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我这……我这点水平,实在拿不出手。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我看到前辈我害怕。”晏姝低头咬着唇瓣。 “没关系,生活是自己的,她的意见并不至关重要。而且,你的歌写得也很好。” “不行……我还是怕。你让我做做心理准备,”晏姝低着头盘算:“要么,今晚你自己去吧,我今天.衣服、礼物都没准备。” “嗯?”傅野松开她的手,隔开半米,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表情严肃。 晏姝不知所以,以为他又在不开心,有点紧张地小声问:“怎么啦?” “很好看。这一身。” “你好烦,我说正事呢!”晏姝推他一把,不过片刻又剁脚跑过去又拉他:“我真的不想去。你自己过去好不好。我先开回家,你再去?” 这样的晚上,他并不想一个人。 他叹口气,故意露出脆弱的一面:“我不大能开车。” “啊?你不是会开车的吗?”晏姝疑惑地望着他。 “今天,身体不大舒服。” 在路灯下,晏姝发现他面色确实有些发白,担忧地说:“头疼吗?怪不得很少见你开车,你这个样子,确实很不安全。” 她想了想,和他商量:“我送你过去,在你家楼下等着可以吗?” “好。” “那你平日里也不要开车,”晏姝想了想说:“都让池铮来开吧,我觉得他很靠谱!” “好。平时确实是他来开,除却我们走山路那次。” “这就对啦!不过……好像不对啊,你上次去酒店找我的时候,难道是李爷爷开得车?”晏姝惊讶地问:“那种暴风雨天气,他这么大岁数,车技好厉害。” 不喜欢她夸别人,傅野辩解:“……那次是我开的。” “你不是说你不能开车的嘛!”晏姝埋怨他:“还是那种天气。” “事急从权。” “哪里急了?我就是找地方借宿一晚”晏姝掐了他手掌一下:“我不管,剥夺你驾驶权利,终身。” “好。”他回应着紧了紧她的手指。 等他们想起帮summer打掩护的事的时候,他人早已不知所踪。 两人干脆没再看演出,趁着天色尚早,直接开往傅野父母那里。 晏姝的车子开得很稳,像是驾龄不短的样子。 可下了车,傅野让她把车停在门口,去对面的便利店稍等他的时候,她站在马路边犯了难。 通往便利店的路没有红绿灯,要横穿马路。 别墅建在郊外,环境优美,路上车辆也不多。 对面的便利店的亮光,像是目标地的灯塔。 可晏姝在原地抬脚、前进、后退,再前进,纠结许多次。 却迟迟没有迈出第一步。 傅野本已经走进自己门口,回望晏姝的时候,发现小姑娘竟然还在他家这一侧踌躇。 他折回到她身边,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想去店里等?” 晏姝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敢过马路。” “不敢过马路?!”傅野重复一遍,这他倒是没想到。 “我怕车。”晏姝小声说:“家里人说,我小时候出过车祸。我现在见到没有红绿灯的马路,就不大敢穿过去。有红绿灯会躲在行人中间走。” 他看着停在门口的红色跑车,蹙眉问道:“但是你不是车开得挺好?” 她捏着手说:“学车那会,我哥说,车比人要坚硬,不怕撞。只要安全气囊齐全、车皮质量过硬,就算是出车祸也没什么。他总这么催眠我,说了很多年。听得多了,我就信了。” 晏姝又补充一句:“后面,他手把教我开车教了很久,一直坐在副驾驶。熟悉了也就不怕了。” “出过车祸吗……”傅野上下打量她,语气紧张:“伤到哪了?” 他还记得当年他一把把穿红裙的小姑娘拉开,自己却被急速驶来的车撞倒的那刻。 登时腹部血流不止,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的痛楚,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有痛感。 眼前只剩下刺眼的白色车灯光,不到片刻便晕过去。 在icu抢救几日,捡回条命。 直至今日,身上还留有长长的缝合刀疤。 可她这样娇弱不该受这种苦难。 晏姝摇摇头:“听说那次还好,没有大碍。” 她顿了顿,又补充:“老实说,车祸那天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他的眉蹙得更紧:“撞到头了?” 她见傅野一脸严肃,摆出个笑容安慰他:“都没事啦,没有撞到头。