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贺媛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一想到江贺衍居然追支娇娇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江贺衍弯腰把钱捡起来,不知道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贺媛跺了跺脚,“你怎么不说话。” 江贺衍抿嘴,“说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你不生气?” 江贺衍想了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榆木脑袋。 贺媛在家也是被惯坏了的小公主,她一下子来了脾气,“我不喜欢支娇娇,我讨厌她。你喜欢她那是你眼瞎,我也讨厌你。” 江贺衍点了点头将纸币一折揣进自己口袋里,“好的,知道了。” 贺媛一愣,“你知道什么了?” 江贺衍这人没什么耐心,他是被巴结着长大的,毫不夸张的从小到大他都是被纵容而不是纵容别人的,简单的说谁还不是公主了?江公主不服。 确认钱放好了后他抬头看着贺媛,“你不要,我把钱给支娇娇。” 啊啊啊啊,太气人了。 贺媛生气的跑出去,什么便宜哥哥,以后她就要和江贺衍决裂,没眼光的东西。 等她跑出去后江贺衍才想原本要提点她,让她不要被高子翔骗了的话也忘记说出口了。 江贺衍揉了揉脑袋,算了,明天跟舅舅舅妈说吧。 第二天贺安民七点就要到镇政府了,还是由江贺衍送他,一路上江贺衍将具体情况说了说,也包括自己和支娇娇只是正常男女关系的事儿。 贺安民还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你爸妈在你这个年纪都结婚了,昨天我还挺高兴,结果居然不是真的。” 江贺衍把着方向盘十分不理解长辈催婚的心,“高子翔目的心太强,刚从支家提亲不成就来了您家,我怕他要骗贺媛。” 贺安民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他要是敢来骗圆圆我就打断他的腿。” 矿上的情况跟舅舅汇报完,江贺衍也没有待在镇上的必要了。 他再次踏上去月湾村的路,第一次是临危受命来处理矿场。 第二次就是现在,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在这里过年,甚至会待上半年之久。 车子经过村口的时候那里聚集了一群人,江贺衍按了按喇叭示意大家散一下。 但是情况似乎不妙,刚才还聚集在一起的人纷纷倒过头来包围了自己的车。 支娇娇和支荣荣在外围,他们不够高,也挤不过去。 小胖子骑着他姐姐的脖子冲自己挥手,示意自己快走。 江贺衍再想掉头已经来不及了。 四周都是人,江贺衍敢肯定自己要是冲出去他们肯定吓得散开,但是他不能。 于是他熄了火但是并没有下车。 有几个人已经粗暴的开始拽车门了,车门锁了,他们发现自己拽不开后就开始踹门。 支娇娇觉得自己脖子都要压断了,她把支荣荣放下然后嘱咐道,“快去叫村长过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不对,村里似乎过于热闹些了。 赵薇雅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后面刘庆阳家来了很多人。 支娇娇一开始不当回事儿,可能是刘庆阳死了他们来探望亲人的。 可当这一伙儿人拿着铁锹耙子锄头浩浩荡荡往村口走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这是要打架啊。 她悄悄跟着没想到支荣荣也跟来了,听他们的谈话,他们是要来堵江贺衍的。 支娇娇只能希望江贺衍在镇上多呆两天,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群人里老人年轻人都有,他们叫嚣着让江贺衍下车。 江贺衍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走就报警了。” 一个大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江贺衍你这丧良心的啊,你害死我们家庆阳你就想拿钱了事,这件事儿没这么容易。” 刘庆阳的家人。 江贺衍脸色有些难看,刘庆阳算是死亡的三名矿工中家庭情况最不好的了。 刘庆阳酗酒,喝了酒就打人,他的老婆前几年被打跑了。 生父早亡,只有一个母亲,家里没有兄弟姐妹。 他去刘庆阳家中的时候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刘庆阳在这场事故中的责任,还签署了一份责任明确书。 现在这是想反水来坑钱了。 江贺衍这下子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了,别看这大娘一口一个不要钱要公道,其实话外之意就是想要更多的钱。 只要他们想要钱就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想到这儿江贺衍打开了车门,一行人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了空。 支娇娇瞪大了眼睛,怎么下来了,村长还没来呢。 