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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还挺有理有据的。

    ——据木魅所说,被将军一见钟情的猫,是一只美貌的布偶猫,大概四天前才出现在这条街道附近,样子看起来不像流浪猫,但是木魅从来没有见过那只布偶猫的主人出现。

    有时候那只猫还会跑到木魅变成的这棵树的树枝上趴着睡觉。将军对那只猫一见钟情的那天就是这样。

    宁宁牵着将军路过树下,将军回到熟悉的地方,激动得跑来跑去到处嗅到处叫,可能是在找我吧。

    然后趴在树枝上睡觉的猫被狗叫声惊动,灵巧地踩着树干从树上掉下来,伴随着纷飞飘落的粉色树叶,就像许多日剧中男女主初次见面的那一刻樱花树。

    将军就这样对那只从天而降的美貌仙女猫产生了跨越种族的爱情。

    “...不需要加那么多情景渲染的语句,也不用跟我描述那只猫有多貌美,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罢了。”我听完木魅一通文艺的、天花乱坠的描述,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你不去写纯爱小说真是屈才了。”

    “...”

    木魅突然脸红害羞起来,扭扭捏捏地说,“真、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咳,老夫适合吗?”

    “...嗯,挺适合的。”

    我作为一个恐怖小说家,承认了木魅有写纯爱小说的天赋。木魅一下子高兴极了,偏偏还要拼命地掩饰雀跃的心情,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顶着泛红的树干回到窗台上。

    我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确定没人会注意到这么大一颗粉色树的消失,正打算牵着将军也转身回房子。

    在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听到铁栏外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叫。

    “喵~”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将军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机敏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嘴巴一咧咧成憨里憨气的微笑脸,冲着猫叫声传来的方向发出比平时对我撒娇的声音还要柔和几个度的汪汪叫声。

    我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只漂亮的猫咪从铁栏的间隙里钻进来,雪白的毛发蓬松蓬松的,只有尾巴,耳朵,眼睛周围,还有四个爪子上有点灰棕色。

    这只猫大概是在木魅的树枝上睡习惯了,现在钻进来没看到那棵粉色的树还呆了一下,动了动脑袋左右看了看。

    有一说一,这只猫的外表确实很美貌,就算是对猫不怎么来电的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不过这么漂亮的布偶猫,突然出现在附近的街道,天天跑到我家院子里来也没人管,是走丢了吗?

    我松开牵着将军的绳子,看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凑到那只漂亮的小猫咪旁边围着打转。

    “礁,你待在这里看着一点将军。”我对礁嘱托道,没有兴趣留下来观看将军这个思春期狗子的跨种族恋爱。

    其实我的心情稍微还是有点复杂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看着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子突然开窍懂得去追求漂亮姑娘的老母亲,在好笑的同时又有一种空巢老人的失落感...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

    我走进房子之后收到了编辑那边发来的信息,说是我之前交的那个恋爱轻小说的稿子,他说先在出版社的杂志上给我连载一下看看。

    我没有什么意见,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十七岁的凉子》和《暗礁》的国外版权怎么样了,得到正在交接的回答之后就没有再管了。

    [你不喜欢猫吗?]

    “倒也不是,只是比起需要我花更多心思去照顾的猫,我还是更适合养狗吧。总体上来说,狗对主人索取的情感要少于它付出的情感吧,粘人的时候也不会缠着人非要让你跟它玩,大多数能呆在你身边不远处就能满足了——我是说,除了哈士奇。”

    “而且我算是狗派来着。”我做出这般的总结

    [...]夏油顿了顿,说出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原来如此,一山不容二猫。]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夏油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

    我眉头一皱感觉哪里不大对劲,“你在说我的坏话?”

    [不是。]夏油说,[我的意思是,你的性格确实也挺像猫的。]

    “?”我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一种感觉。是比较骄矜冷淡的那种,喜欢吃鱼又不喜欢挑鱼刺,不会做饭,需要花心思照顾。]夏油一项一项举例着,我从最开始的【愣住.jpg】到后来的托着腮面无表情地听着,打算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我感觉...自从从那个山洞离开之后,夏油的态度似乎就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之前虽然也相处的不错,可以互相调侃开一点玩笑,但是实际上我们都保持着一定的相处距离,比较私人的话题是不会说的。

    但是回来之后,他又是忽然在我准备吃速食捞面的时候教我做拌面,又是现在突然展开这种话题,说我的性格像猫。

    明明在善村里碰到麻枝母子,以及问我为什么不杀掉葛田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强行克制着什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所以,难不成是...咒骸掉到深潭里的时候水浸湿咒骸,连带着他的脑子里也进了点水?

    “不会做饭,喜欢吃鱼还不爱挑刺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我在夏油说完之后,面无表情地棒读道。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油意识到仿佛搞砸了什么,无奈地想要用手扶一下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