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谐道韵

    苏沐阳飞上半空，用紫阳灵目观察汇聚溪流的几座山，果然发现其中有元气流转，几座山峰彼此之间有特殊的联系，像是阵法一样勾连在一起。

    这与当年他初入山河盘时见到的太初之阵的传承一样，仙人以山河为子，大地为盘，用玄妙手段掌控命运。

    看来打开秘境的关键就在这几座山峰了，苏沐阳心里有了数，便从天上下来，开始用山河盘推衍，其他人见他似乎有所得，不敢打扰，只静静在一旁看着。

    一个时辰过去，苏沐阳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算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看起来计算量很但每一步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

    “这阵法好像不是人为布置，而是真的天地造化，真的太初之阵。”苏沐阳观察山河盘上的算式，渐渐有了明悟，云汐女仙自成一脉的太初之阵本就是模仿天地自然造化的阵法而来，此番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天地所生的阵法，果然是鬼斧神工，他若不是专门学过，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等阵法与天地融为一体，没有半点阵法气息，只有学过阵法的人才能根据其中不同一般的元气流动判断出来。

    “天地所生，自然与天地无异，才不会有阵法气息，而是与周围环境和谐相融。”苏沐阳抬头观看不远处山峰，心里想着，这世界先天和后天始终差了许多，这种阵法便算得上是先天阵法，而他布置的，哪怕是太初之阵，也始终无法做到这般自然，只能尽量消去气息。

    “所谓天人合一，得做到这个境界吧。”苏沐阳闭目感应，脑海中描绘出元气运行的路线，这阵法运行时与周围环境共鸣，仿佛有呼吸一般，才会让人觉得如此和谐，挑不出半点破绽，如果操控这种阵法，敌人落入其中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进入阵法。

    “一树一石都有韵律，但是就算换个位置也不会打破这种和谐共鸣，因为这山首先是座普通的山，然后才是阵法的一部分，山上石头本就是可以移走的，树木也是可以随处搬走的。”苏沐阳参悟出一些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按他以往的理解，真正的自然是万物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整个环境像一个精密机器一般运转，只要出现一点差错都会破坏这个和谐的环境。

    而现在观察这个阵法，他又将这种想法推翻，各司其职是没错，但是大环境是有容错和容灾系统的，即使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也不会影响到整体的运作，会有别的东西将这个地方的空缺填补上。

    “是了，另一个世界便有物竞天择的进化论，就算一个物种灭绝也不会让整个生态崩掉，而是生成新的生物链，但是容错和容灾都有上限，出现大范围的破坏的话，即便是天地也无法马上修复，这个时候自然就不再和谐。

    “差不多万年一次的天地大劫其实也可以看做天地为了防止整个环境出现大面积的破坏主动削去生态链的一环，毕竟生灵存在于世界，或多或少都会对天地造成破坏，数量少的话破坏就很多。”横看成岭侧成峰，苏沐阳以往从元气的角度去看天地大劫，看到的是天地为了元气循环而生成劫数，此时从天人合一的角度去看，又看到另一种原因。

    有了这番领悟，四时造化之道又圆满了些，他浑身精气一阵激荡，气息又强了许多，丹田内蟠桃树又生出许多变化，四时流转的树上出现生病的树叶，有些花开到一般便因为营养不够而凋谢。

    虽然看起来都是不好的变化，但事实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蟠桃树此番变化，是道果更加完善的表现，正常的草木都会有病虫害，会有种种灾祸加身。

    他这变化被李东璧看在眼中，感受到他的大道韵律，李东璧忽然明白为什么玉璧仙对这少年如此重视，以他目前道果来看，当得是潜力无限，这种造化的道路虽还是雏形，但他能够看出，真正完善以后比青帝大道还要高深许多。

    “青帝之道是生机之道，他的道果看起来，更偏向于造化，而且其中千变万化，生灵千姿百态一一具足，虽以四时框架，但绝不限于其中。”李东璧默默观察，心中想着。

    而一旁辛景臣观察到苏沐阳的大道，心中无比震撼，这道果他曾在青丘见过！

    青丘之所以是青丘而不是青山，是因为它不太高，辽阔的草原看起来只是微微隆起，并不能称之为山，而在青丘最高处，就是涂山。

    青丘只是丘，涂山才真的是山，涂山上有天狐宫，是狐王居住的地方，青丘狐族历来传承一块玉玺，为狐王掌管，这块青丘玉辛景臣见过一次，而其中透露的气息，与此时苏沐阳透露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莫非他与我们青丘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辛景臣狐疑打量着苏沐阳，然而苏沐阳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一只狐狸。

    这世界没有轮回转世，因此苏沐阳自然不可能上辈子是青丘的人，辛景臣打量半天，最终只能将他归到与青丘玉有缘的人中。然而青丘玉是狐族圣物，更是狐王的象征，与一个并非狐族的仙人有缘，已经足够让整个青丘震动了。

    “利用得好的话，对我也有不的好处。”辛景臣嘴角微动，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此番本是来寻求机缘，没想到在机缘前面还遇到了更大的机缘，真可谓造化弄人。

    这时苏沐阳从感悟中醒来，苏沐雪关切看着他，只见他轻轻一踩，稳稳升到半空，拿出玉鹿笔当空写出符文，然后各自打入不同的山峰中，最终这天地大阵被他暂时修改，他们原先所在的地方的溪流缓缓上升，水流构筑出一个通道。

    “这便是秘境的通道了，原本是要等某个特殊的日子，借用太阴星的潮汐之力牵引水流打开通道，我用符文模拟出这种力量，提前打开了。”苏沐阳落地，说道，这天地大阵不需任何能量，而是随着天地一起运转，原本是要等中秋之日太阴潮汐最厉害的时候，潮汐牵引下，这些溪流会有特殊的变化，将入口打开，但如今刚到冬日，中秋还得等大半年，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守在这里。

    魔修虽然暂时退去，但肯定还在等着呢，拖延下去对他们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