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页

    顾渝晓疼得半天说不出话,眼圈当时就泛起红,看看掌心,上面是一片刺红擦伤:“有点疼。”

    “我们去医务室。”黄成伸手去扶。

    “嗯。”顾渝晓完全无视主角攻受,挣扎了下,“我脚扭了,你使点劲,我看看我……”能不能站起来。

    眼前的阳光被挡住,顾渝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腾空抱起——是简遇回。

    “我带他去医务室处理。”简遇回说。

    “好。”黄成不自觉点头,一不留神就把好朋友交了出去。

    程尧看着这一切,眼神中的情感翻涌,最后也没做出行动,转过头看到盯着他的陈思宇,表情空白。

    顾渝晓被抱着,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热的,脸上的热度惊人:“谢谢。”

    “疼?”

    那肯定是疼,顾渝晓眼睛发酸,抬起手。

    简遇回先行一步读懂他的心思,把黑色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刚好遮住那双泛红的桃花眼:“忍忍。”

    看向顾渝晓手心的伤,塑胶跑道让那擦伤血肉模糊。

    “你背着我行不行?”

    等那瞬间的疼痛过去,顾渝晓缓了缓又开始觉得丢脸,幸亏是上课时间没多少人。

    简遇回听着顾渝晓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会碰到伤口,遮住脸看不到的。”

    “哦。”

    顾渝晓有气无力,重重地叹口气。

    “怎么了?”

    “好可惜。”顾渝晓被迫窝在简遇回的怀里,闷声道:“我明明马上就跑完最后一圈了。”

    第20章 处理伤口

    到医务室,顾渝晓乖乖坐在床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先确定脚踝只是单纯扭伤并未骨折,拿着冰袋冷敷,然后便等着医生给他收拾其他出血伤口。

    幸好伤口只是看着严重,没伤到里面的筋骨。

    顾渝晓拧着眉吹手心,抬眼看到站在一旁的简遇回:“你没事吗?”

    “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班的,你们体育老师难道不会说你?”顾渝晓不想给简遇回带来麻烦,“反正你也把我人送到了,要不你回去继续上课?”

    “没事。”简遇回摇头。

    顾渝晓的皮肤白,上面带上点其他颜色便触目惊心,更何况是眼下这种皮肉的伤口。

    还没能结痂,有几滴血从手心落到地板上,顾渝晓后知后觉看到简遇回的白衬衫上也染了红:“抱歉。”

    医生拿着工具过来,用清水清洗了下伤口:“怎么了这是,上课的时候那么不小心?”

    顾渝晓这才发现刚穿书时碰到的那个脸臭医生换了人,现在正给他处理伤口的是个头发斑白,看着就老好人的中年医生。

    “老师,我膝盖也流血了。”顾渝晓疼得抽气,顺便提醒一嘴。

    简遇回蹲到他旁边,把长裤慢慢卷上去,这动作让顾渝晓一惊,连手心的疼痛都没顾上:“你轻一点点,那个流血…好像和我裤子连在一起了。”

    大抵是软肋在人手里,顾渝晓平日说话间的那股子傲劲也被压住,言语中是请求的弱势。

    “好。”简遇回动作没停顿。

    在他的手放到顾渝晓小腿上时,顾渝晓的腿略微挣扎了一下。

    的确有部分伤口和长裤黏在一起,顾渝晓在这过程中轻轻吸气,还自以为没被发现。

    简遇回也是借助着呼吸的规律把长裤顺利挽了上去,尽量减少顾渝晓的疼痛。

    最后,听到顾渝晓深呼一口气。

    抬眸。

    当事人正皱着脸让医生抹碘伏。

    “老师,你先去忙其他的吧。”简遇回站直,动作自然地接过医生手中的工具,“我给他抹。”

    看得出来,顾渝晓从开始就忍着疼,嘴唇都没了血色。

    可能是所有学校医务室的通病,处理伤口的风格十分狂野,虽说是长痛不如短痛,但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听到这话,医生也没犹豫继续回去做记录,嘴却没停:“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子就是娇贵,疼就忍忍,消毒后包一包就行了,你别着急。”

    顾渝晓:老师,我真没着急,着急的是你才对吧?

    这话没说出口,顾渝晓先嘱咐简遇回:“你慢点,别着急。”

    满心满意都沉浸在不用受医生手法折磨的欢喜,半点也没探究简遇回为什么突然提起要替医生。

    “不着急。”简遇回把顾渝晓鸭舌帽取下来,顺手摸了两把。

    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碰巧也正抬着眼睛看他,只是眼睛被框在里面的泪水濡湿,亮得像是载着满满的晨星。

    像只挨了欺负的小猫。

    “你周末的钢琴比赛准备得怎么样?”简遇回拿起棉签沾了点碘伏,一切动作都漫不经心。

    顾渝晓答:“还行,也不怎么需要准备。”

    “受伤会妨碍你弹钢琴吗?”

    “应该不会。”顾渝晓动了动纤长的十指。

    简遇回的话吸引了顾渝晓的注意力,让他没再关注落到简遇回手上的伤口,情绪反而活跃起来,笑道:“你的话突然好多。”

    这个视角刚好看到简遇回的发旋,顾渝晓手有点痒,想戳。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顾渝晓问得没头没脑。

    简遇回开始为顾渝晓的手包扎,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