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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普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样就像只无所不用其极想活命的蛆虫,眼泪鼻涕横流,本就泥土沾身,五花大绑的身躯扭动着还挤出了肥肚腩,难看得就像只烤架上的猪,周围两个手下都嫌恶得不想再看。 难看恶心画面,唯独路易面不改色,淡漠看着他,出声打断他的祈求。 “我从来不姓兰开斯特,呵…你觉得我会在乎你所谓的家族利益?我只会在将来,一点点摧毁他,吞噬他早已腐烂枯败的根基,而你,夏普·兰开斯特,不过就是未来道路上祭奠的第一滴血而已。” 见祈求行?不通,还得到了侮辱,夏普放弃了这种可能,怒气充血就开始尖声咒骂道:“疯子!贱货!肮脏的猪种!你就是个魔鬼,迟早会下地狱……” 路易无奈摇摇头,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下去,将?手中琴弦金属丝递出使了个眼色,亨利·凯特兴奋接过,路易抚了抚双手背过身去,闭上双眼…… 夏普惊恐尖道:“不!不!你要干什么!……嗝……” 木地板的零碎踢打声、挣扎声,预示着一个鲜活生命的流逝。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身后彻底没了声响…… 亨利仔细检查后尸体后,上前?报告:“安茹先生,已经咽气了。” 背对着众人的路易,细致地戴上白手套,拿起桌上斯图亚特配备的军刀打量着,锋利刀刃闪过银光,映照在少年白皙精致的脸上,黑发少年优雅而冷漠,犹如黑夜之?中的堕天使般不苟言笑,永远从容不迫。 一切就像一场隆重仪式的开场,少年以最完美的面貌与准备,登上着血腥却优雅的杀戮盛宴。 似乎有?些不满意这柄刀刃,路易手指在几柄军刀前?滑动,在精挑细选,湖绿眼眸瞥向倒在角落的斯诺·斯图亚特,划过一丝腥红,少年轻声道: “布置现场,现在是我的狩猎游戏。” …… 窗外黑雾弥漫,今夜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辰,红光闪电连声闪烁,云雾堆积的上空告诉众人只怕这又是一场欲来的狂风暴雨天。 犹如吃了安眠药般,这一次唐知白昏迷得无知无觉,睡得很沉,可这一觉也睡得香甜,外面的天空之?上,最后那一抹惊雷划下!骤然惊醒,唐知白颤动着长睫,露出那双昏沉睡意的眼眸。 狂风吹动枢窗玻璃响动,点燃的烛火已经快要见底,房间黑暗却温暖,轻柔温暖的绒被轻搭在身上,炭火盆也燃烧在侧,唐知白打了个哈欠,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唐知白垂头揉揉脑袋发现一点也没有眩晕之?感了,连那股恶心想呕吐的感觉也没有了,有?些暗诧这场病真是奇怪…… 一旁茶壶中的水还保持着余温,看得出是人精心准备的,还放置着一小碟话?梅,这样仔细的贴心让唐知白摇摇头,暗道斯诺·斯图亚特也没有那么不堪,至少对自己是真的很好,他左右巡视一圈,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斯诺也并不在。 只好自己倒了小杯温水,润了口嗓子,伸手拿过桌上手表,低头瞥了一眼。 唐知白就喷了茶水。 “遭了!” 放下茶杯,他匆忙下床穿上靴子,粗糙整理了下衣物头发,拿起外套就打开了门。 冗长黑暗的走廊,穿透着凉风阵阵,在斯特黎尔学院求学多年的唐知白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在哪儿,边套衣服边喃喃道:“这该死的斯诺,把我一个人送这么远,走了也不叫醒我。” 说罢,匆匆离开。 …… 待他赶至礼堂时,庆典已经即将开始了,霓虹彩光在庭院道路间闪烁,密密麻麻漂亮得犹如天空星辰,百合鲜花铺路,道路两边摆满祭祀用的礼坛,为这炫彩世界又装点了几分纯白淡粉。 皇室成员已经从宴会中转移过来,礼堂门口人潮涌动,护卫队甚至已经拉起了防线,唐知白见此情况,庆幸地扶住胸口喘粗气,半咬下唇,便从礼堂后门绕了进去。 严肃的礼堂内和外面繁华炫目不同?,华丽辉煌的建筑中,人人华装贵服,举手投足见规矩优雅,丝毫不会做任何粗鲁莽撞的举动,基督神像立于大厅中央,为这古老而漂亮的礼堂添了几分敬畏,神圣之感。 唐知白往后台走去,也不得不放慢脚步,平缓因奔跑而跳动得厉害的心?脏,后台的学生们要布置舞台、道具服装等等,都很忙碌的在工作着。 一位指挥众人的女士似乎注意到他,放下手中事务,提着礼服繁琐的裙摆急匆匆地朝他走来。 “诺曼先生!诺曼先生!请留步。”她唤住唐知白。 唐知白转头看见她,礼貌道:“晚上好,麦格丽太太。” “晚上好诺曼先生。”麦格丽太太话?语匆忙,一晚上的忙碌已经将?她弄得头晕脑胀,作为总负责人的她还要操心?各小事务,“今天下午的彩排您与斯图亚特大人都没有?来,现在您来了,斯图亚特大人呢?他在哪儿?” 唐知白很诧异,“他还没有来吗?他比我先出发,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呀。” “天呐,你们两位大人可真是在要我的命,马上就要开始演出了。” 看得出麦格丽太太眼神中有了丝责怪,唐知白抱歉一笑,问道:“抱歉亲爱的麦格丽太太,或许斯诺早已来了,只是和朋友坐进了观众席,要知道他的性格就是那样不羁,上台前再?回来也说不定。我现在想问问您,您看见路易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