她警惕的看着这伙人,最近村里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唯一的大事就是矿场上。那这样的话,自己做的那个梦,那个闯进送穷神活动伤害大家的凶手会不会就是死亡矿工的家属之一呢? 支娇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不定凶手就在里面。 就在她捡起一块大石头随时准备着冲上去的时候,村长姗姗来迟。 老村长没有管被包围的江贺衍,反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老支家的闺女,“你抱着这么大块石头干啥呢。” 刘庆阳的亲戚们闻声谨慎回头,支娇娇就抱着石头在他们身后,仿佛下一秒就能砸过来一样。 支娇娇在大家的注视下心虚的将石头一扔还用脚踢远了些,然后她展开双臂拉伸了两下,“没事儿村长,我锻炼身体呢。” 第14章 以毒攻毒 刚才还撒泼打滚的刘庆阳的婶子瞬间瞪成了斗鸡眼,“支娇娇,你是不是和这个杀人凶手是一伙的。” “要命了,大家都来看看啊,杀人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支娇娇要杀人了啊。” 村长被她嚎的眉头紧皱连抽了两口旱烟,“你嚷嚷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疯婆子?” “疯婆子?你说我是疯婆子,我要撕烂你的嘴。”刘庆阳婶子兰翠花的战斗力不低,她扑上去就拽着村长撕打。 村长的夹袄领子都被撕破了,露出棉花来。 村长整个人狼狈不堪又不能和女同志动手,只能护着自己的衣服不被扯下来,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放狠话,“兰翠花,我严肃警告你……” “你警告,你警告啊。”兰翠花叉着腰挺着胸往前蹭。 村长吓得连连后退。 生怕自己真的一不下心碰到了,家里那个能扒了自己的皮。 兰翠花越打越来劲儿,她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死在矿上了,听说煤老板给了他娘好几万。 兰翠花看着眼馋,刘庆阳那个老娘又是个没主见好骗的,兰翠花一口咬定刘庆阳是被冤死的,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好心来送钱。 刘庆阳他娘一下子就被说动了,对,他儿子死的冤枉。 从来只听说事主给苦主送钱,他江贺衍怎么就那么好心,她儿子弄塌了矿他还好心给自己钱?! 刘庆阳他娘觉得自己被点透了,江贺衍给自己送钱是良心上过不去。 她泪眼汪汪的拜托兰翠花要为他们孤儿寡母做主,兰翠花点头答应,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刘庆阳他娘不经事,要来多少钱那不都是自己的了。 她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今天一早就叫上自己娘家人来要钱了。 江贺衍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金饽饽,她一定要把钱拿到手。 村长单身匹马的压根就不是对手,兰翠花占了上风,村长在背后朝着江贺衍挥手,示意他快走。 金饽饽岂能逃脱兰翠花的火眼金睛,江贺衍刚一动脚步就被抓住了衣袖,“你想跑是不是,门儿都没有。” “这位大婶……” “别和我套近乎,谁是你婶子?!”兰翠花拽着江贺衍的袖子,指骨都泛了白,“你以为害死我侄子给点儿钱就完事了。” 江贺衍想要据理力争,“我……” “你闭嘴,我不会听你瞎逼逼。” 江贺衍一个头两个大,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村长此时正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破衣裳在一边,支娇娇看了看村长是来了,支荣荣不知哪儿去了,但愿他聪明一点儿再多叫些人。 兰翠花年纪虽大但是攻击力不减,一张嘴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我弟媳妇好骗我可不好骗,什么责任都在我侄子身上,全都是放屁。” “就是你,你们这些贪心的商人,看见人死了就让死人担罪,反正死无对证了呗。” 江贺衍这次去镇上都带着资料,他看向兰翠花,“责任认定我都已经找专家鉴定过了,还有明确书,刘庆阳的母亲已经看过了。” “你放屁。”兰翠花一张口口水满天飞。 江贺衍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我弟媳妇儿根本就不认字。” 江贺衍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有证人在,我们都念给她听了,确认无误按的手印。” 这话是不假,当初按手印的时候,村长柱子都在,还有村上几个有威信的老人。 只要兰翠花敢质疑,他下一秒就能把这些人都叫来。 被兰翠花叫来那伙人面面相觑,这下可咋办,是不是没法要钱了?他们一齐看向兰翠花。 村长舒了一口气,“对,当时我在,还有老叔公也在!兰翠花,要我把老叔公叫来吗?” 兰翠花一听见老叔公的名字就瑟缩了一下子,那死老头子倔得很,兰翠花想起自己之前几次搬弄是非让他拿着拐杖满村子追就开始冒冷汗。 那老头子可是下的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