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四目相对
这些小伎俩全被聂窈莹看在眼里，“陶叔叔，我们家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可以走吗？”陶叔叔听了聂窈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莹儿，你别怪你妈。” 聂窈莹登时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回怼道：“陶叔叔，我和你的关系没那么近，请注意措辞。”陶叔叔见聂窈莹这种口气哼了一声，就甩门而出。 “莹儿！你干什么呢？”聂母不满道，看着母亲变成这个样子，聂窈莹感到前所未有无力，那个从小温柔，善解人意的母亲去哪了。 “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呀！还有你是不是知道那个所谓的爸爸对我做的事儿？”聂窈莹直勾勾的盯着聂母看着。 聂母听到聂窈莹这么说，就问道：“发生了什么？莹儿，你到底怎么了。” 聂窈莹听着聂母这样回答到，心里不免一寒，她甚至怀疑聂母知道这一切却故意瞒着她。她很想质问她的这个母亲，但还是忍住了。 “妈，你为什么昨天那么要求我和那什么表姐去参加饭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聂窈莹疑惑的问道，眼睛一直盯着母亲，从未移动半分。 聂母听聂窈莹这么说心里不免一紧，“能为什么啊！这是你应得的，你身体里有着聂家的血，你理当得到你的那份。”聂母越说语气也越发的恶狠狠。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恨他们你不是不知道，你还这样把我往外推，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啊？”聂窈莹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了，连聂窈莹自己也被惊到了。 聂母见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这样，心中不忍。 “莹儿，你不要怪妈妈。妈妈是爱你的，是你爸逼我这么做的，我没办法啊！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还有一个弟弟，他还那么小，他不能出任何问题的，不能的啊！” 聂窈莹听到这是自己的妈妈说出来的话，她看着妈妈哭着说这些，她心里想：难道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该承受这些么。 聂窈莹还是于心不忍，拍了拍聂母的背。说：“聂家的条件肯定是好到不行的，不然你不会做这个决定的。我先搬出去算了，你要和陶叔叔好，你俩把证扯了吧！别落个不好的名声，你养我这么多年，也估计是为了聂家的钱吧。”说完聂窈莹心里如同刀割。 聂母听了这话，也没有反驳，聂窈莹说的句句在理，但又句句诛心。就直接全盘托出了，“好，莹儿。你也别怨妈妈，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这样。而且聂家给你找的对象也还不错啊！是那个什么什么，哦哦哦对，是那个姜氏集团的。” “哪个姜氏？”聂窈莹疑惑道。 “能有哪个姜氏。你去了那边要好好过日子啊！”聂母说道。 聂窈莹虽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听了妈妈的话还是会有点心痛的，但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现在她彻底是一个人了。 聂窈莹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聂母一个人。聂母一个人盯着这房子看，眼前仿佛浮现出莹儿小时候的情景，二十多年的女儿啊！即使不是亲生的，送出去也会心痛的啊。 聂窈莹还没走多远就被姜煜霖看到了，姜煜霖也没急着把聂窈莹拉上车，只是吩咐司机远远跟着，别离得太近。聂窈莹一边走一边看，拉着行李箱，仿佛拉着整个回忆林离开这个地方。说不舍得她自己也不信。 聂窈莹走到湖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阳光照在湖面上，却进不了聂窈莹的心里，明明是这么晴朗的天气，明明是记忆中的样子，却不复当初的人与物。 “妈妈，这是什么树啊！”聂窈莹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伸出那胖乎乎的小手，用着孩子特有的奶糯音问着站在她旁边的妈妈。 “宝宝，这是柳树哟！你一定要记住了啊，你看这一条条的是不是很像它的头发啊。”这位母亲的声音听着给人一种如温水般的感觉，仿佛可以流进心里。聂窈莹看着这位妈妈，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另一头，聂母打电话问聂家的人有没有接到聂窈莹，那边回复并没有。 聂母不禁着急了，她知道聂窈莹这孩子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傻事的，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聂窈莹，犹豫了半天打电话给了何朝旭。 身边的人早就不在了，聂窈莹一个人呆呆坐在那椅子上一个人回忆着两个人的记忆。慢慢的哭了起来，聂窈莹把头垂进臂弯里开始大哭。 在后面待了很久的姜煜霖想走过去，走到一半他停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哭。 姜煜霖很早就知道聂窈莹是会和他结婚的人，所以他很早就调查过了。想想今天早上那个画面，这个傻女人都那样了居然只是在发呆，只是离开自己的家就哭得这么伤心。他有点不怎么懂这个女人了。 姜煜霖刚想走过去拉起那个女人，结果还没挪个步子，聂窈莹就转身看到了姜煜霖这个样子，聂窈莹还没反应过来，姜煜霖就说：“老婆大人，我来接你回家了。”