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十年生死两茫茫（21）
“我知道了。” 南靖轩抚摸自己的胸口，系统不说他也明白，夏枭焱其实还在的，因为那个契约是同生共死，那个契约还在，夏枭焱死了，他也是一样的。 系统，那么我这个算什么？任务完成了吗？ 是，那么你要离开这里吗？ 不，我要等他。 晚上，南靖轩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有一个戏子在台上唱戏，下面是叫座的人，好不热闹。 南靖轩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但听出了他的声音，那个人就是夏枭焱，活着的夏枭焱。 他笑着听曲儿，好像想起来之前夏枭焱单独给他唱的那个了。 阴雨绵绵，一位十岁的少年在雨中奔跑，忽然摔倒在了地上，夏枭焱将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少年抬头看到夏枭焱的面容，被他的容颜给惊讶到了，“你是姐姐还是哥哥？” 夏枭焱被这个问题给问到了，“当然是哥哥，你家里人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才不会去，我父亲总是让我学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哥哥要不然你收留我吧。” 夏枭焱摇头，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苦笑，“我生活的那个地方不适合我，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他还是拗不过少年，把少年带了回去，生活了好一段时间。 少年还是被发现了，在离开之前，无比坚定地说，“哥哥，我喜欢你，你等我回来娶你。” 夏枭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戏台失火了，夏枭焱在上面站着，也没有要逃离的意思，他在火中继续唱戏，所以人都以为他已经疯了。 “夏老板，你赶紧跑啊！” 他没有跑，反而解脱地笑了，整日佯装假笑，他已经过惯了那种日子了。 从梦中醒来，南靖轩的眼泪湿润了眼眶，“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啊。” 十年前原主离家，认识了夏枭焱，他留下来或许只是为了那个承诺而已。 南靖轩的相思毒解了，他再思念夏枭焱，胸口都只是一种想念的闷痛，钻心刺骨的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时间越来越久，南靖轩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他找到了南初晨，“我问你，夏枭焱是真的自己离开的吗？” “是，他早就应该离开，不应该纠缠你的。” 南靖轩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从南家走了出来，他想，既然他不能带着夏枭焱游遍大江南北，那他就代替夏枭焱去吧。 他第一个去找的就是顾寻，顾寻见到南靖轩的时候，似乎早就预料到南靖轩会过来一样。 “他的离开本就是必然的，何必庸人自扰呢？” “顾寻，你是不是可以看到鬼魂这种东西？”南靖轩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顾寻愣了愣，“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一个师父教过我一些，看到林子涵也是偶然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枭焱会离开？” 顾寻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远方，又是同样的话，“他的离开，是必然的。” 南靖轩不想再问了，反正每问这样一句话，顾寻的回答都是同一个，那么还不如不要问了。 第二天南靖轩辞别了顾寻，顾寻说，“我这里还是挺欢迎你的。” 南靖轩挑了挑眉，“如果你收集尸体的嗜好治好了，那么我就会回来了。” 顾寻摇头，“什么叫做收集尸体的嗜好？”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给了顾寻一个背影，摆摆手不想和顾寻说话。 “真的不告诉他真相吗？” “真相，是需要他自己去寻找的。” 真相是什么对于南靖轩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好像已经知道夏枭焱去哪里了。 又好像不知道夏枭焱的去向。 南靖轩在锦城的最后一站是在清玄村里面，清玄村现在可以来去自如了，而南靖轩进去，被当做了恩人对待。 “大哥哥，我好想你。” 南靖轩把小蓝抱了起来，举高高，小蓝呵呵笑得很开心，南靖轩被小蓝的笑容给感染了。 “大哥哥，长发哥哥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过来？” 南靖轩顿住了几秒钟，脸上的悲伤一闪而过，“长发哥哥有事情，所以不能和我一起过来看你，但是他一直都在我身边，长发哥哥也看着你呢。” 夏枭焱，你是这样的吧，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 “是这这样的吗？我最喜欢长发哥哥和大哥哥了。” “我也挺喜欢小蓝的。” 南靖轩离开清玄村的时候，小蓝觉得可难过了，南靖轩安慰了好久才把小蓝安慰好。 以后南靖轩花了十年的时间游遍大江南北，一直等着夏枭焱，只不过还是没有得到夏枭焱的消息。 离家十年，南靖轩与南家的联系是靠信件的，他最后一次收到南家的信件是南初晨病危的消息。 他回到家中，中年的南初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尽显病态。 “靖轩，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以为南靖轩恨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南靖轩面容冷清，眼眸之中带着复杂，以及愧疚。 “父亲你好好养病，我这段时间都会在的。” 南初晨摇头，“在我去世之前，我还是有话想跟你说，我本想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的，撑到现在，我就是要等你回来。” “靖轩，其实夏枭焱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真正的死了。” “你的相思毒，是我们用他来做药引解开的。” “因为只有他死了，你的毒才会解开。” “我们说了之后，他就同意了。” 南靖轩忽然笑了，笑得南初晨毛骨悚然的，他忽然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早在他知道自己的相思毒解开之后，南靖轩就知道，夏枭焱在这个世界上早就不复存在了。 系统问他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这辈子他再也见不到夏枭焱了。 原来孤独终老是这样痛苦的，南靖轩好像听到有人在唱苏轼的那首曲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