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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叔一瞧这傻孩子, 到手的钱飞了,怎么还乐成这样? 正巧张宛听着声来了, 听着了季云知这话,立时要炸, “昔…” “嘘~!”季云知指指西屋,示意她小点声。 张宛便也蹲了下来,一脸愁苦:“怎么回事?是不是顾老板来了?” “是, 正在屋里和恩人谈呢。”宋叔笑道。 “怎么着?昔丫头还拽上了?不肯卖?之前不是谈好价了?”一百两不少了。 张宛总觉得林昔很多时候的行为都奇奇怪怪的, 可她事后又总有自己的道理,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张宛对此很是诧异却也不好细问。 只是难得有这样一个大老板上赶着来和林昔做生意,怎么着也得抓住机会啊。 “不行,我得进去听听。”这么长时间, 她已经习惯了操心林昔的事,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对林昔是一百个不放心,生怕她一个闪失又回到之前那副样子,败家又气人,那怎么能行。 因此不顾宋叔等人的阻拦,大咧咧地推门进去了。 “顾老板,可算等着您了…” 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屋里从静谧无声到笑声不断,宋叔眨眨眼:好像让她进去也不赖?起码气氛活跃了些。 其实林昔和顾简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顾老板带着兔子来的?”她一进屋林昔就闻到了兔子味,别问具体什么味,反正…有味。 “带着呢。”顾简最终也没能说服她卖一只兔子,略有些失落:“目前也只能希望我的兔子们争气点了。” 林昔哭笑不得:“可我家兔子…都还小呢。”这顾老板也忒心急了。 总不能拿她家那只祖家兔来给她配吧?那两只她说什么也不会动的。 “我要在这住在一段,收山里的果子干货,带的都是小兔,正好和你家的培养培养感情。”顾老板说得有气无力,仿佛被林昔怎么着了似的。 张宛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几句话就把顾老板逗乐了,重拾了信心。 “你的提议等见了崽,我再考虑。” “行,顾老板慢慢考虑,不过到时候如果我这边有了规模,就不劳烦顾老板了。”林昔笑道。 顾简一怔,心口又微微发堵:“…好。”所以自己还得抓紧时间考虑这件事啊。 顾简要在这王家洼待半个多月才走,把已有两个月的小兔子抓来给了林昔,就去忙活收山货的事。 她虽种植为主,但也有旁的关系也会做些山货山果的生意。 林昔弄来颜料,把自家兔子和顾简的兔子分别做了不同的记号,这才扔进了兔栏里,先分开养四五个月之后才能配/种。 所以这个事说着急,但也真急不来。 顾简出门了,马婶牵了她的马车赶进了后院。 既然要住,这后院正好空着,林昔在问过季云知和宋叔后,把人安排住进了后院里。 季云知巴不得呢,这样他就有机会拒绝搬走了。 美滋滋的同意了。 宋叔哪还想得到那么多,他现在看顾老板就像看财神,巴不得她留下来也赶紧答应下来。 顾简觉得这王家洼的人真不错,热情好客,待人实诚,可不像邻村这几家,那货里掺的都是什么烂东西?还想骗她? “自己拿回去收拾干净了再拿过来,要是还这样,我可不收。” “就是!”旁边挤过一个女人来,笑得谄媚:“拿的什么破东西来糊弄我们老板,还不快拿走。” 顾简斜眼扫了她一眼:“你是…” “顾老板,我姓江,叫江蛮,是咱们村里的这个!”大拇指一杵,颇为得意:“顾老板这次要多少货?” 顾简:“要得多。” 江蛮又闲扯了别的,终于提到了正题:“顾老板刚才是从王家洼来?” “嗯。” “王家洼的人都懒,轻易不往深山里走,他们手里可没多少好货,还是我们茂村的货,又多又好,顾老板以后尽管来我们这收东西,我给您把关,今天这事绝对再也不会发生。”江蛮自从挨了打就没再往王家洼去过,往镇上和县里走,也是躲着那些该躲的人,最近老实了不少。 但她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早憋着使坏了。 “尤其是王家洼那个姓林的,听说开春的时候从山里挖到了野灵芝,竟然去县里讹人,不信你去问那个钱老板,后来还追到王家洼跟姓林的好一顿算计呢。”江蛮胡说八道一通,却不知顾简看她就跟看傻子一样。 最后轻飘飘来了句:“县里的钱老板啊,那是我亲戚。” “可她怎么跟我说的不一样呢?”顾简故作纳闷道:“老钱可是专门请我来去跟林家做生意的,倒是叮嘱过邻村有个叫江蛮的,理不得?” 江蛮:“…这,这不可能。”越说越没底气,灰溜溜地回了家。 一回去就摔打起来,直把院子里弄得乱七八糟,江夫郎挑起帘子往外看,冲着她冷笑一声:“别一在外受了气就往家里撒,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我就走!”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江蛮在院子里气得直喘粗气,忍不住也破口大骂起来:“不过了!就你这夜叉,这日子能过得下去才怪,赶紧拎了东西滚滚滚,别在老娘跟前碍眼。” “我碍眼?好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就知道!”江夫郎这话一出,江蛮立时就歇了火,脸上的怒气化为惧怕,连忙猫着腰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