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顺带的人
“臣拜见陛下！”吕霖走到献帝面前，恭敬行礼，却见献帝脸上没有多少笑容，坐的笔直，像审犯人一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见到我不应该做贼心虚很不好意思么？ “啊…吕卿请起…”好吧，献帝只是在发愣，见吕霖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献帝也疑惑不已，莫非吕霖入宫不是逼朕退位的？“吕卿入宫见朕所为何事？” “禀陛下，扬武将军张济率一万骑兵入京，现驻扎在京西大营，臣特来向陛下奏明此事。”大军入京是大事，何况还是一万骑，吕霖自然要为吕布跑一趟，专门解释一下以免误会。 献帝可没有这么想，一开始就以为吕霖是来劝退了，没想到吕霖没说两句，竟然毫不顾忌直奔主题。献帝虽然生气，更多的是心慌，吐字不清道:“他…他为何带兵入京都…都啊？” “陛下不记得了？”吕霖有些惊讶道:“前日不是与陛下商议过，令派兵征讨南阳，故而父帅令扬武将军张济领一万骑，不知陛下以为可行否？” “啊…啊？可行，你父帅考虑周全，依骠骑大将军之意办！”献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吓死朕了！“兴泽啊，前日朝会后，朕身体不适，直接回宫休息了，都没有与你一同吃饭，今日留下来与朕共用晚膳如何？” “谢陛下！只是今夜父帅召集诸将商议出兵之事，臣想帮陛下听听父帅如何安排，不知是否会耽搁？”称呼又变成表字，献帝这情绪变化挺快的，也不结巴了。 “明日便出兵么？这么急？”献帝有些惊讶。 “是，如今南阳守军不多，当尽快讨之，且一万骑兵驻军京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济将军与我父谋反，传出去始终不好。” “温侯与兴泽父子赤胆忠心，张济将军也忠心耿耿，岂会谋反？”献帝干笑两声，显得对吕布父子极为信任一般，继续道:“既然有军务商议，朕就不留你了，明日朝会后，朕再与兴泽把酒言欢！” “诺！臣告退！”吕霖无比恭敬的拜礼退出宣德殿，嘴角挂上一丝笑容，跟我玩，吓不死你丫的。 晚饭过后，众人齐聚将军府议事厅。 郭嘉大病痊愈，能从床上爬起来立即过来“上班”，躺了几天，可把他憋坏了。如今病好了，既能活奔乱跳，又能喝酒，呃…当然…是药酒。但药酒也是酒，照样可以喝的很开心。 “主公，如今南阳守卒不过八千，五千在宛城，另外三千在穰城。如今曹操聚兵二万于阳瞿，张济将军征讨南阳务必速战速决，以免曹操察觉虎口夺食。”郭嘉作为首席军师，肯定第一个发言:“郭某以为，不必大军进攻宛城，只需来个围点打援即可！” “军师的意思是包围宛城，穰城击溃援军？”虽然与郭嘉有过接触，但是郭嘉的思维，正常人哪里跟得上，张济没听明白，只能请教。 “非也！”郭嘉很风骚的摇头道:“郭某之意，张济将军率两千精骑攻打穰城即可，宛城守军必会前来营救。周仓将军领一路伏兵于涅阳一代，敌军若现，前后夹击即可。” “郭军师，末将…末将做什么？”没安排张绣什么事，他只能主动请缨。 “哈哈，郭某如何能忘了张校尉？张校尉将五千骑于博望，既可以防备曹操，又能一举南下进攻宛城，诸公以为如何？” “郭军师此计甚妙，如此只需七千骑便能拿下南阳？”正式场合，自然不能叫奉孝兄，“另外三千骑，郭军师还有别的安排？” “哈哈…知我者，少主也！另外三千骑作为后军，若五千骑攻打穰县，蔡瑁如何敢救援？待拿下穰县，张将军便率军与周仓将军、张校尉一齐进兵宛城。剩余三千骑伏于新野，若刘表有援兵，可一举歼灭！” “妙！”陈宫赞叹道:“郭军师考虑周全，陈宫不及也！只是剩余三千骑，由何人领兵妥当？这些骑兵都是跟随张济将军南征北战多年的，一般人可指挥不动。” “不不！自末将决意效命主公以来，末将所以将士，都为主公所有！”张济赶紧表明态度，可不敢被陈宫这只老狐狸绕进去。 “哈哈，张将军大义，既然如此，这三千骑由少主领兵如何？”估计郭嘉早有此意，到底是好兄弟，干嘛都记着他吕霖。 吕霖虽然年少，但是众将都知道他的才能，张济也最能接受。提及吕霖这个骁骑校尉的军衔也颇为尴尬，除了六十四金蛇卫，手下竟然只有两千亲兵。