说完嘴角还挂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聂窈莹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你谁啊，神经病吧！谁是你老婆。”说完就走了，姜煜霖的反应本就高于一般人，伸手就拉住了聂窈莹。 “你仔细看看我，仔细看看。”姜煜霖对聂窈莹说道。 聂窈莹疑惑的转过身，思考了一会儿，刚想破口大骂，嘴唇微张的时候姜煜霖的嘴巴就覆上去了，聂窈莹刚想推开。 姜煜霖就放开了她，聂窈莹正准备伸手打姜煜霖，何朝旭好巧不巧就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冲过去抡了姜煜霖一拳头。 姜煜霖早年本就是拳王出身，未等聂窈莹反应过来，两人就扭成一团。不一会儿就都挂了彩，聂窈莹想打姜煜霖的想法，看着他这样打何朝旭就更想打姜煜霖了。 聂窈莹想也没想的就拉开了何朝旭，对着姜煜霖一顿猛锤，边打还边说：“我他妈打死你这个死变态，让你亲我，我让你亲我，你姑奶奶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何朝旭看到这样的聂窈莹却又想笑了，还没笑一下，“嘶”嘴角的伤就牵扯到了，聂窈莹听到何朝旭的冷吸声。就急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何朝旭还没说完，话就被姜煜霖打断了“哼，这又演的是哪一出。聂窈莹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身份。”没等聂窈莹明白过来，姜煜霖就已经走了。 聂窈莹嘁了一声也没管那个变态说什么，就对何朝旭说：“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何朝旭答非所问：“莹儿，你告诉我那个人和你什么关系？”聂窈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朝旭这个问题。 何朝旭以为聂窈莹不好意思说，“莹儿，你从来不会瞒我的。”语毕，何朝旭紧紧地盯着聂窈莹的脸。 “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说不清我和他的关系啊。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聂窈莹越说越没底气，“哦哦，他应该是那个姓姜的。” 何朝旭听完聂窈莹说的，不免眼光一紧。姓姜的那不就是那个人嘛。 “那你对他感觉怎么样？”何朝旭说这话仿佛是好奇一般，究竟是与否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能怎么样啊，就是一变态。”聂窈莹嘴里说着，心里却想：他还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聂窈莹心里想着想着不免自嘲了起来。 听着聂窈莹这么说，何朝旭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问道：“伯母说你走了，打电话给聂家，聂家说没人，你怎么啦？和伯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妈想考虑再婚吧，我呆在那房子里心里难受，就想着搬出来了。”聂窈莹说着还想着，换作任何一个人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我呢。 “哦，那好吧！今晚你住哪？”何朝旭问着聂窈莹，不等聂窈莹作答，聂窈莹的短信接受信息的提示音适时的响起。 聂窈莹点开一看是聂父，内容是让她去楸园住下。聂窈莹刚想打个电话过去，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兀的响起。 聂窈莹也没多想就接了，“喂。”电话那头是位男性，这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喂，你好。我是聂窈莹。” “我知道，赶紧来楸园，门禁时间过了你以后就别想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就挂了。独留聂窈莹一个人疑惑不解。 “朝旭，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聂窈莹对着朝旭说道，“哦，对了。还有你的伤，注意点呀！” 何朝旭深知自己已无机会，只能对聂窈莹说：“莹儿，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即使我不甘于只是你的朋友。 “嗯嗯，当然啦，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聂窈莹听着何朝旭莫名的话语作答道，“最好的朋友哟！你可别忘了。” 何朝旭听着聂窈莹的回答，明知他是无意，却还是忍不住纠结朋友两个字，他感觉到深深的讽刺了。 与何朝旭分开后，聂窈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马路边上拦车，准备去往那所谓的楸园。走着走着，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聂窈莹面前。 聂窈莹有点疑惑，她就往前走了几步，谁知这车子也跟着挪。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了，聂窈莹终于忍不住，就敲了敲车窗，好巧不巧哦，正看到了下午那会儿的大变态。 不等聂窈莹说话，姜煜霖斜眼看着她，“上车！”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聂窈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上车了。心里还觉得这男的真是怪。 聂窈莹刚坐稳，车子就开走了。 “聂窈莹，我想告诉你你已经不是单身了，我希望你记住你是个有夫之妇，很遗憾你的那个老公就是你口中说的大变态。我希望你能记住！”