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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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对整个世界来说，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时间照样走，地球照样转，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不平凡的，因为这天发生了很多事， 某知名女演员被曝出轨…… 某过气男歌手吸毒被抓…… 周大中在监狱里捡到了一块儿香皂…… 于凯东隔壁邻居家的小狗下了一窝的狗崽儿…… 叶道陵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武夷大红袍…… 怀古拍卖行开启第二轮古玩订制，全内再次刮起订制风…… 当然，还有富比拍卖行的夏季拍卖会在经过大肆宣传之后，惨淡收场。 前几个李大成并不关心，因为跟他无关，不过后几个则全跟他有关，或者说，是因他而引起的。 叶道陵得到武夷大红袍的事情圈内人并不知道，也没人会谈论，但是后两件事却已经成为了圈内人热议的话题，把怀古，把李大成，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喂，听说富比拍卖行今年的重头戏夏季拍卖会最后的总成交额连两亿都没有过，真的假的？” “不清楚。” “你不是去参加了吗？怎么会不清楚？” “我是去参加了，不过半路又走了，回家整理资料申请古玩订制去了。对了，你不是也去了吗？” “我？我不是也回公司邮寄申请资料了吗？” “……” “老方，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知道，不过，怀古艺术品拍卖公司的官方微博在富比拍卖行举行夏季拍卖会时突然宣布开通古玩订制申请，而且期限仅到下午三点，这两者绝对不是一场巧合。” “你是说，怀古是刻意这么做的？李老板是有意这么干的？目的就是破坏富比举行的夏季拍卖会？” “我没说，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以富比拍卖行的实力，一场精心准备的拍卖会最后的成交额竟然还不到两个亿，要知道一共有几百件拍品呢，而且还有很多拍品流拍，实在是不应该啊，至少据我所知，富比自成立以来，也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说的也是，这种事在小拍卖行上发生很正常，但是富比作为业内顶尖的拍卖行，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应该。虽然我今天没去，不过听说在怀古官微发布了那条微博之后，拍卖会一下子走了很多人，看来这事是真的。” “我也没去，不过我的朋友中有去的，而且还在朋友圈里面发图片了，现场至少走了一半以上，反正拍卖会最后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恩恩，没想到富比竟然会栽倒怀古手中，也不知道钱大富此时此刻会作何感想。” “也许，拍卖这一行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一天，圈内的所有人都在谈论怀古和富比之间的事，之前李大成上门砸场子的行为，在许多人看来太嚣张，即使砸成功了也有人觉得是小人得志，但是这一次，在富比举行拍卖会中突然发布微博导致拍卖会惨淡收场，就不得不让人往更深处的地方去想了。 为什么，仅仅是怀古艺术品公司发布的一条微博，就能让鼎鼎大名的富比拍卖行准备了半年的拍卖会付之东流？ 为什么，连那些原本是给富比捧场的人，也会在拍卖会还没结束的情况下提前退场，这和砸场子有什么分别？ 为什么，在圈内拥有强大人缘和号召力的富比老板钱大富，这一次却只能在现场干坐着无能为力呢？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人们彻底的改变了对怀古的认识。 没有人再说怀古从a省搬到京城是不自量力。 没有人再说怀古老板小人得志。 更没有人说怀古跟富比的作对是蚍蜉撼大树。 这是自传出要搬迁至京城之后，怀古的第一个动作，然后就让业界的龙头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用行动表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要死在沙滩上。 人们似乎也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一次，狼真的来了。 “砰！” 钱大富的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脸上乌云滚滚，就跟暴风雨即将来临似的。 这里是富比大厦董事长办公室，站在钱大富面前的，除了钱程之外，还有公司的十几个高层，包括几位副经理和各个部门的主管，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深深的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钻进衣领里面藏着，没人敢看董事长，也没人想去看，这拍桌子的声音已经代表了一切，而地上的杯子碎片则说明在他们进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发生过‘地震’。 “准备了几个月，竟然被一条微博打败了，可笑，可笑至极！”钱大富愤怒的吼道，如同发疯的狮子一般，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在拍卖会中那样保持淡定了，安慰儿子时说的冷静镇定似乎也被忘在了脑后，脸上充斥着狰狞，毫不遮掩地。 虽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但他仿佛能够听到来自行内所有人对他的嘲笑。 耻辱，今天对他来说，是富比拍卖行的耻辱，也是他的耻辱！ 众人噤若寒蝉，连钱程也不例外，佝着身子，垂着脑袋，一个个都当起了缩头乌龟。别说是缩头乌龟，如果能够现在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是孙子，估计也有人愿意当。 太吓人了。 感觉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虽然富比拍卖行向来是严格的管理制度文明于业内，但是还没有人看见过董事长像今天这样的生气，青着脸，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简直是要吃人的节奏啊。 “在决定拍卖会日期的时候，我反复强调不要与行内外其他事起冲突，就是在拍卖会前，我也问过吧？可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们不是说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不是说今天风平浪静吗？不是说拍卖会一定能够登上头条吗？可是结果呢？是头条，坏的头条。” 砰砰砰！ 