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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出了声,眼泪连着往下掉。

    御倾枫手有些僵硬,一时间也无法动弹。

    这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师尊......我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一下,那个,有话好好说。”御倾枫抬了抬手,正准备将人推开。

    他动作迟缓了些,被人抢先一步。云昭大力被拉开,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落。

    “云师姐,动辄就投怀送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落蘅挨近御倾枫,挡在了他前面。

    云昭微微怔了一下,面上还挂着眼泪,眼眶湿着。

    花落蘅手里还抱着一小簇连带根茎的紫色小花。

    她冲云昭眨了眨眼睛,忽然语气转的温和:“你爹娘出事,眼下你不是更应该和你哥哥一起,守在东海,怎的要跑回昆仑山?”

    云昭敛了敛面上的哭意,“花落蘅,你怎可这般无情?你可知,万一魔族要对我也——”

    “魔界封印被破,新魔尊继位,第一个寻仇的不是天帝,亦不是风神和乐清公主,而是你们东海。”花落蘅语气淡漠,眉目中仿佛都带着冷意,“你应该去问问,当年你那好父亲,都做过些什么事,是如何害过幻瀛前辈。”

    御倾枫脑子猛然一震。

    他怔然地看着花落蘅。

    云昭咬着唇含怒看着花落蘅,最后无奈作罢,跑着离开了。

    花落蘅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迈着步子往里走了去。

    御倾枫踌躇了一下,抿紧唇,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花落蘅看着心情极好,蹲在墙角挖了挖土,将手里的花一棵棵栽了进去。清晨南风说的那些事情,她仿佛只当一阵风,吹过了便就罢了。

    他刚从蓬莱岛回来,她也没有多问。

    花落蘅栽花栽地认真,一句话都没说。

    她动作慢,好半天才弄好一棵。御倾枫实在熬不住,凑近问了她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啊?”花落蘅看了他一眼。

    御倾枫将人轻轻拽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直接问道:“乐清公主和风神,什么意思?”

    花落蘅拍了拍袖子上的泥土,下意识地就脱口言道:“当年不就是乐清公主和风神一起害死了玉颜上神,这位新魔尊,没有去为自己的娘亲报仇,而是先寻了东海。东海龙君,昔年做过些什么事,想来他自己也很清楚。”

    “你说害死了谁?”

    “玉颜上神啊。”

    御倾枫手指一颤,撺紧了她的衣服,“你如何得知,玉颜上神的事?”

    花落蘅顿时就愣了。

    许久之后,花落蘅推开了他的手,低下头、目光有些缥缈,小心翼翼的说:“我是,之前听二叔说起的。”

    御倾枫紧盯着她,怎么看都觉得她说的不是实话。

    偏生找不出她骗自己的理由。

    “怎么,玉颜上神和先魔尊的事,师尊也知晓吗?”花落蘅静了半响,成功转被动为主动,问倒了御倾枫。

    御倾枫一噎,脚都软了几分。

    他干笑着,勉勉强强盯住心神,扯着谎:“没,我......我曾听你舅舅提过几句,只是不清楚害死她的是谁。”

    花落蘅轻轻应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什么。

    幸好她没多问了。

    御倾枫松了口气,顺着方才话问她:“那东海,是怎么回事?”

    花落蘅重新开始捣鼓花,漫不经心道:“东海龙君死了。”

    “你是说云昭的父亲?”

    “是。”花落蘅点头,平静道:“南风师兄漏了消息。昨晚死的不止是天界神官,还有东海的。”

    她栽好手边的花,又接着说:“师尊,这位魔尊大人,不仅是睚眦必报,而且还是位会分轻重的角色呢。”

    “我猜想,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应该会是乐清公主和风神。再下一次,就该轮到妖王了吧。”

    御倾枫兴趣被激起:“魔族和妖王,何怨?”

    “怨倒也不大。只是当年那妖王趁机放了把火,烧了魔界宫殿,还顺带掳走了好几位姿色女子。”

    “......”□□熏心。是个按剧本出牌的角色。

    没想到花落蘅才五百来岁,却知道那么多事。三千年前的那些事,比萧棋还要清楚。

    “你二叔和你说这么多。”御倾枫一边说,一边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花落蘅眸光骤然间闪烁了下,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带着点笑意地轻轻嘀咕:“他要去找妖王的麻烦。正好,我可以借此机会,找清荷报仇了。”

    “......”

    她声音小,可御倾枫全部都听得很清楚。

    御倾枫很喜欢她的笑颜。

    此刻看见她这个模样,面色不由恍惚了几分。

    他沉醉。

    沉醉于他身边每一个时刻的花落蘅。

    又一棵花被栽好,花落蘅摸了摸紫色的小花朵,忽然间说了句:“她早就该死了。”

    确实是该死。

    “你真想杀她?”御倾枫问道。

    花落蘅脸色沉了些,“师尊若是不准,那我就——”

    “我来。”

    “嗯?”

    “这样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交由我来做。”御倾枫盯着她那双还在刨土的素手,面上的笑意不自觉地真实了几分:“你这双手,我可宝贝着呢,怎么舍得让你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