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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不敢反驳,默默地安排好私家飞机,就等沈父和沈钰尽快赶回来了。

    *

    沈栖夏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只是在异国他乡,又重演了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宋时卿不是在削苹果,而是在剥香蕉。

    他低着头,很认真地剥了两根香蕉,放在瓷盘里切片,握着水果刀的那只手,忽上忽下,精准地切出一排薄片香蕉。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夕阳的余晖是泛着红霞的日光,耀眼而绚烂,他坐在沙发里又开始削橙子皮,背逆着光,细碎的发丝垂在耳侧,静心而专注。

    没一会儿,就看他做出来了个双拼小果盘。

    沈栖夏勾唇浅笑,他倒是活得挺精致,总共就三个水果,折腾半天还没吃进嘴。

    宋时卿端着果盘起身,朝她病床的方向走来。

    待他走近了,才发现沈栖夏侧躺在病床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显然早就醒了。

    他将果盘放在了床头,柔声问道,“要不要吃点水果?”

    望着摆盘工整的香蕉和橙子,沈栖夏瞬间就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原来这是宋时卿特意帮她切的水果。

    她伸手从盘子里挑了块橙子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我怎么又进医院了?”

    宋时卿斜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又进医院?”

    沈栖夏听出他的不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啊。”

    声音软绵绵的,听上去没什么力气。

    宋时卿仰头看了眼输液瓶,还剩半瓶葡萄糖没挂完,叮嘱道,“你对椰青过敏,以后不要再吃了。”

    沈栖夏被他的话惊到,声音都不由得大了几个分贝,“所以,我是因为过敏导致休克了?”

    她瞬间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完全没料到自己千防万防,最后竟是败在了个小小的椰青手里,甚至于还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回来。

    ……这条命也太特么脆了吧!

    沈栖夏崩溃地捏了捏太阳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次触发,关于解除死亡buff的奇遇任务。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绝望。

    宋时卿好笑地瞅了她一眼,向她阐述事实道,“你只是减肥过度,低血糖晕倒了。”

    沈栖夏:“……”

    宋时卿再次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爱智障的慈爱目光,“脑补过多,属于精神科。记得要早治。”

    沈栖夏:???我怀疑他在骂人,并且拥有证据。

    沈栖夏被气得头疼,决定背过身不理他。

    宋时卿笑得温柔,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清淡却轻柔,“再睡会儿吧,等葡萄糖挂完就舒服了。”

    沈栖夏哼唧了一声,刚准备闭眼,就听见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声。

    “呜呜呜,我女儿真的好苦命啊。小钰,你快去问问护士,你姐在哪个病房。”声音从走廊传进来,极具穿透力。

    沈栖夏一记眼刀飞向宋时卿,“你跟我妈说了?”

    宋时卿被她突然一凛,立马举双手澄清,“不是我。”

    就在两人满脑子疑惑,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时候,沈母已经拖家带口地找到了沈栖夏的病房。

    “咚咚咚——”

    宋时卿走过去开门。

    结果就看见病房的门外,站着西装笔挺的沈父,面容憔悴的沈母,满脸不耐烦的沈钰,还有看见他后,礼貌地点了点头的沈琬青。

    一家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

    沈栖夏看着一屋子的人,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沈母一进屋就抱着她哭,沈父沉默寡言地坐进了沙发里,沈琬青乖巧地站在沈母身后。

    而沈钰进了屋就悄悄地钻到了宋时卿的身侧,宋时卿则是站在饮水机旁,在给她接温水。

    沈栖夏把枕头竖起来,垫在了自己的腰部,靠在床头坐起身,“你们怎么来了?”声音有点沙哑。

    “我看你直播呢,谁知道你一大早就过敏,然后还昏厥了。妈妈怕你是休克。”沈琬青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她理解到了什么意思。

    怕她是休克,一命呜呼。

    沈栖夏笑了笑,“没事,我这不好着呢吗!”

    “就是,这不活蹦乱跳的嘛?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沈钰小声哔哔,“害得某人董事会才开到一半,就被莫名其妙地薅上飞机了。”

    他说完后,还特意瞥了一眼沈父,多少有点在说风凉话的意思。

    沈栖夏一愣,转头望向沈父,却见他神情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

    沈栖夏感觉胸口被熨烫,哪有董事会是不重要的会议,真是哄小孩子呢。

    沈母瞪了沈钰一眼,也不知道二十来岁的男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别扭,明明刚才在飞机上,他还偷偷搜索了过敏性休克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沈母一想到沈栖夏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多少还有点后怕,拉着她的手,委屈巴巴地抹眼泪,“宝贝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喝椰青了,这次可吓死妈妈了。”

    沈琬青附和,“是啊,你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简直太吓人了。”

    沈栖夏:“……”她觉得真相多少有点残忍。

    正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宋时卿恰好端着水杯过来,一脸促狭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