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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抓住她,不是要她死!” 坐在舒王面前的人笑了笑,“殿下何故执着于一个女子?我们南楚族上也有许多……” 舒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瞎了?那建安王妃是何等颜色,这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你族上有么?真当我没见过!” 这人面色一滞,没想到他对陆云娇执念这样深,“可是听说她当初打伤了殿下?这样的女子弄回王府,是否抬举她了?” “那更要抓她回来!”舒王怒吼。 他就是要抓陆云娇回来,狠狠折磨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这人总算弄清楚了他的执念是怎么回事,只得深深一礼,“殿下息怒,我这就回去挑几个人送到府上,给殿下赔罪。” 舒王阴阳怪气地笑,“别又跑了就好。” 南楚王族跑了两个王女已经不是秘密了,然而建安王没追究,皇帝和太子也没说话,其他人不好多嘴。 这人连连赔笑,转过身便换了副如释重负的脸孔。 谁不知道建安王是个痴情的?王妃没了才好,这样建安王就没理由拒绝他们送人了。 而且那位当初也是这么吩咐的,他只是照着办事。 他坚信建安王只是被美色所迷,迟早会醒悟。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书房,外面就传来了刀剑声音。 舒王先是一愣,可随后便反应过来。 这里是他的王府,怎么会有刀剑声! 当他打开门的刹那,便被外面的场面惊住了。 月色隐入云中,府中的刀光却比月色还亮。 他的王府,何时变成了战场? “来人啊,来人——” 舒王尖细的叫声刺透了夜色,冷不防一道冷光飞来,他只来得及抓住南楚使者挡住,仓皇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去了书架边。 没等他打开机关,后背忽然一凉。舒王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肩头冒出一道剑尖。 全身力气都随着这道伤口飞速流走,他下意识去抓剑尖,剑却忽然抽了出去。有人抓着他的发髻,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去庭中。他想叫喊,却被卸了下巴。 血从伤口里汩汩地冒出来,舒王躺在地上,死死瞪着神色冷漠的柴熙谕。 舒王用余光看见周围绞杀王府侍卫的人,好些都是军中士卒。 把这些人弄进汴京,还闯进他的王府打伤他,九郎是疯了吗! 柴熙谕垂首看他,像是看透了他的眼神,淡笑一声:“不错,我疯了。” 话音刚落,柴熙谕举剑就刺,一剑扎穿了他的胳膊,将他整条手臂钉在地上,又一脚将他下巴踢回了位。 舒王宁可他还卸着自己下巴,顿时大声惨叫,嚎哭不停。刚被拖过来的舒王妃看见这一幕,也跟着尖叫起来。 “是你杀了她。” 舒王嚎得头晕眼花,甫听见这一句,登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竟然为了陆云娇而来! “你真的疯了……不过是个女子……啊——!!” 柴熙谕眼都不眨,拔剑再刺,扎穿了他另一条手臂。 他带过来的人都是厉害角色,周围的打斗声渐渐停了,舒王妃也被堵了嘴扔在一边,只剩下舒王时断时续的痛呼声。 舒王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他也终于确定,柴熙谕今天就是要他的命来了。 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不过一个女子…… 柴熙谕举剑,似乎要割断他的喉咙。舒王疼得抽搐不停,终于想起自己手头还有什么,吃力地用血手抓着他的衣摆,“你,你放了我……是好东西,是你的解药!放了我……” 汤世敬和他早有勾结,当初他安排刺杀越王,差点就得手。结果毒箭被建安侯挡了,他还气闷了好一阵子。到最后发现建安侯居然是柴熙谕,他又转怒为喜。 最讨厌的兄弟的命就握在自己手里,他焉能不高兴? 然而柴熙谕为了个女子疯成这样,他不得不拿出来保命。 柴熙谕却笑了笑,看上去并不在意。 舒王瞠目结舌。 难道他不想活了? 真是疯了! 到了这步,他终于知道柴熙谕竟是个痴情种,连忙求饶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个……你别冲着我来,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是谁的手笔,剑光之后,一切都安静了。 剑尖低垂,鲜血滴入泥中,很快就了无痕迹。 柴熙谕静静地看着他。 云娘没了,他要解药做什么?早点下去陪她不好么? 至于谁是主使,他早就知道了。 “殿下,禁军要来了。” 柴熙谕颔首,一脚踩过舒王的手指,将之踩进泥里,才把剑递给了墨竹。 禁军统领刚得知此处动静时大惊失色,还以为建安王要反了,出动了大半人马。没想到一路过来却畅通无阻,最后在舒王的书房前见到了柴熙谕。 地上横着几具尸首,舒王也在其中,竟是死不瞑目。 禁军统领看得一个寒颤。 建安王莫非是失心疯了,竟然对兄弟动手? 建安王就站在庭中,神色冷淡。他身旁只有一个捧着荆条的随从,其余人都不见了。 禁军统领迟疑着上前,“敢问殿下,这是……?” “没什么,只是一点家事罢了。”他淡笑一声,当着众禁军的面解开衣裳,袒露上身,从墨竹手里拿过了荆条,“我随你入宫,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