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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盒去请的大夫是傅府家养的,医术高明。 傅骁玉让蒋玉带来的大夫说严重些,不过是想多休息一阵,好好陪陪文乐,培养一下感情,免得这小没良心的被那娇俏可人的平戈公主勾走了心。 谁知道这歪打正着,竟让吴茉香打听到了消息,来自己面前放肆。 大夫进门,对文乐行了礼,正准备上前,床上的傅骁玉却收回了手,指了指旁边的傅澈,说:“劳烦大夫,先给家妹看看。” 明明是傅府养的大夫,却不敢做主,看了眼文乐,得到文乐点头后,才替傅澈看了伤处。 “回少将军,傅小姐只是皮肉伤,没伤着头骨,但女子身弱,也得好好养着。” 文乐点头,说:“看看少夫人。” 大夫听到“少夫人”一词差点崴了脚,轻咳一声把上了傅骁玉的脉。 “回少将军,少夫人忧虑过重,本是郁结于心,难以纾解。刚受了刺激,吐出这污浊陈血,反倒解了少夫人的心结。” 文乐松了口气,就听到吴茉香问:“身上伤呢?不敢看了?” 大夫都没看,扭头望着吴茉香说:“夫人这是哪儿的话,少夫人身体很好,打的也都是皮肉伤,何来不敢看一说?只是之前大夫上了药,奴才瞅着这皮肉伤,不消得再上一次药,让少夫人白遭一次罪。” 文乐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吴茉香不可置信地摇头,说:“不可能!我明明打听到了,你、你肯定是哄骗我,大夫是你找的,你让他说这些说辞的!就是为了保住傅骁玉的嫡子身份!” 话音刚落,傅盛就听人说少将军上门,连忙前来。 吴茉香见到傅盛过来,立马跪坐在地上说:“老爷您看!您看啊,茉香打听到他身子已废,不可再做傅家嫡子,傅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废人继承!” 傅盛看到吴茉香的脸,竟然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他吓了一跳,差点没对着吴茉香踹上一脚。 好不容易稳住心思,听她说话略思量,抬眼就瞧见了傅骁玉。 傅骁玉也盯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傅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吴茉香说的那一瞬间他的确起了灭嫡扶庶的心思,让傅骁玉这么一盯突然又清醒不少。 傅骁玉是谁,狡兔三窟,哪怕是真废了,也能一己之力毁了整个傅家。 傅盛可不敢赌。 想到这儿,傅盛连忙推开吴茉香,上前一步,问:“我儿如何了?身体可好?大夫,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拿。” 傅骁玉回来有两个时辰,傅盛哪怕在郊外也该听到消息回来了,这时候才上赶着表忠心。 傅骁玉心里头也觉着好笑,却还得配合着他把这戏演下去。 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文乐就开腔了,指着面色灰白的吴茉香说:“傅家老爷,您这位继室,对嫡子不敬不说,三番两次揣度镇国府家事。按理说,这是您的人,文乐再怎么不懂事儿,也不该惹您不快。可上回,文乐已经放了她一马,如今她变本加厉,对镇国府少夫人这般污蔑,文乐气急了,便动了武。若是您觉着文乐哪儿做错了,尽管差人上镇国府,老夫人自然替您把持公道。” 一品诰命都搬出来了,傅盛哪儿敢要公道,连忙摆手说:“少将军客气了,贱内傅府自会处置。” 吴茉香瞪大了眼,看向傅盛说道:“老爷,老爷,您不能处置我。您怎么能为了傅骁玉处置我呢?我可是您夫人,我生了光儿啊!我为了您生了光儿啊!” 傅盛看得心烦,叫人把吴茉香的嘴捂上,拉了下去。 思竹熬好了药进屋,就瞧见众人都盯着他看,吓得他差点摔了药碗。 “少爷,这是少夫人的药,奴才亲自熬的。”没经他人的手。 文乐点头,接过药碗,说道:“如今骁玉这身体也不方便移动,我便在这傅府叨扰几日,傅家老爷可会不便?” 傅盛连忙摆手,说:“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应该的。” 说着便走了,出了院门一身冷汗。 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想回头说说,谁知院门紧闭。傅府傅骁玉的院子,竟被兵围了起来,一个个身强体壮,手里拿着镇国府标志性的银枪,紧盯着傅盛,吓得他想说啥也忘了,赶紧往外走去。 思竹和盒盒把屋子里收拾了一遍,扶着傅澈出去,给剩下两人留了一点空间。 文乐扶着傅骁玉侧躺,选了个软乎的枕头塞到他肩膀下,免得他躺的不舒服。药放了一阵也凉了,文乐吹了吹,递到傅骁玉嘴边。 傅骁玉盯着文乐的脸,张嘴喝药。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人喂,一人喝。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外头传来人声,也会立马压下去。夏季炎热,怕傅骁玉伤口灌了脓,屋子里到处放着冰,凉凉的空气从四周袭来,让人舒服得紧。 直到药见了底,文乐从兜里拿出一盒子蜜饯果子,把最大最红的甜杏儿塞到了傅骁玉嘴中。 傅骁玉含/着杏儿,连带着含/住了文乐的指尖。 文乐这才抬眸看他,双眼通红,哪有刚才那意气风发的少将军模样。 傅骁玉心里一疼,挣扎着坐起来抱他,被文乐一按,整个人趴了下去。 “文乐。” 文乐坐在脚榻上,背对着他,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