想必于其他七校尉，显得颇为寒碜，看来郭嘉是希望吕霖从南阳捞点人回来。 周仓这个典军校尉虽然有六千卒，但是不可能全部带走，河东郡驻兵两千，河内郡驻兵一千，他手中能随时用的也只有三千人。张济手下尽为骑兵，攻城的事儿还得由他来，此役最大的受益者，同样也是伤亡最大的。 “既然如此，我手下两千劲卒便交给周仓将军啦！”在周仓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吕霖毫不犹豫的表现了他的大度，当然，也是想看看郝昭的练兵成果，看看是否值得培养。 “谢少将军！”对于吕霖雪中送炭，周仓感激不尽。贾诩微微点头，很是满意。 第二日朝会，吕布上表出征一事，献帝自然不会有意见，顺顺利利的通过宣布进兵。同时按照昨夜郭嘉的建议，献帝颁下圣旨，令曹操出兵汝南。 朝会后，吕霖放了献帝鸽子，直接回军营发兵。至于献帝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当然不会啦，你因为献帝喜欢和吕霖吃饭啊？献帝只喜欢和董贵人一同吃饭好不？当然对于吕霖放鸽子的行为，献帝也不会如何生气，反倒嘱托吕霖好多遍注意安全等等… 多么君臣和睦的景象！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荆州北部的南阳郡寺庙不多，却依然山花烂漫，还没有做好迎接夏天的准备。 与郭嘉所料不岔，张济两千骑攻打穰县，然后县长派兵请援，然后宛城蔡中回援，被周仓、张济包了饺子，吕霖立即率军攻打穰县。张济与周仓、张绣聚兵宛城北门下，准备最后的进攻。 守城部将是蔡中，见到城下大军围困，哪里有出战的胆量？毫不犹豫的闭门不战，请求增援。当日从南门汇聚了两千援兵加上之前讨回来的败兵，也有五千之众。 张济与张绣叔侄两麾下皆为骑兵，能够攻城的只有周仓手中三千步卒和郝昭率领的两千亲兵。尽管吕霖说了两千人皆由周仓指挥，但是周仓也不会攻城，别把吕霖两千亲兵弄得全军覆没还没攻下宛城就尴尬了。 吕霖攻下穰县便留下来安抚百姓，继续任用之前的县长、县丞，再书信陈宫向南阳播派官吏。第二日按照计划向新野、阴县一代进发，准备在新野伏击伏兵。说不定能把罗贯中虚构的火烧新野真实还原一次。 行至新野，却见两路兵马打起来了！走近一看，只见一方是荆州兵，打着蒯字旗号，想必是荆州第二家族蒯家军队。而另一队是太…太…太史慈！ 本来算隔岸观火的，这下不可能置身事外，轻夹马腹喊到:“子义将军，吕霖来也！兄弟们，杀呀，活捉蒯越！” “冲啊！”陈到六十四金蛇卫守护在吕霖两边，三千骑紧随其后冲杀过去，如割草一般收割着头颅。原本赶去宛城求援蔡中，莫名其妙被一队人马阻拦，不由分说直接打在一起，原本八千精兵被打折了一半。除了小霸王孙策，蒯越哪里遇到过这么猛的士卒，还没搞清楚情况，又来了三千骑。 蒯越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但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很快战场安静下来，仅存的两千卒全部被俘，蒯越脖子上也架着两把刀。“将军…将军…饶命啊！” “蒯将军莫慌，本将正要去宛城，正好与蒯将军同行。”吕霖满脸微笑人畜无害。 “谢将军！如此…甚好…”蒯越终于露出笑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一阵冲杀，三千骑基本上没什么损失，太史慈麾下伤亡也不惨重，整理军队还剩五千人左右。也就冲杀了大半个时辰，能死多少人，蒯越那边大部分将士都逃命了，故而只剩下两千多俘虏。而剩余五千步卒也只战死一千多点，其余三千多全都当了逃兵。 “子义将军，你回来啦！”难以掩盖脸上的兴奋，半年不见，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太史慈，吕霖不可谓不激动。既然今日出现在这里，看来是专门回来的，想必他不会再去找孙策。 “少将军，大半年不见，末将很挂念大家！”太史慈言辞恳切，当然，他心中最挂念的还是老母亲。 “将军为何会与蒯异度交手？”吕霖有些不解。 “末将沿江夏北上，一路听到张济将军与少将军进兵南阳的消息，本想与少将军前后夹击，不想在这里遇到少将军。” “真是太巧了！哎…将军带了五千精兵？”