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圣灵宝玉

    睁开眼来，四周却是茂盛的参天大树。那些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被分割得毫无规则可言。方源觉得眼睛还是有些刺痛，方才一瞬间脑中嗡嗡直之声不绝，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现在他睁开眼来，身边躺着看上去很是狼狈的狐王。想起他身上的那种王者风范，便觉得真是一种讽刺，居然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可是，缺少了小狐狸月月，他连忙把眼光放宽却还是未寻到踪迹。这真是奇了怪，她能跑到哪去？

    忽然，狐王咳了一声，面前睁开眼来。方源连忙上前，扶着了他说道“狐大王，你觉得怎样？”

    狐王的怀中忽得一动，一个小家伙从中转了出来，方源愣在原地，却是一只洁白的小狐狸。不过，却只有一条尾巴了，看上很是可爱。

    那小狐狸似乎拒生得很，见到方源便警惕起来，甚至还做出了警告的动作。这只小狐狸方源是如此的熟悉，方源直接愣在原地，这不是小狐狸月月吗？为何会回到狐狸状态了呢？

    狐王终于悠悠转醒，脸上露出了一种绝望和哀声。看了看小狐狸，脸上居然动容了几分，艰难地抬了抬那颤巍巍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小狐狸的身上。居然失声痛哭道“月月，是父王对不起你。”

    方源看着这个老人，有谁想到这便是叱咤整个妖族乃至修道界的狐王呢？此刻的他看上去苍老了好几分，满脸的疲惫和沧桑。一听到叫着眼前这个小狐狸作月月，便是一惊，指着小狐狸道“这是你女儿，月月？”说出的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显得很是惊讶异常。

    那小狐狸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乖巧地趴着，对狐王居然爱答不理的。狐王立起身来，对着方源道“方少侠，你于我女儿有救命之恩，今日你又搭救了我父女俩。如此大恩，我实在不知要怎么感激你才好。”

    方源的心一直都在小狐狸身上，连忙问道“狐王，令爱怎会成这样？”

    狐王眼中充满着怜爱和惋惜道“小女适才强行破元，已被打回了本形，而且以小女的程度来看似乎还失去了一切的意识。”

    方源大惊道“如此说来，令爱岂不是连你也不认识了？”

    小狐狸一下子又跳到狐王的肩上，左右嗅着似乎对一切都很陌生。方深伸手出去，想要抚f摸那小狐狸，不想那小狐狸直接吓了一跳，警觉地闪了开去。方源伸回手来，也是满眼的无奈。

    狐王道“方少侠，我此次受伤之重创，是再难恢复的了。小女以后便交你了。”

    方源一愣道“狐王，你受伤之伤，有那么重？”

    狐王叹息道“不瞒你说，我这次可以说耗尽了心血，再难支持下去了。”

    方源郑重地答道“放心，小女也算是因我之故才会变成现在这般。”

    狐王插嘴道“方少侠，你这就不对了，你对我们父女有救命之恩，现在居然还连累到你，我也是心有愧疚。”

    方源一楞，并不好再说什么，连忙扯开话题道“适才那条巨蟒却是何人所化？”

    狐王一想到刚才那般惊心动魄的场面，以往虽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是基本都是自己逼迫他人的，没想到如今轮到自己。便答道“那是紫蛟。”

    方源答道“这巨蟒看上去似乎形似于龙，却和龙有着不小的差距。”

    狐王道“上古之时，确实有神龙一族，可是却日渐衰败，直到千余年前已经彻底的销声匿迹，也不知是遇到了灭顶之灾还是有其他原由。”

    方源心中想到了《天地志》这本书里对龙族的介绍，上古封神之后，唯一存留下来的两大神兽族。一个乃是狐王他们一族，另一个则是神龙一族。可是，奇怪的是这两个神族后裔居然日渐萧条，狐族若非天才人物狐王的横空出世，定然也是一直落寞的。现在神龙一族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狐族也只是偶有言传而已。

    狐王又继续说道“那紫蛟虽然伤了你我，不过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四周好像起风，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徒然发生了巨变，阴沉沉的有些吓人，狐王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和变化，似乎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方源亦是如此，自己几度经历生死，早已处之淡然了。

