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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和制片是拿白冰置气,想证明自已在组里的掌控权和话语权。可在这么争下去,倒霉的不止白冰,整个剧组都得跟着陪葬。 陆念把整包纸巾都放在白冰手上,轻声说,“先别哭了,我去处理。”说着,他又让助理叫来化妆师来给白冰补妆。 陆念带着柏炀往出走,脸上没有来时的轻松笑意。他对柏炀解释里面的状况,“《凶手》剧组的主权定位有问题,权利分配模糊,没有定好主导权。” 柏炀没跟过组,也不太了解拍摄的具体细节,“所以到底要听导演的还是听制片人的?” 陆念解释,“电视剧基本都是导演说了算。可能是马老师之前一直是导演,没做过制片,角色身份没转换过来,在剧组指手画脚惹到了李导。” 柏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陆念,没再开口。 两人走到《凶手》的保姆车前,陆念还没上去,但却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陆念顿了下没着急上去,他走到角落,盘算着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无论如何,马白安都是他的恩师。让他在恩师气头上去劝恩师放权,这摆明了就是点炮行为。其次他还是制作方,地位无形地高于马白安。这时他在指责马白安做得不对,弄不好就成了他逼迫老师认清现实,损伤师徒情谊。 柏炀往保姆车上走,“我去说。” “别。”陆念拉住柏炀的袖子,啧了声,“你还不了解行规,说什么说?” 马白安养尊处优惯了,脾气不好人又有些古板迂腐。他这人好面子,吃软不吃硬。当年他在学校开讲座,有个大一新生当众指出,他的新剧有严重的逻辑问题。马白安脸上当时就挂不住,还是校方出来打了个圆场,让讲座才能继续下去。后来,马白安虽然变相承认了新生指出的问题,但每次聚会时,他都要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出来反复鞭尸。 柏炀坐在长椅上看手机。他余光扫见陆念正握着手机,抿着嘴,神情严肃,来来回回地踱步。柏炀一直以为陆念的信手拈来和雍容闲雅是与生俱来的。但没曾想过,陆念的精英做派也是一点点在现实的泥泞里滚出来的。 “陆儿。”余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闻声,柏炀蹙眉扫了眼余琰,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收起手机,无形中做出防御姿态。 不知道为什么,他见这人第一眼就不对付。 陆念怔了下,走向余琰,“你怎么出来了?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余琰咳了声,“我出来透个气,看到你在我就过来了。里面马老师还是不放权,一直压着李导,李导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杠上了。”说着,他摇摇头,看了眼天色,“今这一天算是浪费了,统筹那边都快急疯了,这一天就烧进去了大几一起万。” 陆念一时还是想不到好对策,但双方要是一直僵持着,对剧组没一点好处。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上去看看。 余琰一把拉住他,低声呵斥,“你去做什么?道理谁不懂?但谁敢说?两人现在都在气头上,你要是顺着马老师,你就是欺负李导是外人,得罪的是李导。可你要当众教训你亲爱的马老师吗?” 柏炀扫了眼余琰拉着陆念的手,而后自顾自地迈着长腿往保姆车上走。 陆念见到柏炀走了,皱眉啧了声。他知道柏炀的臭脾气,不免心下一慌,甩开余琰攥着他的手,去追柏炀,“柏炀,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 柏炀脚步加快,三步两步走到保姆车边,拉开车门,抬脚跨了上去。上车时,他透过后视镜扫到跟在他身后的陆念,和呆呆站在原地的余琰,嘴角不由勾起。 保姆车里烟雾缭绕,桌上堆满了烟头和文件。马白安和李导两个人原本本还在争论。但李导看到柏炀的上车的一瞬,选择了闭嘴。李导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对着柏炀、陆念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马白安头也不抬,像是没注意到来人。 编剧是柏氏的人,见到柏炀和陆念后,他悄悄松了口气,“柏总,陆总,你们怎么来了?” 一听到“陆总”两个字,马白安立刻抬眸,略带挑衅地扫了眼李导,又对着陆念勾勾手,拍拍自已身边的位置,“小陆,来来,来坐这儿。” 果然李导闻言立刻皱起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念,看着陆念到底要坐哪儿。 陆念太阳穴一跳,正在想推辞拒绝。柏炀却慢悠悠地走到李导身边坐下,冲着陆念挑眉,又睨了眼马白安身边的座位。 都忘了这个臭小子也是投资人,地位和自已是对等的。现在俩人一人一个坐在导演和制片人身边,就不涉及站队问题了。陆念无声轻笑,放松了些,在马白安身侧落座。 柏炀倚在真皮靠椅上,看模样还真有几分投资人的架势。他撩起眼皮扫了眼统筹,明知故问,“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停工了?” 统筹敢怒不敢言,眼神从李导和马白安身上飘过,嘿嘿笑了下,没开口。 陆念佯装不知情,顺着柏炀的话,问马白安,“马老师,怎么回事?” “小陆。”马白安点了根烟,夹在手里,眯了眯眼,岔开话题,“我是哪一年获得栀子花最佳电视剧导演奖的?” 陆念不假思索,“08年、15年、还有去年,三年的最佳导演奖,都花落老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