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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看看,洗衣刷碗泡白了;下地干活划伤了;割兔草时染了满手的绿汁……” 林昔就急了:“谁让他干这些了?” 张夫郎冷笑:“是啊,谁让他干这些了,人家自己愿意干,倒贴着你要干,行了吧。” 就气得够呛。 这次张宛也是彻底不帮林昔了,“好容易遇见个肯过日子的,你就作吧!没事,反正你钱多,下次咱再弄一个回来再放走,啥也不图,就图个乐!” 林昔也顾不上跟他们两口子斗嘴,一把抢过张夫郎手里的纸,看上面的字。 痕迹一看就出自灶间的炭,却依旧工整秀丽,一如季云知的人一般。 “既无意,不如退钱入罪。” 九个字惊得人瞬间毛发竖立。 张宛倒抽了一口凉气:“要命啊!走多久了?” “也就,没多久吧,”张夫郎不太确定:“铃铛醒的时候要找姨夫玩,那时候妹夫还在呢,两个人玩了好一会儿,我听着没啥事就下了趟田,回来的时候院里就只有铃铛一个人了,指着这纸跟我说姨夫走了。” 他往田里去一来一回不超过半个时辰。 可半个时辰能走不少路呢。 林昔就说总感觉哪不对劲,季云知这比茧儿还要命,茧儿走起码冲的是季云知,舍命也是为了他才舍。这季云知可不得了,他是奔着衙门去的! 她抬脚就往村口走,路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张宛追在后面:“你别急他应该走不快。咱们先去邻村雇个牛车来一路追过去,他两条腿的还能比四条腿跑得快?总能把人追上的。” 林昔“嗯”了一声,却仍径直往村口走。 张宛一瞧:“嗨,你先找着,我去雇车。这都叫什么事啊!一各个的都不消停。” 嘟囔着去了邻村,王家洼没有赶牛的。 再说季云知,他一边在张家陪小铃铛玩一边不时看向林昔。他把在家时用的招式全用在她身上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日渐冷淡了呢? 比如:第一招——哭,换来一捧小野花,季云知感觉还算有成效。想了一整夜感觉要趁热打铁企图用笑容彻底征服她,结果无效了? 他笑得腮帮子都酸了,结果人家直接无视,甚至还当他有病,几次问他:“没事吧?”“没病吧?” 季云知:……这女人有点难搞。 搁以前在家里,他这两招一下去早把家人哄好了,现在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离家出走! 他还特意挑选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林昔他们不久就会收工,到时候发现他留下的纸条怎么也能消气然后来找他吧。 以前不等他走出家门呢,家里人就反过来哄着他回家了。 可他现在都出了村口了,怎么还没人来? 一出村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过当时写纸条的时候他也确实动了心思:强扭的瓜不甜,要是林昔真的不愿意,倒不如就回去认罪,起码能把二百两银子讨回来,那林家就能修盖得漂漂亮亮了。 林昔一定很高兴。 季云知走累了,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头,看着太阳越落越低心也渐渐沉了。 “算了,那就把钱讨回来吧。”季云知嘴角耷拉下去,眉眼间染上些忧愁和惧意:“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烙在手背上。” 一想到受了疼还得变丑,他便不受控地抖了抖肩膀,眼角微微发涩有了湿意。 刚起身迈开一步有哒哒声传入耳中,夕阳的余晖中一辆牛车仿佛披着满身的金光驶了过来。 第26章 026 妻主 我是耍性子,不是逃跑!…… 当日集市惊马本是演出来的, 谁知后来竟成了真! 宋叔眼还发黑,接住救进来的人就激动的喊公子,谁知道那人也狂喊公子, 一时间车厢里乱成一团。 “茧儿?”终于靠着声音认出对方, 宋叔一边撩开车帘往车后看,一边呼喊车夫:“停车, 快停车,公子没上来。” “弄错了,弄错了。” 茧儿也挤进车窗,掉了满脸的泪。 “弄错了?”可任凭车夫再慌乱, 这马车也停不下来了。 “坏了!”她额头惊出汗来:“马真惊了。” “官兵!官兵……”茧儿颤着声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突然猛拐的马车带的甩进了车厢,也摔了个七仰八倒。 宋叔也在里面站不稳脚。 车夫以为他说的是官兵追来了,一边努力压制着惊马一边卖力的甩鞭子, 也亏的这马和她熟, 她的技术水平也还行,要不然这马早就掀了车厢自己飞窜逃命去了。 结果一溜小跑着就奔出了城, 直上了一条小道跑出去了近一个时辰,这马才累得渐渐停下来。 车厢里宋叔和茧儿早被颠晕了, 茧儿头上的伤口也重新裂开正冒着血珠。 一时间车乏人倒,车夫安抚着马儿竟不知是该去还是留,连连哀叹。 宋叔和茧儿醒来后也是无计可施, 而且宋叔还病了起来, 茧儿的情况也不太好,本就没好利索,硬支撑着从王家洼步行摸回县城,找到季云知时已经累到了极致, 又在车上一阵颠簸… 两个人这一场病直养了不少日子,又等着赦令顺利下达宋叔与车夫暂扮成一家,茧儿随身带着身契这才赶回了江石县。 县中一片安宁,三个人暗地里打听当天事情的后续,终于打探出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