姜煜霖手放在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 聂窈莹听完他这话，聂窈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呵呵，大哥你真是病的不清，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我还从没去过民政局。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姜煜霖见他这样也不多说，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都给了聂窈莹。过儿好半天，不等聂窈莹反应过来，楸园已经到了。 聂窈莹一下车就看到排列整齐的佣人在门口旁候着，她抬头向上看，欧式古建筑的风格，庄园里的树聂窈莹也分辨不出来，但独独没见到楸树。 姜煜霖绕过车尾走进大门，“你还要楞到什么时候。”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聂窈莹赶紧跟上。 “先生，夫人好。”两排的佣人整齐划一的喊道，还鞠了躬。看来，聂窈莹本人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结婚了的人，说出来笑死一片人都不为过。 进了门过后，聂窈莹彻底被这种反差吓到了，外观是古欧式风格，里面却是与古欧式搭不上边的哥特式风格。姜煜霖坐在沙发上对聂窈莹说道：“你只需要做好你身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聂窈莹很疑惑：“我和你连认识的对方的名字的关系都达不到，又怎么会结婚？” “我只是想负责而已。”姜煜霖说这话，眼睛偏向别处，不敢看聂窈莹的眼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聂窈莹也不纠结这些问题了，直接问道：“有没有吃的啊，我真的好饿啊。”管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餐厅吃吧。” 聂窈莹听到这话也不扭捏，直接跟着管家去了餐厅。一桌子的美食就呈现在眼前，聂窈莹拿起刀叉慢慢吃了起来，面对着自己的人生大事，自己束手无策。 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一个坟墓。聂窈莹边想着这些问题边吃。姜煜霖也在这时进入了餐厅。看着聂窈莹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当聂窈莹进食完毕后，她并没有先行走掉，她想和面前这个男人好好谈谈。再者她也不知道她今晚该住哪里。她就坐在那等着姜煜霖。 姜煜霖见聂窈莹在等着自己，就故意吃的很慢很慢，他知道他们两并不会有太多的交流，贪图这么一小刻的时光他还是很乐意的。聂窈莹看着他这样，只会是以为这是他的教养。 心里难免会将姜煜霖与自己的差距再次拉大，如果她不姓聂，他们两个人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姜煜霖看着聂窈莹沉思的样子，吃饭的时候抬眼看了这个女人好几眼。他也许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但他无法给她一种他想要的婚姻，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把握。 “我们谈谈吧，姜先生。”聂窈莹抬起头与姜煜霖四目相对。 姜煜霖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少，但如果两个人相爱，这些问题便不是问题。但……那也是如果。“嗯，说。” 也许姜煜霖的内心说这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感情流露太多，但聂窈莹听着话的韵味就变了。“我想知道，我结婚的对象为什么是你亦或者是你结婚对象为什是我？” 聂窈莹也就直接把他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聂家无所不用其极，你是他的女儿，更何况并不受宠。他们欠的债自然归你来还。”姜煜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聂窈莹的脸上，不想错过她现在一丝一毫的反应。 姜煜霖的这话无疑是聂窈莹的痛处，“我就这么值得吗？”连聂窈莹也不清楚这话到底是在问她自己还是姜煜霖。 姜煜霖听了这话，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有种酥酥的感觉，又仿佛像被人看穿的窘迫。姜煜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她才会主动找上聂家。 看来他的态度是该变变了，就像刚刚想的如果两个人相爱这些自然构不成问题，那么只能有孩子才行了。 “我也不在乎你的价值，我娶你自然是想早点传宗接代。聂小姐，哦不，老婆记得准备准备啊！”说完姜煜霖就想落荒而逃一般，双眉紧皱，拿起西装外套就走了。 餐厅就留下聂窈莹一个人在那里思考，光晕照在她的身旁，把她的孤寂一并拉出了。她觉得姜煜霖说的没错，孩子只是他来这里的任务。 坐上车的姜煜霖有点怒气，司机见他这样还是忍不住说了：“老板，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对待女孩子可不能这个样子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老板阴森森的看着自己就泱泱的闭了嘴。 到了公司，姜煜霖也没急着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烟蒂都已燃烧完毕，烫到了手，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手上的薄茧也不是全然无用的。电话铃声在此时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