我身上一个疤都没有。医生说这是逆行性遗忘。对于不想记起的事,大脑会出于自我保护,把它封存起来。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所以,那个车祸,对我完全没有影响呢。” 身上的疤,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块疤的来历恰也来自陆城。 傅野多问了一句:“你这是……几年前的事?” 晏姝站在路口笑了笑:“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啦。应该小时候吧。” 忽然冒出的想法确实过于荒诞,可幸好她好端端地站在这毫发未损。 傅野舒口气,伸出手牵住她:“以后的马路,我都送你过去。” “别这么严肃嘛!”晏姝晃晃他的手,找了个轻松地话题:“我觉得今天和summer站在一起的灰衬衫男人长得也很好看。” “你记得吗?他看起来很有距离感,一看就是骨子里很有礼有节的人。”晏姝使劲和他描述,想让他也有同感:“就那个灰色衬衫,个子高高,身材很好的男人。” 晏姝话毕,捂住嘴巴紧张地回看眼前人,在他发话前抢先说:“你那么大度的人,不计较我会不会打领带、会不会做饭、会不会应酬、会不会插花。难道,我婚后连这点点审美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 出乎晏姝地意料,一直无限包容她的人在此刻沉默半晌,然后紧了紧牵着她的手说:“对,没有了。” 第42章 攻略城池 “……”晏姝鼓了鼓两腮, 颇不服气地说:“你也忒小气了。我就只是看看而已啊!” “不然还想怎样?”傅野蹙眉。 她的胆子偶尔确实大得很。 在他们完全不熟悉的时候就敢邀请他进帐篷里。 他不敢想,她对别人也这样。 “我就……只看看。”晏姝声音小下去,然后十分上道:“不过,见过这么多、合作过那么多人, 还是你好看。” 日子久了, 她知道该怎么哄他,傅野牵了牵嘴角, 淡声说:“随你怎么说。” 晏姝发现他缓和的唇角, 觉得被人牵着过马路的时候, 好像这样曾经难以办到的事情,变得极其容易。 车来车往的前灯好似变成了彬彬有礼的过客,不耐烦地鸣笛声也变得悦耳。 她把手揣在他干燥又温暖的手心里, 一步步跟着他的步伐走过去。 穿过马路,踩上路牙在通往便利店的路上, 晏姝忽然举了举牵起的手, 歪头问他:“你牵过别人的手吗?” “嗯?” 晏姝撇撇嘴说:“我可是自我剖析好几次呢, 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自己的事。也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的。” “牵过。” “……哦, ”而后晏姝一言不发地安静下来,是今晚难得的沉默。 本来一坠一坠摇着他的手也安分下来。 他轻笑了一下,似是回忆到极美好的事, 他柔和地说:“小时候, 我在中间。爸爸妈妈在左右两边。” 晏姝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捶了下他的胳膊:“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烦。” 他闷闷的笑意从胸腔溢出来。 晏姝小声咕哝:“早知道就不来池泽市,让你孤独至老。” 他们定有婚约, 就算是贺南初不喜欢他。 在她明确提出悔婚之前, 晏家和贺家都不会准许他和别人结婚的可能。 所以,若是她一日不悔婚结婚,他就一日不能和别人结。 这是大家族的脸面。 他颔首:“是, 你不来,我就孤独终老。” 晏姝到了便利店便让傅野赶紧进家,不要拖得太晚,免得家里人已经休息。 他离开后,晏姝拄着下巴坐在便利店刷着微博。 顶端的一排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爆 summer打败昔日歌王路透” “热 summer和歌王不得不说的事” “热 流量小生吊打歌坛巨匠” 不会吧,前脚刚离开现场,后脚这事就上了热搜? 她好奇地戳进第一条。 各个大v争相报道今日综艺的路透。 虽然动作极快,可也许是节目制作方亲自放料,为了综艺的宣传博眼球。 她虽然只是个音乐人也明白宣传对于作品的不被蒙尘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