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萧致怔了一秒,和他目光相对。 谌冰一副若无其事的神色:“来了?” “操。”萧致过去,顺手搂过了他肩膀,“你能走到这儿了?” 谌冰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儿,走道没有暖气,他手腕从袖口探出来,挺瘦的,身体的温度比刚从外面进来的萧致还低。 谌冰被他抱住,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耐烦想推的,但慢慢蹭到了他怀里:“嗯,走过来很轻松。” 萧致音量抬高:“很轻松?”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咳嗽着轻声说:“其实也有一点痛,毕竟刚拆线。” “……” 萧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顺手给买纸卷包裹的花递到他手里,搀着回病房:“走了。” 他拉着谌冰的手也冰凉冰凉的,毕竟内脏受损,身体到现在还没调理好。 谌冰看了眼他塞到手里的玫瑰,本来一路都很期待,现在当着诸位医护和病友的面,突然有些尴尬。 旁边的小护士看他俩好一会儿,随即笑着低头。 谌冰说:“走快点儿吧。” “?”萧致脸就不好看,“你还能走快?建议想让我抱你直说。” “……” 谌冰心说算了。 他俩手指交错在一起。 谌冰五指细,这段时间住院力气都给他住没了,但相当的白净整洁。 指尖相抵,少年情绪挑起,莫名其妙想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何况,都这么长时间没见。 萧致指背淡淡地抚过他指节,呼吸收紧:“要不然,真的我抱你?” “……” 谌冰侧头:“我不想丢人现眼,谢谢。” 相安无事地往病房走。 最后的两步,萧致的指间逐渐收紧,下一秒推门进去,刚听到“哐当”关门的声音,谌冰就被扶着肩膀轻轻搂进了怀里。 房间有暖气,萧致边解外套边骂了声“操”,忙得里里外外,还分出心思贴着谌冰的唇轻轻撕咬,脱下丢床头,单手搂着谌冰,一手扶着他腰免得弄到伤口,光亲着他呼吸都有些乱。 谌冰也挺混乱,脑子里空白一片,没什么别的话伸手环过萧致的腰。 萧致担心弄到他伤口,过瘾只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咬了几口,指尖摩挲,侧头吻谌冰的唇。 吻得有些忘乎所以,谌冰腰脊后弓着远离,明显察觉到了萧致的反应。 谌冰侧头躲开时已经被折腾够了,唇泛红,眼底的情绪始终收敛不到一起:“萧致,你别……” “操。” 萧致经过了刚看到谌冰那一瞬间的冲动,现在情绪平复,冷静了不少:“没弄到你什么地方吧?” 谌冰心情复杂:“没。” 他气息还不太稳。 因窒息耳缘发红,唇瓣湿湿的,下颌都带着牙印。 谌冰衣服领口也莫名其妙被萧致拉扯凌乱,露出清瘦的锁骨和白得病态的皮肤,体质原因他容易出痕迹,颈部被指尖拂过,也沾染着有暧昧的红痕。 萧致看了没几秒,眼底晦暗,本来打算不再继续的,又上前抱住他:“谌冰。” 谌冰回抱住他的腰:“嗯?” 萧致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感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特别特别想。 以前是单纯的想,想谌冰树荫底下的身影,想他被阳光照着的笑,想他平缓的声音,想和他待在一起。 现在是想他的气味,想他的身体,想他唇齿间的柔软,想见他每一分每一秒,想体会他和自己交融的温暖的体温。 第99章 “那带你热身一下。” 拥抱结束时谌冰有点儿喘气。 他现在身体虚,不宜剧烈运动,甚至不能跟萧致亲太长时间。 萧致垂眼看他,手指在他脸上掐了掐:“可怜。” “……” 谌冰确实感觉可怜。 萧致到桌子拆开餐馆送来的饭,戴上手套,拎过买来的小龙虾:“给你剥壳。” 谌冰:“谢了。” 萧致想起来,看他一眼:“刚拆线,能吃吗?” “……”听他提起这么无语的话题,谌冰快烦了。 “行行行,不过还是先涮涮,”萧致用杯子接了半杯热水,剥好龙虾尾后先放热水再递给谌冰,“味道可能淡一些,但总比你天天喝的白粥和高汤好。” 谌冰夹起涮过的虾尾。 虾肉苍白,传来寡淡的香味。谌冰想着有总比没有好,勉为其难地吃掉。 萧致戴着透明的塑料袋,包装底下的手指修长,边剥壳边闲聊:“大半个月不回学校了,你是不是也该学起来?” 谌冰乏味道:“是,明天让我妈跟你去学校,拿几套卷子给我。” “反正功课不能落下。”萧致抬眼看他,懒洋洋地笑了下,“看你还不乐意学?玩几天骨头玩懒了?” 谌冰:“不是。” 他就是单纯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肯定的,整天待在这间病房,闷能把人闷死。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下楼散步?”萧致说出来这个提议。 谌冰怔了怔:“真的?” 萧致:“不真的还假的?有我在。” 他抬手指了指谌冰的衣服:“不过到时候你要多穿两件。” “……” 谌冰快半个月没出这栋楼,闷得整天头都晕,本来还浑身没劲儿,听见萧致这句话眼睛里都有颜色了。 萧致好笑。 他边笑,边打开晚餐盒,里面的流质早替换成了半硬不软的米饭,还有汤类等高营养物。他抬眼示意:“还有,多吃点儿东西。” 谌冰应声。 以前只能吃半碗,今天硬生生吃了一碗。胃口吃开了还觉得有些饿,不过被萧致阻止:“差不多得了,到时候不消化。” 谌冰起身打开了衣柜:“现在可以出去了?” 萧致走近,指骨搭着衣柜拉开:“穿哪件衣服?” 谌冰看了一圈:“黑色的这件羽绒服。” “也行,”萧致顺手拿过来,“这件长,免得你腿冷。” 他取出衣服,帮谌冰穿上时手臂环过他腰腹,丈量之后说:“好瘦,怎么搞的。” 说完,拿起外套拉着谌冰一条手臂穿进去。 ——姿势非常像给小孩儿穿衣服的妈妈。 “……” 谌冰被他牵得往前一步,撞到萧致怀里。 他刚才脱掉了外套,骨架大的上半身套着件苍灰色的毛衣,领口露出形状凛冽的锁骨,微微弯腰,浑身温度很高,一呼吸灼热的气息就落在谌冰的耳侧。 虽然撞到他怀里,但萧致没停止动作,只是瞟了眼确认谌冰没事儿后,继续拽袖子穿衣服。 穿好,在他脸上亲了下:“好了。” 谌冰低头看了看穿好的外套。 萧致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抖着帽子穿好,回头:“走吧。” 他过来牵住了谌冰的手。 谌冰不能剧烈活动,走路也比较慢,站在人流中时感觉自己能随时被撞倒。萧致离他两三步,一直用父亲看待儿子初学走路的目光注视他。 谌冰:“……” 到电梯口,谌冰忍无可忍:“萧致。” 萧致:“?” 谌冰:“收起你那副慈父嘴脸。” 萧致眼底情绪深,散漫地笑了笑:“怎么叫慈父?这不是——” 电梯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都看着这对大男孩。 谌冰抬手堵他嘴:“不要说了。” 他堵完,刚松开,萧致似乎还想纠正:“我澄清一下——” 谌冰抬手又堵住。 一直堵,堵到电梯的十几层变成一层。 萧致竟然也挺懂事儿,被他捂着没躲,只是眼底沉沉地看着他,似乎带了一点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