看了看太史慈身后，吕霖才惊讶的开口，原来不是三千么，怎么变成五千了？ “末将向正礼公告别时，正礼公将他的三千亲卫全部给了某。”太史慈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刘繇此刻在哪里。 吕霖自然看出太史慈兴致不高，却还是问道:“那扬州……” “却如少将军所料，正礼公没能守住扬州，除九江、丹阳二郡，扬州其余四郡尽为孙策所得，正礼公也被孙策击败。某护送他去了荆州，便起身北上来京都，没想到在此地遇到了少将军。”提及一路遭遇，太史慈一阵唏嘘。 “将军见过孙策？”问了半天，这才是吕霖问的重点。 “嗯，见过了，还交手一番。”见吕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太史慈也不隐瞒，“我与孙伯符交手三百余合不分胜负，孙伯符欲让我辅他，某感念义兄与少将军恩德，没有答应！” 幸好结拜兄弟了！要不然…等等…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孙策也太生猛了，怪不得人称小霸王！“孙策果有项羽之勇！” 太史慈点点头，没有在提这件事，想必弃孙策北上，他也是很挣扎很矛盾的。 “有一事请教将军。”本想问一些关于孙策的事情，见太史慈这幅表情也不好再开口，便换个话题问道:“适才与荆州兵交战，为何他们如此不堪一击？” “回少将军，步卒本比不上骑兵，况且南方多为水战，步卒战斗力并不强悍。少将军率领西凉铁骑，必然无往不胜。且并不是每个主公都如义兄那般勇冠天下，亦不是哪里都有张辽、高顺、徐晃、魏延这样的将军。” 这话吕霖爱听！ “对了，子义将军，老夫人前日还念叨，将军回京的时候带个夫人，不知将军有没有带上？” “呃……” “子义将军，您是没有看中的女子，还是没有带着？”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八卦别人，吕霖绝对不会放过。太史慈脸红的厉害，哪能想到吕霖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抓着不放。“好吧，既然没有，咱们回京都再说，我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会帮你解决的，嘿嘿…” “呃……”太史慈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换个话题道:“少将军，我此行沿途遇到两个人，正好少将军见一见。” “噢，不知是何人？” 太史慈转过头，冲队伍朗声道:“二位过来吧，这位是骠骑大将军吕布公子，骁骑校尉吕霖。”虽然吕霖最高的职位是少府，但是军人喜欢说军职。 队伍中间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不太老，也就四十出头，少的不过十多岁，一脸稚嫩。两人却长得一点都不像，很明显不是父子。 听闻是吕布之子，备受献帝恩宠的吕霖，二人立即下拜:“拜见吕少府！” “呃，二位快快请起。”被人见面就拜的感觉很爽，但是吕霖对他们的身份也很好奇，疑惑的看着太史慈，等待解释。 “禀少将军，这位是会稽太守王朗，受孙策所难，如今入京侍奉陛下。” 王朗！虽然知道历史上的王朗不是被诸葛亮骂死的，吕霖还是情不自禁想起那个桥段。如今的王朗中年身体微微发福，相貌儒雅，倒没有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的无耻之徒形象。吕霖最不排斥的就是这种有点能力又非常识时务的人，笑着开口道:“景兴公不必客气，公为汉室忠臣，日后还需与我父多多帮助。” “一定，一定……”哪里听不出吕霖的言外之意，王朗立即答应。 “这位小公子是……” 不待太史慈介绍，那少年主动开口:“在下庐江太守陆康之孙陆议拜见吕少府！我祖父蒙难，恳求吕将军为我祖父报仇，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陆逊！陆逊原名陆议。太史慈带回来个宝贝呀！有他在，还担心什么孙吴？ “起来吧，此事我会告知父帅与陛下，陆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