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拜年
十二月二十一日之后，新兵营已经全部放假回家。 野战营也开始轮休放年假。 各个学校同样放了寒假。 刘信启每次下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满大街都是四处乱窜的小孩，欢笑、哭闹，一片盛世景象。 谁又能想到，向西千里之外，河北之地，伪齐、金国连番屠戮，汉族百姓被杀戮了近三分之一，宛若人间地狱。 从刘信时家回来之后，刘信启又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审核各部门上报的年度预算。 包括刘信启在内，大家都是初次经历，对于预算的尺度把握不准，各种纰漏、错误、笑话百出。 好在就目前的兴汉盟来说，预算工作并不非常重要，就算错了影响也不大。所以总体上，磕磕绊绊的，进度还是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赶。 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七，最后一个部门，粮储部的预算才算审核完。粮储部牵扯到战争储备、开粮栈、维持粮票稳定等等，预算最是复杂，最后这个预算也是妥协的结果，形式大于实际意义。 这些部门的预算总额会一起刊登在腊月二十九日的《百姓旬刊》上，同时上报的还有刘信启对兴汉盟百姓的拜年词。 “你这水平，搁在赵国，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周心远对于刘信启的拜年词评价道。 “嘿嘿，百姓能看懂就好。” 全都是大白话的拜年词，在赵国估计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在兴汉盟，白话是趋势。刘信启不是不能写文言文的百年次，但是他不能开历史倒车，兴汉盟好不容易培养的白话公文氛围，不能因为自己一篇对仗工整的拜年词又给引歪了。 “可惜了我们这些老夫子，在兴汉盟里除了教人识字，就完全没用了。”周心远叹道。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日，刘信启来给老丈人拜年，过年期间他的闲时间不会很多，所以今天得空，赶紧带着媳妇过来看看老丈人。 “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外孙？”周心远问道。 周心远就一个女儿，也指望不上亲孙子。 “最晚后年。” “你自己把握好，有了子嗣，整个兴汉盟才算是真正的稳当了。”周心远道。 “我明白的。” 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开始聊起了南赵朝廷。 “许翰给我来信，赵国朝廷已经开始戒备我们了，在赵国朝廷那里，我们兴汉盟和伪齐、金国并无区别。”周心远说道。 “我知道，谛听有情报，淮南东路、河南之地，已经有赵国军队重兵集结。肯定不会只是单纯防范金国和伪齐，也同样防范着我们兴汉盟。”刘信启回道。 “那，会不会影响到对江南的海贸？”周心远问道。 “就目前来说，影响不大。我们兴汉盟的工业产品在江南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属于卖方市场，他们没得选，除非不得已，不会与我们断了贸易。”刘信启回道：“不过近几次贸易，江南的粮食价格已经有所上涨，我们的购粮成本增加了许多。” “那我们不能也跟着上涨玻璃、水泥的价格吗？” “不能，能够购买这些货物的只是富裕阶层的一小撮人，他们的购买力是有限的。卖的贵，他们就买得少，卖的便宜他们就买得多。总体上来说，卖的贵，会减少总的客户群体，降低总的销售额，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损失。”刘信启解释道。 周心远发现这个话题又聊尴尬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给礼部找接班人找的如何了？”周心远换了个话题。 刘信启一脸懵，果然女婿和丈人很难聊到一块吗？ “还没有。” “那你快一些，我想去做老师、教学生，听说师范学院学生的文学成绩很差，我得去督促一下。”周心远一脸向往：“可不能让他们今后做了老师，误人子弟。” “而且我看过一些学生写的字，真实惨不忍睹！这种水平，今后怎么教学生？” 刘信启开始发挥自己的树洞作用，多听少说：“就是，字还是要练的。” …… 二十九，刘信启前往白石弯，在红石山公墓祭拜了为兴汉盟牺牲的烈士。 然后巡视了白石弯船厂山岳级战舰的建造进度。 工期比较赶，过年期间，船厂没有停工。 同样没有停工的还有玻璃厂、水泥厂、钢铁厂等盟属大厂。 大多数工人都已经知道明年兴汉盟会有大动作，不知道的也看了报纸，知道明年各工厂的年度生产任务非常重，所以都还算理解。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过年期间加班费，工资是双倍支付。 这些工人刚刚解决温饱，都向往着生活能够更好一些，所以对于过年回家团聚的欲望并不强烈。 晚上回到蓬莱之后，刘信启又去第四野战团驻地进行了视察，向留守的将士拜了年，和他们一起吃了饺子。 快亥时的时候才回到家，和母亲、周玥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这是给你们两个的压胜钱。”陆从雪拿出来两个护身符，递给刘信启和周玥。 两人接过，先到了谢，然后打开。 里面是一个方孔圆银币，银币上面还带了个银环，银环上有编织的绳结，可以穿绳子挂在脖子上或者腰带上。银币正面书写岁岁平安，反面铸有图案，刘信启的是龙，周玥的是凰，一看就知道不是用于流通的钱币， “还挺精致的。” “这是你智木叔做的，市面有三种不同的材质售卖，金、银、铜，面上的吉祥语也各不相同，卖的很好。”陆从雪解释道。 刘信启知道，这是他授意让刘智木研究铸造银币和金币，为后续发行兴汉盟自己的铜、银、金币积攒前期科技。 粮票必定是一时之举，不能长久施行，他本身的价值太低了，粮食的价格也很难稳定，导致粮票价值跟着浮动，这在金融上是非常大的一个弊端。 目前兴汉盟体量还小，还可以掌控，今后体量逐渐增大，货币价值的稳定就会显得越来越重要。信用货币言之过早，银本位、金本位的货币就是最佳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