钱大富气的重重的拍了三下桌子，他现在甚至有打人的冲动，其实在早前的拍卖会进行时，他就一直忍着，作为富比的董事长，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呢，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异样，那样会让所有人都笑话的，可是拍卖会结束后，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也无需再忍了，地上的杯子碎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听见后没人做声，他们也感觉很冤枉，有关怀古第二轮古玩订制的消息，他们确实一点儿都没有收到过，有的人甚至拐弯抹角通过种种关系手段联系到了怀古的工作人员，回答依旧是没有听过，难道没听说过也要说听说过吗？ “别一个个的装哑巴，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大富看着面前这些人，气哄哄的质问道。 都说说？ 谁敢说呀？ 说对了，就是事前诸葛亮事后猪一样，说错了，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众人的脑子里面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句话：沉默是金啊。于是，默契的谁也不说话，感觉就像是在做一个‘谁说话谁就是大-傻-逼’的游戏，宁愿被当成哑巴。 “快说！”见到没人说话，钱大富更加生气了，“事前不知道，事后也不知道？今天不搞清楚，谁也别想走，都在这里站着。” 站着？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站着就站着，哪怕被打几下也没关系，只要不开除就行。 钱程却有些站不住了，平时一个个马屁拍的贼响，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连个屁都没有了呢？不是都已经搞清楚了吗？ 想到为了庆祝拍卖会成功而提前和几个朋友约好的嫩模，再想到发送到手机里面的嫩模照片，时间可差不多了，再不去的话，好的就被其他人挑走了。 拍卖会办成这样，他的心情也不好，但正因为不好，才需要发泄一通不是？ 钱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看一旁的公司高层，想了想，说道，“爸……董事长！”看到父亲凛冽的眼神，钱程吓的赶紧改变了称呼，然后才说道，“我已经找人去怀古问了，据说怀古的员工对官微上的事并不知情，也是听别人说打电话询问才知道的。” “什么？”钱大富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冲着钱程怒声斥道，“这怎么可能？古玩订制是什么？你当是儿戏呢？没有经过任何的讨论和准备，就可以公布？他李大成敢这么干？”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托的人说，怀古的员工就是这么说的。”钱程弱弱的说道。 “怀古员工这么说，你们就这么听？连怀古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钱程被骂的无言以对，心想父亲生起气来真是不讲理啊，这事如果想知道详情，不去找怀古的员工打听，那找谁打听去？难道是去庙里面烧香拜观音求菩萨？早知道会被臭骂一顿，就什么都不说了。 而那些站在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却在心里笑了，果然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骂，试想一下，连董事长的儿子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如果换做是他们这些员工，那还不得被骂哭啊？继续沉默是金。 “废物，一群废物。”钱大富伸手指着在场的众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钱大富无力的倚在靠背儿上，看着眼前这些人，一个个怂样儿让他连骂都懒得骂了。过了一会儿，他也意识到事已至此，不管自己再怎么骂也都无济于事，特别是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头脑开始清醒，仔细想想儿子刚才说的那些话，这事儿还真没准儿。 “你们先出去吧。”钱大富冷冷的说道，“都给我回去认真反省，还有，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下班。” 众人听到后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许下班就不许下班，反正最近为了忙活夏季拍卖会，加班都已经加习惯了。 生怕董事长反悔似的，一个个赶紧向外走。 钱程以为父亲说的出去也包括自己，正好快到和朋友相约的时间，他刚准备走，就被父亲叫住了。 “钱程，你留下。” “哦。”钱程应了一声，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等办公室里面的员工全都走了之后，钱大富这才把目光落在钱程的脸上，见到钱程一副心里长草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事？” “哦，没，没有。”钱程慌张的摇摇头，假装去关门，掩盖脸上的异样。 钱大富瞥了一眼，以为儿子是被自己刚才愤怒的样子吓到了，也想着离开，所以没有多想，而是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刚才说的？什么？”钱程微微一怔，随后想起了什么，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是，是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诅咒我全家不得……不对，诅咒我生孩子没……也不对……”钱程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应该诅咒自己什么，诅咒全家也不是，带上了父亲，诅咒自己也不是，父亲就断子绝孙了，靠。 “好了好了，消息可靠吗？”钱程不耐烦的说道。 “可靠，都是老关系，而且不止我一个，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钱程说道，一些认识怀古员工的人，在看到怀古官微发布的消息之后，立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在得到不知道的答案之后，免不了会四处传播，这也是为什么成为圈子的原因，因为在这行圈子里面，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那就怪了，难道真是那个姓李的临时发布的？他真有那么大的胆子？”钱大富又皱了皱眉眉头，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疑等于作死。 钱程什么也没有说，生怕再被父亲骂，其实这事最郁闷的人应该是他，作为拍卖会的主持，今天这脸他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也他-妈-的是邪了门了，明明是为了避开怀古的春季拍卖会，所以才把公司原来的春季拍卖会推迟了一个月改为夏季拍卖会，可是谁能想到，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避开了拍卖会，却与古玩订制申请日撞了车，真是日-了-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