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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件事,发生得突然,唐知白真是一无所知,无奈道:“麦格丽太太,我昨天真是发烧昏迷,连床都下不了,或许我的室友能为我作证。” 听到他有理有据的回答,麦格丽太太深呼吸了一阵,平静了不少,才道:“抱歉,刚得知消息,我太震惊了。” “没有关系的,麦格丽太太。这是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会有人在学校里下这样的手?”唐知白疑惑问道。 “听说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我们现在得去校长办公室一趟,警察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们了,听着孩子!你该知道的,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麦格丽太太严肃态度带有丝警告,说完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站在原地只穿着单薄衣物的唐知白忽然感觉很冷,而麦格丽太太的态度真是让他不舒服。 窗外的天还依旧黑着,天寒露重,玻璃窗上渗透着水珠滑落的痕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大早上惊闻这种消息,还真是可怕。 “白,出什么事了?”站在那头的路易平静地看着他。 方才麦格丽太太声音很大,想必该听到的路易已经全部听到了。 唐知白向男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心脏还是不免砰砰直跳,低头皱眉考虑了一阵,拿起铃声播出了一个电话。 那头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小诉?” 显然是惊讶竟然在这个时间点儿,接到林诉的电话。 “舅舅……”唐知白面色凝重。 …… 这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办公室,中国来的绸缎窗帘,法国的高级皮质沙发,无数的珍宝古董摆件,办公桌正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精致的画像,图中美人正是丰韵美丽的伊丽莎白王妃。 这间办公室虽常年没有人使用,仆人却经常有人打扫,不敢留一点灰尘。平时学校里的大事,也都是在这商议的。 此时,晨曦刚启。 办公室中站满了人,两个来自伦敦警察署的警察坐在前方,麦格丽太太身着华丽的裙子坐在一旁,时间虽早,却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妆容也相当精美。这个女人真是到哪儿都不会丢失自己的礼仪姿态,早晨电话里惊慌失措的声音,仿佛就不是出自这个自信女人的嘴巴。 可端着咖啡杯颤抖地手指,还是暴露了他。 甚至连副校长乔治伯爵都来了,坐在正前方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喝着热茶。 与此同时,站在旁边的唐知白就显得有些拘谨了,捏着手掌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可面容上却控制得平静,很难看出他的紧张。 一位棕发警察一边翻阅着手中资料,锐利地眼睛一边打量着这个镇静地少年,评价道,“你很冷静,林诉先生。” 唐知白无奈摇头,苦笑道:“警官先生,我可不冷静,我的手心全是冷汗,只是努力在保持着一个男人该有的镇定,以至于不让自己失态罢了。” 警察理解地点点头,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埃文斯警官,林诉先生,知道今天把你叫来是为了什么吗?” 两人握了手,唐知白回答道:“知道,因为斯图亚特的事,早晨麦格丽太太打电话时就告诉了我。” 麦格丽太太没想到会被突然提到,神色有些慌张,连忙道:“噢……当然,是这样的没错。” “那可以告诉我,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在哪儿吗?”埃文斯警官问道。 格外紧张压抑的气愤,使唐知白无力地揉揉太阳穴,“是这样的,前夜里伦敦突下暴雨,我半夜就因此发了烧。昨天一天都在床上昏昏沉沉,甚至连床都没有下,直至今早麦格丽太太打电话给我,才出的门。” 警官暗中打量着这个少年,猜测着话中有几分真实。 一旁的乔治伯爵却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低哑着嗓子道:“哼,这也太过巧合了罢,我可不相信。” 顿时,麦格丽太太面露无措地看向乔治伯爵。 唐知白皱眉看向沙发上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发现乔治伯爵坐在一旁,被家仆伺候着看报纸喝咖啡,压根就没有看自己一眼。 唐知白不太懂,他为什么这样说? 埃文斯警官皱纹问道:“有什么证人吗?” “我的室友,路易斯·安茹,或许楼下大厅值班的管家先生,也能为我作证。”唐知白连忙解答。 一旁警官手中拿着硬壳笔记本一一记录。 埃文斯警官又问道:“据调查,您每天都会与钢琴教室练琴,昨天突然生病离去,斯图亚特子爵大人就遇刺,请问,您和子爵大人是什么关系,是否有什么矛盾?” 乔治伯爵嗤笑一声,“这也太巧了吧。” 唐知白有些烦躁没再理他,冷静道:“斯诺·斯图亚特是我的同班同学,关系一般,这一次合作练习,也是因为学院复活节的演出而训练,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矛盾。” “林诉先生,这可和我们的调查不符哦。听说子爵大人一直在私底下追求你,您却一直躲避着他。”埃文斯警官颇有兴趣地说,抱胸观察着少年神色。 唐知白深感无力,“就算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可那也构不成我的犯罪动机啊。” 眼前的黑发少年纤细消瘦,眉眼间清冷气质流转其间,就像寒夜里的腊梅,的确是很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