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死因
法医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辛图说道：“我希望能快一点出结果。警官，今晚就辛苦你了。” 新华岛还真就从未发生过凶杀案，唯一一次在海边发现了尸体，还是从外海漂过来的。 法医也知道这次的事件有多严重，他点点头，正色说道：“辛先生，明早之前，我会提交完整的验尸报告。” 辛图点了点头，扯掉手上的胶皮手套，迈步向外走去，出了停尸间，他甩头说道：“走！去警局。” 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区公安分局。在分局里，警察抓了一大波人，正逐一进行审问。 见到李梦龙，辛图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区长，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梦龙叹了口气，向隔壁的审讯室努努嘴，有气无力地说道：“正在审呢！” 虽说他是代理区长，但他的正职可是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新华岛治安的好与坏，与他的政绩直接挂钩。 要命的是，偏偏在区长竞选前夕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更要命的是，还发生在跨年活动期间，影响太坏，李梦龙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他们所在的中控室与审讯室只有一墙之隔，这面墙很大一部分还是由单面镜组成，审讯室看不到中控室，但中控室能看清楚审讯室的一切。 李梦龙脸色泛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辛先生，吴董……吴董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辛图透过单面镜，看着坐在审讯室里正在接受审问的黄毛青年，脸色阴沉，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么大的事，吴董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李梦龙，说道：“让我来审吧！”说完，也不等李梦龙的反应，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梦龙拿起对讲机，通知正在审问的两名警察，换辛图来审。 辛图、张天翼、袁则、孙凯四人一同走到隔壁的审讯室。接到通知的两名警察倒也自觉，向辛图点了下头，默默地走出审讯室。 等他二人离开，辛图看了黄毛青年一眼，走到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笔录，大致看了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毛青年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环视辛图等人一眼，老神在在地问道：“你们是谁啊？” 辛图把笔录拍在桌子上，沉声喝道：“我在问你姓名！” “老子都他妈快说一百遍了……”黄毛青年话还没说完，孙凯快步上前，毫无预兆的一脚，正踹在他的头侧。 这一脚，把黄毛青年连人带椅子都踹得一震，好在椅子的四条腿都是固定在地面的，不然他得连人带椅子一并翻出去。 身在中控室的李梦龙见状，示意下面的警员，把监控关掉。 黄毛青年被踹得口鼻窜血，他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裂开嘴，嗷嗷尖叫道：“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孙凯没有二话，又是一脚狠狠踹了过去，依旧是踹在黄毛青年的头侧，这回连他的耳孔都流淌出血丝。 黄毛青年的手脚都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动也动不了，防也防不住，疼得连连惨叫。 张天翼走到孙凯近前，拍拍他，示意他让开，等孙凯退到一旁，他站在黄毛青年近前，弯下腰身，贴近他的脸庞，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两条人命，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就算我们现在打死你，你也不冤！” 被连踢了两脚，黄毛青年也彻底老实了，再没有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鼻涕夹着血丝，连同眼泪一并流淌下来，颤声说道：“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没有杀人？人都被你强奸致死了！”张天翼冷声说道。 “我没有强奸她！”黄毛尖声大叫道。 啪！张天翼一耳光甩在黄毛青年的脸上，眼中射出骇人的寒光，凝声说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没有……” 张天翼发起狠来，比孙凯是有过而无不及，他回手从后腰抽出手枪，双掌交错，将枪上膛。接着，他用枪口顶住黄毛青年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黄毛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没有……” 嘭！枪声乍响，子弹几乎是贴着黄毛青年的太阳穴飞射过去，将他的额角划开一条血痕。 黄毛青年惨叫一声，身子仿佛痉挛了似的，都抖成了一团，黄色的尿液顺着他的裤裆流淌出来，又顺着椅子，哗哗流淌在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强奸她……”此时黄毛青年业已神志不清，目光涣散，嘴巴里还喃喃地重复道。 