赵雾，老毒扔一句话：“随意，当自己家。”他今天有事，交代两句就离开。 郑燕等待的男子姗姗来迟，进门就道歉：“刮车了，对不起。伙计，给我拿一瓶你们这边最好的红酒。” 郑燕面无表情：“无所谓。” 男子：“别生气，是对方硬拉着不让我走，给钱都不行。这是三年来你第一次主动约我喝酒，你要没特殊情况，我能迟到吗？” “呵呵。”郑燕冷笑。 服务员送红酒：“先生，这是82年的拉菲，需要试酒吗？” 男子将怒火转为对服务员不满：“82年就是你们最好的红酒了？这什么破酒吧？” 服务员脾气很好：“对不起先生，这真的是我们最好的红酒。”最少瓶子是最好的。 “随便了，随便了。”男子转而看郑燕，一脸温柔：“燕子，一会去哪？你喜欢钓鱼，我们出海夜钓怎么样？” 郑燕：“没兴趣。” 男子：“那我让人准备飞机，我们去加拿大滑雪好不好？” 郑燕恼：“闭嘴，给我安静坐着。” 老毒推门进来：“妈x！把晚娘的车钥匙给我，我的车车胎漏气。” 郑燕瞬间一激灵。 袁忘把车钥匙扔过去，老毒稳稳接住出门。 郑燕：“坐着不许动，老娘出去抽根烟。” 男子惊：“燕子，你还会抽烟？哇，你好咩哦。” 郑燕无语翻下白眼，推门出去。老毒从酒吧侧面开车出来，在看清楚车牌号后，将郑燕吓出一身冷汗。 郑燕忙靠墙边，拨打电话：“喂。” 秦舒：“说。” 郑燕：“我不知道怎么说。” 秦舒：“直接说。” 郑燕吞下口水：“首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编造。我看见你妈……” 有人拍肩膀，郑燕回头看见叶晚娘，吓得他手一抖，电话滑落。叶晚娘眼明手快一抄，抓住了电话。 “喂？郑燕？”秦舒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叶晚娘双指捏住电话两端，将电话送到郑燕面前。 第60章 杀意 郑燕瑟瑟发抖的接过电话：“喂……哦，我看见你妈妈和第四医院孙院长在喝东西……好的，拜。” 郑燕挂断电话。叶晚娘牵了郑燕的手，打量郑燕，啧啧连连：“才一年多没见，你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郑燕呵呵：“阿姨，这么巧？” 叶晚娘看了酒吧内一眼：“巧还是不巧，你知道的。有些事能不能说，你也是知道的。” 郑燕转动眼珠：“阿姨我不太明白。” 叶晚娘道：“不明白意思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郑燕点点头。 叶晚娘示意，郑燕先请。 郑燕回到位置一身冷汗，秦舒妈在干嘛？不敢问啊。想到秦舒撒谎，装病骗袁忘。而袁忘与秦舒妈似乎不仅是认识，还挺熟的。局面太可笑了。 告诉秦舒？郑燕不敢，郑燕不怕父母，也不怕家族，唯独怕的只有叶晚娘。 当年郑燕父母忙于做生意，叶晚娘以母亲身份照顾了她两年，此后对郑燕一直很好，如同自己女儿一般。越是这样，郑燕越是敬畏叶晚娘。 叶晚娘推门进入酒吧，直接走到吧台处。 郑燕眼角看吧台，叶晚娘和袁忘聊天，袁忘介绍了赵雾给叶晚娘认识。郑燕拉长耳朵，一指对面男子，坐个封口的动作，示意其闭嘴。 叶晚娘：“赵雾，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赵雾立刻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晚娘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枚徽章，道：“侦探联盟，接了赵家的单，正在调查上官铁的事。” 袁忘立刻道：“这破酒吧四处漏风，换个地方。隔壁酒吧有包厢。”他注意到郑燕在故意听他们说话，对郑燕心生敌意。这姑娘鬼鬼祟祟，没安好心。 叶晚娘笑：“你真会做生意，把客人朝别的酒吧赶……走吧。” 袁忘没动，赵雾犹豫片刻。袁忘轻声道：“她是一位可信任的人。”不是因为她是秦舒的妈，不是因为她的大家之气，而是因为她是老毒的老朋友。老毒告诉袁忘，叶晚娘是个好人。 好人和坏人难以定义，老毒不是说叶晚娘是一个人类认同的好人，因为人类不可能存在共同认同。老毒意思是，以老毒和叶晚娘的关系，袁忘可以相信叶晚娘。老毒也鼓励袁忘多和叶晚娘接触。 见叶晚娘离开，没什么事。郑燕招呼：“买单。”然后将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 服务员忙道：“红酒……” 郑燕：“我不认识他。”理都不理可怜的男生。 男生确实很可怜，很委屈，一直站着看郑燕消失。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眼泪就出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红酒，擦下眼泪，一口喝掉。 袁忘轻敲吧台，酒保看过来，袁忘指下抽屉，酒保拉开抽屉，将一个黑色小包交给袁忘。袁忘走后门，拉开小包看了一眼。 …… 因为今天来酒吧，郑燕没有开车。出酒吧搭乘了出租车，才走了几条街，出租车司机善意提醒：“姑娘，有辆出租车跟着你。” 郑燕回头看了一眼，拨打电话。 酒吧男子接电话：“燕子。” 郑燕：“闭嘴，回答问题，刚才坐在酒吧吧台的人还在吗？” 男子：“不在。” 郑燕：“喂，我们是不可能的，我配不上你，别喝了，回家休息吧。” 郑燕挂断电话道：“师傅，麻烦你去190号街。”这小子找死吗？ …… 190号街接近市中心，这边正在大兴土木建设公寓，公寓也被人戏称为鸽子笼。二十平米大小。鸽子笼是市政厅建设的公寓，廉价租给低收入人群和无家可归者。 在190号街下车，郑燕熟门熟路走巷子，进入工地区。晚上没有开工，这片区域静悄悄，偶尔会有巡逻警察步行经过，以免这地方成为坏人深夜窝点。 郑燕靠在墙边听到很笨重的脚步声。郑燕身处黑暗，朝外看。看见了戴口罩的袁忘。袁忘没有留恋最后一点灯光，踏入黑暗之中。 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