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读者小朋友:…… 我们都没看见。 第5章 “你好厉害啊。” 傍晚马路边,灯光透过树影给饭桌镀了层橙黄色。 萧致端来烤牛肉和鲜虾后低头玩手机,摆明了不太想说话,刻意避免跟谌冰对视。 文伟不明所以,对他老玩手机有意见:“干嘛呢这么没意思,你那群老婆粉又催你上钟了?” “没。”萧致无所谓,“上钟,等先把国标拿了再说。” 说完,起身走到旁边:“我打个电话,叫萧若来吃饭。”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谌冰问:“上什么钟?” “游戏陪玩。萧哥打游戏特别猛,偶尔被排名榜上的大佬拉去当陪玩,做气氛组的你懂吧?”文伟抬指比了个数,“像他这种带国标的头牌,陪玩一个小时300。” 谌冰不玩儿游戏,正试图理解,文伟又比了个数。 “赛季末500。” “……” 有一说一,谌冰只记得萧致玩游戏水平不错,而且还是个嘴臭心态男孩,看见菜鸡能嘲一百句不带停嘴的,乍一听说他搞气氛组,谌冰觉得很梦幻。 下一秒,文伟推推他胳膊:“妹妹来了。” 十字路口一道穿校服外套的小影子,个头更像小学生,脖颈和手腕瘦伶伶的,垂着耳发看不太清脸。 小姑娘,露出小天才电话手表:“哥,手机能换个吗?” 萧致薅了把头发:“这不能凑合用?” “能倒是能,”萧若丧气道,“就是大马路上接电话很丢人。” 萧致笑了:“柜子里王姨那个老年机你看看?” “……” 谌冰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萧若她有印象,但不太熟,小姑娘看他一眼明显认出来了,但没叫人。 可能是怕生,也可能是忘性大,不再记得他了。 烧烤盘肉片滋滋冒出油花,夜渐深。 酒瓶横七竖八倒了一桌子,文伟醉醺醺吐槽网吧钢丝球:“他这不活该么?老早警告不要收容未成年,他表弟天天带一大帮人去不拦着,被派出所和工商局炸了怪谁?还特么想打人。” “哐当。” 凳子被踹了一脚。 萧致坐椅子里收拾手机准备起身,淡淡道:“萧若想睡觉,我带她回去了。” 回头,小姑娘搭他肩膀,眼皮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极力遏制睡意但没什么成效,眉挑得要飞起来。 文伟:“才九点,这么早?” “不早,”萧致起身,“她们小学生都九点睡。” 萧若困蔫蔫道:“我初一。” 安静了一秒,萧致挑眉:“哦。” 萧若转头看他:“……你是不是不记得我读几年级?” “走。”萧致笑了下,转移话题,“回家了。” 陆陆续续散伙,回到寝室已经是深夜。 谌冰拎袋子拉开椅子,取出磁核共振单。旁边文伟上床后开始刷土味视频,自己寻开心。 谌冰在桌面上铺展开化验单。 ——按照医生所说,目前没有癌化的迹象。 谌冰取了一支马克笔涂抹在影像干净区域,按照时间顺序描绘癌化后污染侵蚀的轨迹,直到片子残留下大片漆黑虚影。 ……重生到现在,谌冰一直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成为他未来的样子,会不会重蹈覆辙。 但在有限的时间里,不断去做,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上辈子对萧致的痛惜。 夜越来越深,谌冰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文伟打完游戏眼睛发疼,被尿意催逼着翻下床梯,回头发现谌冰穿件单薄睡衣,半支着下颌,背影极为专注,握笔似乎正看书和不停做笔记。 文伟啧了一声。 听到动静,谌冰后背僵硬,动作很快地拿了什么东西放在身前,回头。 文伟又欠揍地啧了声:“学神不愧是学神,连放假的星期六都在学习,现在可快凌晨一点了。真乃吾辈楷模!” 谌冰淡漠眸仁直视他,面无表情:“你干什么?” “我起夜。” “那你去。” “冰神你在干嘛?”文伟凑头巴脑要过来看。 谌冰短暂思索了一秒,随后道:“在解奥数竞赛题。” 文伟倒吸一口凉气,作为学渣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难题,回头往门外走:“行,您忙着,我去上厕所了。” 九中寝室没有单独卫生间,要上厕所还得去走道尽头的大通排。一到夜深人静阴风阵阵,相当瘆人。 文伟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冰神,一起吗?” 谌冰:“赶紧滚。” “……” 胆子这么小,还敢叫他一起上厕所。 谌冰死过一次,说出来岂不是更瘆人? 身影消失后,谌冰撤开桌面上的语文教材。 笔记本,密密麻麻写了两性关系杂志绿茶篇目的提纲、概括和心得体会。 标题:《如何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 ……幸好没被看见。 因为偶然得到的这本莫名其妙的书,谌冰睡得特别晚,包括第二天起床后立刻取出来翻看,同时还上网搜索了不少帖子。 但凡跟感情沾边就很令人棘手,谌冰逛了一天的知乎,发现各抒己见,也给了他不少思考。 不过到教室后被敲了敲桌子。 朱晓满脸羞涩道:“冰神,我问道题可以吗?” 是那个听说谌冰考700多分掉眼泪的年级第二。 谌冰给书压到底下,点头。 “行。” 看题间隙,教室门“哐当”响后,传来略显青涩的少年音。 “出去打球吗?” “陆为民第二节 课要来检查,真出去啊?万一到时候被逮回来。” “逮回来就逮回来,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何况萧哥也一起去,天塌了他先顶着。” “……” 萧致的名字让谌冰抬起视线。 坐后排的几个,似乎还有外班的,高高瘦瘦特别扎眼。站在当中的少年被人群催促,往外走:“行,打球。” 身影消失,谌冰想继续看题,听到耳边幸灾乐祸的声音。 “现在教室里能安静一半。” 朱晓说完,和没什么表情的谌冰对上视线。 朱晓有点儿尴尬,解释说:“他们就是很吵,反正幸好你不跟萧致坐一块儿了,不然……” 不然什么他说不上来,反正下意识害怕萧致,理所当然把他当瘟神。 或许全班不少人都有这样的心思。 谌冰心不在焉讲完题,跟着出了教室。 操场在教学楼后面,被铁丝网和道路隔开了。路灯下少年身影拉的很长,携球快速过场的人影轻风似的拂过视线,寒意中又带点儿温暖。 谌冰莫名想起以前萧致教自己打球。 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少年,硬是陪着没太大运动天赋的自己呆了一下午,站在旁边捡球,对屡屡投不中球筐的说“没事儿,你才刚学。” 而转头有个来抢球场的傻逼,骂了谌冰一句菜鸡。 萧致追着他solo,边打边讥讽,最后对方完全心态崩溃,仰天嘶吼:“老子真的好踏马菜!老子不配!老子应该管好自己!” 直到给谌冰逗乐了,萧致才皇帝似的一挥手:“赶紧滚。” 回想到这儿,谌冰唇角挑了点儿弧度。 他收回思绪走向球场。 时隔这么久萧致应该不知道,高中三年谌冰因个子高屡次被安排为班争光,魔鬼训练后,除了校队那几个体育特长生,能把普通人按在球场上摩擦。 文伟看到他停下动作:“冰神,我是眼瞎了吗?你也不写作业出来浪?” 谌冰说:“透透气。” “来,一起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