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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西村的赵九家,一个是…”这人还卖起了关子。 “西村赵九家?就是刚死了郎君的那个赵九?” “就是她家。” “噫~”几个人皆皱起了眉头:“这媒人要死,刘家没给他轰打出来?”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赵九家有钱。” “那另一个是哪家?” “哪家?呵!可了不得了,另一个媒人来说相的可是咱们邻村的那个江蛮,啧啧啧,听说还是抬去做小……” “我的天,这,这是昔丫头出的损招吧?”有人唏嘘:“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那江蛮刚来过村里,立时就有媒人……” “昔丫头可真损啊,这俩媒人一上门传了出去还有哪个好亲愿意来结。” “就是,亏他还巴巴的拿出来炫,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话指的是刘父。 “怎么想的?只想着钱呗。” 接着人们的话题又转到了林昔身上,直骂她:“忒不地道。” “这不是要人命吗?” 众人纷纷感叹,可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谈笑间又转了新话题。 与此同时,在山上的林昔把自己割的兔草全编完又去割了些来才勉强编出了一条粗长的草藤来,她试了试韧度,觉得还行,就往山沟下喊:“下面的人,我把草藤送下去,你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谢,多谢~”听着是个年老的男人,也不知是如何摔下去的,林昔刚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能下去的路,只好用这种方法把人救上来了。 林昔一边往下送草藤一边望天:“大叔,咱们动作得快点,快下雨了。” “…好。”下面的人喘了口气,听着好像摔得挺重。 林昔便不敢再耽搁,几下把草藤送到底:“最好是绑在身上,绑好了大叔你说一声我就开拉。” 沟里半天没声音,因为灌木草丛的原因,她也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终于,绳子用力被拽了拽。 “大叔?”她往前探出身子:“好了吗大叔?” 草绳又被拽了拽。 林昔怀疑那人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便不再停歇,使出全身力气往上拉人,本以为会很艰难谁知道却轻松的让她几度怀疑这草绳上是不是真的绑了人。 直到草丛里现出一截青衣,她才确定这绳上确实是绑了人的,赶紧抓紧草绳把人拽上来。 “大叔?大叔你还好吗?” 那人一身青衣,头发半白,看着年近五十却十分面生,不像村子里的人。 “大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大叔摇摇头,目光在四周晃过,看到包袱的时候激动的往前爬:“公子,我家公子…” 林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下面还有人?” “没,没了,”大叔眼角微红。 林昔赶紧把包袱递给他:“看看少什么东西吗?” “谢谢,谢谢这位小姐。”大叔自称姓宋,他在包袱里翻了翻突然收了急迫的神色,暗松一口气。 之后取出一个水袋来灌了两口渐渐缓过气,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香喷喷的各色点心。 “小姐辛苦了,若是不嫌弃还请吃两块吧。”宋叔把点心递到林昔跟前。 林昔不要,这宋叔却执意往她手里送,正巧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嘿嘿一笑这才接了过来:“多谢,正巧上山早,还没吃饭。” 她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看着分外俏皮讨喜。 宋叔也笑了笑,取了点心颇为斯文地吃起来。 林昔一口半个地吞,一边嚼咽一边想这人刚才还在哭叫着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怎么喝了一口水后竟然慢条斯理地吃喝起来? 怪哉怪哉。 吃完点心,她拍拍手,婉拒了宋叔递过来的水袋子。 “谢谢宋叔管我一顿饱饭,您刚才说的公子…” “应当无碍了,老身再次谢过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小事一桩。”她连连摆手,“宋叔是哪个村镇的?” 她抬头望望天:“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略歇一歇自己能回去。” “可以吗?”她又问:“宋叔有没有受伤?” 宋叔动了动手脚,笑着摇头:“没有,只是刚才有些脱力,现在已然缓过来了。” “那就好。”林昔点头,她家里还有两只兔子等着她解救呢:“那我就不陪您了,宋叔也别耽搁太久,这雨说来就来的。” “是,多谢小姐提醒。”宋叔想了想,问:“敢问小姐名姓?待来日老身定亲自送上谢礼,报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我叫林昔,谢不谢的不重要,有空来家里玩。”她客气了一句就和他道了别。 刚走了两步,听到宋叔一声急唤:“林小姐留步。” 林昔转身看过去:“宋叔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来。”他招招手。 林昔走过去,宋叔将一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我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报恩,这里唯有这包点心是老身之物,还请林小姐收下,日后…定来相报。” “……”叫她过来就是为了一包点心?林昔哭笑不得,看了那包袱一眼,直摇头:她刚才只看到华服竟没想到里面还塞了这么多的东西,又是点心又是水的。 那个水袋子可真不错,她回头也想办法弄一个,不知道这山上有没有竹子,她可以做点竹筒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