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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田银时顿时展现出了强大的抓重点能力 ,塞满食物的腮帮子像仓鼠一样高高鼓起,平时无精打采的死鱼眼瞪得溜圆。

    “那个高杉?不是吧,你喜欢那个高杉?!不妙啊,阿银我突然觉得屁股好凉,是时候入手铁内裤了吗——”

    哭笑不得的雨宫翠咽下一块可丽饼,刚准备让他别插科打诨,突然听见身边路过的一众客人里,有人清晰地“咦”了一声。

    这些身着羽织、梳着月代头的少年们停下脚步,原本已经走过去的几人也在伙伴们的呼唤下转过了身,在看见雨宫翠之后交换着眼神,发出了恶意满满的笑声。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巧啊。”

    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凑了上来,故作亲热地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装模作样地环视四周,摆出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怎么,高杉没跟你一起吗,你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去了那个可疑人物开设的学馆吗?啧啧,看来他把你丢下了,真可怜。”

    围观的几人捧场地发出聒噪的笑声,意识到这些家伙身份的坂田银时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握住了盘子旁尖锐的餐叉。

    是讲武馆的学员。

    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贸然出手的话,或许会给老师带来麻烦。

    而带头的那个对这个陌生小鬼完全持忽视态度,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雨宫翠身上。

    刚见面时伪装的亲和已经卸去,他大力地推搡着黑发孩童的肩膀,把人按倒在座椅靠背上,恶狠狠地放着话。

    “就知道告状是不是?!现在家里已经跟你脱离关系了,高杉那个混蛋也不在,我看你能抱谁的大腿!”

    “能跑到这种地方吃饭,看来倒是没我想的那么窘迫嘛。来,乖乖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再好好跪下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碍我们的眼——”

    被威胁的一方始终微微低垂着头,没有流露出任何他想象中惊慌失措或痛哭流涕的表情,安静得像个无法做出反应的玩偶。

    感到被忽视的月代头少年额头绷起青筋,恼羞成怒地揪着对方胸前的衣服,粗鲁地把人拽过来。

    “喂,前辈在跟你说话呢,没教养的家伙!!”

    他面色狰狞地高高挥起右拳,坂田银时面色一凛,握着餐叉拍桌而起。

    然而他的英雄救美之举没能落到实处,因为一只脚刚刚迈到餐桌上准备扑过去,那个嚣张的家伙突然像被按了定格键一样僵在原地。

    手臂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地举在半空中,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神情还残余在脸上,被颊边渗出的冷汗衬托得颇为滑稽。

    ?

    发现不对的坂田银时堪堪止住前冲的势头,默默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去,假装自己只是突然想做个拉伸。

    不过事实上围观群众都无暇在意他,那些原本嘻嘻哈哈围观的少年,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突然僵住的老大——准确地说,是盯着横在老大脖颈上的银色餐刀。

    握着刀柄的雨宫翠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对面一动也不敢动的月代头少年,沉沉的黑眸里是再明显不过的厌倦之色。

    或许是感受到了小弟们的目光,这人还不信邪地挣扎两下,试图挽尊。

    “我、我警告你啊,现在把刀放下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可以。”

    手腕微微转动,锋利的刃部将柔软的肌肤压出明显的凹陷。少年顿时熄声,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围观的几个人依旧接受不能,顶着标准的恶人脸试图冲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雨宫翠叹了口气,餐刀不紧不慢地下压,惨遭挟持的人质立刻用尖叫鸡一般的嗓门喝止了这些人。

    “看来你们还没有认清形势呢,”他双眼微弯,展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既然高杉不在,我就没必要陪你们演戏了啊。”

    “那个、演戏的意思是……?”

    没有理会脸色苍白的人质发出的疑问,雨宫翠用食指轻敲餐刀的刀柄,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前辈,你知道吗?我的刀现在放的地方,稍往下一点就会割破颈动脉。血会喷得很高呢,完全止不住,你本人会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大约四十秒左右,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亡。”

    刀刃不紧不慢地移动,滑到了已经布满冷汗的脖子另一处。

    “气管被割开反而没有大碍,但是,破损的血管里流出的血会从气管涌进肺里,效果和溺水差不多,很快就能导致窒息。”

    “淹死可是很痛苦的死法,过程会持续十分钟左右,被自己的血溺死是不是也差不多?前辈,你想试试吗?”

    旁听的小弟们面无人色,已经有人在悄悄地后退。别说他们,曾经在尸堆里捡食吃的坂田银时都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开裂。

    而一开始过来找事的倒霉蛋已经抖如筛糠,若不是刀还架在脖子上,早就开始疯狂摇头。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来找麻烦了!好歹同学一场,不至于下此毒手,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面子什么的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少年结结巴巴地朗诵了自己当场在脑内挥毫而就的八百字致歉信,保证字字泣血、感人肺腑,随后又用族谱上所有扯得上关系的亲戚一通发誓,终于换来了那柄刀依依不舍地从自己脖子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