人被吓成这样，还坚持原本的口供，如果说他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就太好了。 张天翼凝视黄毛青年好一会，将手枪收起，回头看向辛图。 随着后者走上前来，张天翼自动自觉地退让开来。辛图拍了拍黄毛的脸颊，见他目光依旧没有焦距，他向旁招招手。 袁则从桌子上拿起半瓶矿泉水，递给辛图，后者将半瓶矿泉水都倒在黄毛的头上。 黄毛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神志终于回归，眼睛也渐渐有了焦距，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我真的没有强奸她……”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女学生是自愿和你们发生关系的？”辛图冷着脸问道。 黄毛点头如捣蒜，应道：“是……是的，她们都是自愿的……” “妈的！”孙凯和张天翼不约而同地骂出声来，两人正要上前，辛图向两人摆下手，制止住他俩。他沉声道：“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说！” “当时，我们在帐篷里玩……” “哪来的帐篷？” “酒店的房间都已经满了，很多人没有地方住，都是在沙滩上搭帐篷住的。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新华岛的情况，辛图比他熟悉得多，不等黄毛说完，他打断道：“继续说下去，我要听案发时的情况！” “当时，当时那两个女的在帐篷里都玩疯了，衣服脱了个精光，是……是她们自己脱的，然后，然后我看到有人跑进帐篷里和她俩亲热，她俩也不反抗，我……我当时喝了不少的酒，头脑一热，也……也跟着进去了……” “就这些？”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不是我一个人，是有很多人，而且，和我一起的朋友也都在场，警官，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我那些朋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黄毛激动的神情，的确不像是说谎，另外，通过两具尸体没有被人桎梏的痕迹，也可以从侧面印证黄毛的供词。 辛图沉吟片刻，转回身，看向单面镜，向里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李梦龙换个人。 很快，有两名警察进来，把黄毛青年拖了出去，没过多久，另有一名青年被带了进来。 被带进来时，他刚好看到了黄毛青年的惨状，还没等开审呢，这名青年已经被吓得不成样子。 他的供词和黄毛的供词基本一致，也是一口咬定，没有强迫那两个女孩，是那两个女孩自愿和他们亲热的。 一连盘问了数人，他们的供词都差不多，皆自称受现场疯狂气氛的影响，头脑发热，没能招架住诱惑，和那两个女孩发生了关系。 这时，警方对现场证人做的笔录也都完成，就连现场证人的笔录也是说，两名死者不是受人强迫。 可是这根本解释不通，两个女孩都是大学生，家庭条件也不错，平日里为人乖巧，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呢，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么多男人交媾，这也太违反常理了。 辛图等人和警方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随着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事情的真相开始变得明朗了。 法医通过对死者的血检，证实两名死者在生前都吸食了过量的毒品。死者的死因，也不是被轮奸致死，而是因毒品过量，导致中枢神经麻醉，休克致死。 看完法医的尸检报告，辛图和李梦龙等人都久久无语。现在可以证实，这不是一起恶性的强奸杀人案件，但是问题又来了，两个女学生是从哪弄来的毒品？ 李梦龙眼珠转了转，说道：“岛上根本没有贩卖毒品的毒贩，两名死者的毒品，也很可能是从岛外带进来的。” 辛图摇摇头，说道：“如果是从岛外带进来的，那么她俩一定有很长的吸毒史，但是在尸检报告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按照法医的推断，她俩应该是第一次吸毒，也正因为没有经验，才导致的吸毒过量。” 这是李梦龙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相信的事。他问道：“辛先生，你认为有人在岛上贩毒？”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以前，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现过贩毒的情况啊！” “以前岛上也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多人。”今晚的人，数以万计，有毒贩混在其中，悄悄贩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辛图转头看向张天翼和袁则，说道：“查！把沙滩一带的监控录像统统调出来，逐一排查，只要有人贩毒，一定能查出线索！” 张天翼和袁则没有二话，两人同一时间掏出手机，给手下人打去电话。 此时，李梦龙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死人、轮奸、贩毒，怎么所有的烂事、破事都在今晚发生了。 事情一旦闹大，自己别说竞选区长了，连分局局长能不能做得住都不一定呢！ 孙凯看眼正在打电话的张天翼和袁则，他也把手机掏出来，给自己的兄弟打去电话，让他们去调查，岛上是否有贩卖毒品的人。孙凯的手下有一大批精于侦查的兄弟，这些人的身份很隐秘，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无尽公司的人，由他们乔装成普通游客，暗中调查毒贩，也相对容易一些，不易被人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