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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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韩逸的眼中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 正在韩逸疑惑得时候，一个有些哆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哥，至于么？这大半夜的，连个手电都不打。” 韩逸想起来，这正是赵猛的声音。 果不其然，接着隐约出现的月光，那个标志性的光头再次出现在了韩逸……或者说李尚民的眼中。 “啪！”一声光亮的巴掌声，伴随着赵猛“哎呦”的痛呼声响起。 “你懂个屁！” 李尚民压低了声音，凭借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得走着。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柏油路水泥路，全部都是泥巴路。 再加上最近几天拉了那么多砂石料，散落的砂石不仅让小路更加难走，也更加硌脚。 被抽了一巴掌，赵猛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却没敢说话。 “现在什么时期，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带头搞这些封建迷信，不得送到公安那去！” 李尚民紧了紧手中的东西，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竟然听赵猛这个二愣子的提议，大晚上的，偷偷过来祭拜莫须有的鬼神！ 最近又正值严打的时候，一旦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被检举出来，不仅自己要被抓起来，这脸更加丢不起！ 说实话，现在李尚民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也是接受教育的，对于这些鬼神之说一向嗤之以鼻了。 而现在，自己竟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完全不存在的鬼神！ 李尚民自己都感觉很荒诞！ 尤其是因为造桥的原因，李尚民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收入都捐出去了，自己现在家里都有些入不敷出了。 今天带过来祭拜的东西都是挤出来的。 祭拜的三牲是不要想了，从自家鸡窝里逮了只鸡，偷偷拿了几个鸡蛋，顺便切了块准备过年的腊肉，就权当三牲了…… 估计明天自己老妈察觉到被“偷”东西，就得骂街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施工场地…… 白天赵猛已经借故让所有人都离开了，整个场地上就只剩下被篷布盖着的机械设备，没有一个人影。 微风吹得篷布有些哗哗作响，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尤其是这里不远处就是以前的乱葬岗和处决死刑犯的刑场，更添了一份诡异和不安。 “什么鬼天，连月亮都没有！” 李尚民看了看头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有些不满得嘟囔了一声。 “哎，李哥，说话小心点……” 跟在后面的赵猛表情有些不好看，有些不自然得提醒了李尚民一句。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提议过来了，这李尚民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 刚想再抽赵猛一巴掌的李尚民却突然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抓住了一般，甚至在自己裤腿的地方不停游走。 李尚民被吓得脸色煞白。 “光……光头……我脚被抓住了！”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点声音，因为紧张，连语调都变得尖细很多，即便如此李尚民却不敢乱动。 李尚民被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了，腿肚子都忍不住有些打摆子。 李尚民现在可以明确得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动着……甚至还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我也感觉到了……”赵猛腿肚子也忍不住在打颤，哭丧着牙齿都在咯咯作响，话都说不利索了。 莫非自己哥俩真遇到脏东西了？ 被李尚民吓了一跳的赵猛倒是讲义气，没有逃跑，不过也被吓得够呛。 本来就是来祭拜的，而且这河边就邪门儿，现在李尚民刚说错话就有什么东西，怎么不吓人！ “对了，工地上看场地的老头回去了，那狗没带回去？” 赵猛突然想起来，自己让那看工地的老孙头回去了，可是还留下了两条狗啊！ 听到赵猛的话，李尚民也想起来自己白天在工地上看到了两条撒欢的土狗…… 李尚民哆嗦着掏出火柴，好不容易忍住哆嗦划着了一根火柴。 微弱的火光瞬间驱散了一点黑暗，借着这一点光亮，两人看向了李尚民的裤腿边。 可是，四只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眼睛突然出现，吓得两人差点叫起来！ 李尚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不过，两人也终于模糊看到了，两只土狗正在自己脚边撒欢…… 都说狗鼻子狗鼻子的，估计是闻出了俩人的味道，所以两只狗都没有叫唤。 而且，估计又闻到了李尚民带着的吃食，这俩家伙还以为李尚民和赵猛半夜给自己加餐的…… 所以，这俩狗尾巴摇的都快飞起来了…… “滚一边去！” 李尚民没好气得踢了一脚还在自己腿边蹭着的土狗，没好气得骂了一句。 “嗷呜……” 不知道怎么被踢了一脚，俩狗夹着尾巴跑来了，却被腊肉的味道吸引，就在不远处晃悠着不肯离开。 “李哥，算了，快点吧，我觉得这里有点邪乎……” 赵猛也看到了俩狗，只不过看着四周黑漆麻乌的样子，依旧有些害怕。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白长了这么大个子！”李尚民没好气得骂了一句，权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被吓得够呛。 虽然嘴上骂着，可是李尚民还是利索得放下背上的包裹，从里面拿出自己带着的香烛纸钱。 赵猛也帮忙将“三牲”全部摆好，两人很快就忙活好了。 可是，两人却没有发现。原本还有的一些微风竟然慢慢停下来了……而且月亮也突然出现了…… “李哥，怎么有点凉嗖嗖的……” 赵猛被冷得打了个哆嗦，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是晚上依旧有些热。 可是，现在竟然感觉有些冷……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江风就这样，你第一次住这里啊！”李尚民有些不自然得反驳了一句。 他也感觉到了，只不过……这话不知道是安慰赵猛还是安慰自己了。 嘴上说着， 一切都准备好了，李尚民赶紧拿出火柴准备点燃香烛。 “各路神仙，咱兄弟俩诚心诚意给各位好兄弟送些钱财吃食，希望大家帮帮忙，让我们桥造起来，也算功德一件，往后绝不忘记各位的大恩大德……” 赵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正在喃喃自语。 看到赵猛这样子，李尚民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 “嗤～” 火柴被瞬间点燃，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尚民总感觉这火柴的光有些微微发绿…… 不过李尚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按照计划来了。 六十年代的农村，一到夜里人们基本都睡下了。 而月光下的江堤边，两团幽幽的烛火却忽明忽暗。 如果现在有人经过这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估计魂儿都会被吓掉了。 “别啰嗦了，快点的。” 看着神神叨叨的赵猛，李尚民赶紧催促着赵猛将纸钱点燃。 不远处的两条土狗像是野狼一般，瞪着碧绿的眼睛紧盯着拜祭用的吃食，舌头像是吊死鬼一般伸得老长。 借着火光，李尚民终于点燃了香火，就这么插在了地上。 “李哥，这香怎么烧的这么快？” 赵猛惊恐得看着插在地上的香火，杵了杵准备烧纸的李尚民。 李尚民也看了过去，原本地上的香烛，像是有人在故意吹气一般，呼呼得烧着。 袅袅升起的烟气打着卷儿向天空中飘去，燃烧的速度确实太快了，都快燃起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