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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木梳转头看向韩世峰, “老爷……那妾室娘家姓苗,生得与阿雪倒是有五分相似!” 苗晴雪乃是苗婕娘的大名儿,苗姨娘在家里时被父母唤做大花儿,妹妹则是小花儿,之后被发卖入了韩家,又派到了韩世峰身边伺候,韩世峰便为她取了一个大名做晴雪,之后王氏进门便抬了她做姨娘,这么多年过去,府里下人和孩子们倒是少有知晓苗姨娘大名,只韩世峰与王氏私下里倒要叫一声阿雪。 韩世峰闻言一愣,眉头微微皱了皱, “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应道, “妾身与老爷成亲初时,也曾问过阿雪的身世,倒是隐约记得她提起过家里有兄弟,还有一个小妹妹,好似也是被父母卖出来的……” “夫人是猜测这张广贤的妾室乃是苗氏的妹子?” 王氏点头, “妾身瞧着那眉眼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韩世峰想了想应道, “那……若当真是苗氏的妹子,依着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道, “阿雪这么些年在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老爷生下两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小五便不必说了,自小就是一家大小宠着,至于三姐儿……慢说是老爷,便是妾身也是打心里当成自己亲生的,阿雪又是个老实本份的性子,对妾身也是向来恭敬有加,妾身想着若那妾室当真是阿雪的亲人,倒可以让她们见上一面,也好述一述多年的亲亲之情,解一解她的思亲之苦!” 韩世峰闻言长叹一声,过来扶了她肩头道, “惠惠……你如此贤良淑德,也不知是我韩世峰修了几世,才能娶到你这般好的夫人!” 王氏闻言脸上泛红,反手握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道, “老爷夸得妾身好不羞愧,妾身不过做了应当做的而已!” 韩世峰笑着取了梳子,亲自为夫人梳头, “惠惠有何可羞愧的,倒是为夫羞愧这么些年来未体恤夫人辛苦,多亏得夫人包涵……” 王氏听了羞道, “老爷说得甚么话,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如今夸来谢去的,倒是生份了!” 韩世峰听了哈哈笑,拉了她的手,二人相携去了床前, “夫人这么一说,为夫倒是确觉着生份了些,不如多亲热亲热,看看能不能再给孩子们添个弟弟妹妹才是正理……” 王氏听了面如朝霞, “老爷……” 待到第二日,王氏寻了个机会便问苗氏, “早些年倒是听你提过家里的情形,如今你可还想得起来?” 苗氏有些诧异, “夫人,今日怎得想起问奴婢的家事了?” 想了想道, “奴婢被卖的时候有十一岁了,倒是记得些家里的情形……” 当下告诉王氏,家里原是平凉府的人,有一年受了灾便举家逃往京师,到了通州便在当地流落,靠着父母为当地人做短工为生,他们一家子在通州无地无房,无根无基,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又有家里原就有三儿两女,到了通州之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一家八口便是八张吃饭的嘴,无论如何也是养不活了! 苗氏父母便盘算着将大女儿大花儿给卖出去,前头倒是打听过,说是当地有韩氏一族十分富庶,想来卖入大户人家混个肚饱已是不错,之后将大花儿卖给了韩氏,得了卖身银子二两六钱,便算是卖断了这一世的父母亲情。 之后家里又添了一个儿子,便又将小女儿也卖了,苗氏之后跟着韩世峰入京师,一去多少年从未回过通州,倒是请韩世峰派人回去打听过一回,只听说家里人卖了小女儿,熬过了前头几年,家里三个大儿子都长大了,能下地干活了,日子便好过了起来,之后一家人便又迁到了别处,自此音信便断绝了! 韩世峰是托了老家人打听的,消息到了这处便断了,苗氏见人海茫茫实在无处寻觅亲人,那时又正好身怀有孕,便将这事儿搁下,一心一意的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寻亲之事了! 今日里王氏突然问起此事,苗氏甚是奇怪, “夫人今儿问起此事,却是为了哪桩?” 王氏想了想道, “我昨日里赴宴,见着那张家的妾室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又问起身世来,说娘家也是姓苗,便疑心她是你失散的妹子,也不知你可是想见上一见?” 苗氏闻言当场愣住,那心里立时如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一时也说不上是酸是甜,是辣是咸,是苦是涩,半晌才颤着声儿问道, “夫……夫人……夫人可是瞧……瞧仔细了,奴婢……奴婢……” 这么些年早绝了寻亲的念头,突然听说这亲人就在眼前,一时心中狂喜,一时又怕弄错了空欢喜一场,不由又是喜又是怕,有些语不成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想结亲 王氏见她眼眶儿泛着红,手里的帕子都快扭断了,也能感受几分她的心思,当下叹道, “血脉亲情乃是天性,如何能割舍,我昨日里瞧着她与你生得五六分相似,又听说也是姓苗便猜着有七八分了,你也且莫先哭哭啼啼的,先寻个机会见一见人,若当真是你那妹子,你再哭不迟!” 苗氏听了连连点头,忙使帕子按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