    然而，两人中心俱是有些纳闷是何何方妖物作怪之时，却是半天也不见个动静，心中便还暗自苦笑，看来真是草木皆兵了。

    过了一会儿，方源答道“狐王，这妖族中却是如何个场景？”

    狐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本来我当年是企图一统妖族的，可是突然发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要不挑起大规模的争端，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源道“听说你们妖族是三分天下？”

    狐王道“这话未免有些太过笼统，我们妖族岂止千万人？或许，是对我们的认知不足吧？”

    狐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越发的虚弱了，现在也就是他道法深厚，加上有着千余年的妖法方才能吊着一口气，不然早已一命呜呼了。

    方源答道“据我所知，妖族被分做三大主要势利。一个就是你们狐族，然后就是魔狼他们一族，再有就是紫蛟他们一族。”

    狐王接口道“方少侠，妖族的形式也是异常复杂的，虽然大体上可以这样说，可是若从实际去看，却也是杂乱无章的。像那东海出的鲛人一族，虽然看上去无甚作为，可是却藏得很深。”

    方源道“鲛人一族？”然后，就陷入回想中。五年前在东海水滨之时，倪家村那些猎户那里就听闻过不少关于这鲛人的传说。根据后来更加详细的资料的描述，这鲛人尤善织梦。

    更为奇特的是，如果半夜闻听到鲛人的哭泣，只要悄悄地接近，便能发现这鲛人的眼泪一旦入海便形成了一颗颗非常璀璨的明珠。不少为求暴富之人便大着胆子去接近鲛人，可是这些鲛人秉性古怪，根本拿捏不透。运气较好之人，一靠近正在哭泣的鲛人，那鲛人也就是停止哭泣继而游向深海，倘若运气不佳，鲛人发怒，虽一只难以兴风作浪。这是，这鲛人一旦嚎叫起来，附近的鲛人便会闻声而动。

    鲛人看上去半人半妖，其实严格严格来说就是妖族之人。既然是妖族之人，定然是有一些妖法的。如果附近的鲛人听闻到同伴的呼唤，定然会成群结伴而来，到时候就算再大的船他们也会让其沉入大海的。

    关于鲛人的传说并不多，这个种族其实颇为另类。无论是那方面的资料，对这些鲛人的记录都是少之又少。根本就不知这些鲛人到底藏在深海的哪个地方？而且，这些鲛人行踪飘忽不定，一旦被人追踪，便能躲入深海数月不出，有几个人原意在那海上风雨无阻的呆上数月？

    正是因这些鲛人行踪浪迹，根本就无从得知其具体的情况，导致至今在《天地志》里面对其鲛人都只有寥寥数语。然而，关于鲛人的传说在东海水滨一带却也有不少，有些渔民甚至传得神乎其神。当然，谢家手上是掌握了不少鲛人的秘密的。不过，却因鲛人并未作乱，故而其他正道之人也并未注意到鲛人。

    倪家村的那些猎户自然说了不少关于鲛人的事情，其中最让方源印象深刻的，便是鲛人的夜唱传说。传闻，月圆之夜，不管是商船还是渔船都不敢出海的。这个时候整个海面上到处都飘荡着一股美妙的歌声，不过却是许多地方都有传来。方源当年乍一听，觉得怎么鲛人也会狂欢？当然，这些关于鲛人的传说大多都是道听途说，岂能当真？

    不过，鲛人生性凶残是确有其事的。当年谢家建立之初，也频繁地被鲛人骚扰。甚至那时候的渔民都是无故失踪，弄得东海水滨一带是乌烟瘴气，谈之色变。还好谢家后来镇守了东海一带，便才稍微好转。

    回过来神，方源才说道“此番说来，妖族中也是动荡不安的了？”

    狐王道“方少侠，不仅仅只是妖族，恐怕不久后连整个修道界都会有一场纷争和不安的。”

    方源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狐王眼中露出了严肃，正色道“如今邙山之秘惨遭泄露，估计不久后就会传遍整个修道界，届时岂有安宁之日？”

    方源一惊，突然想到了这茬，连忙问道“狐王，这难道真有通天之说？”方源纵然在凌幻仙姑的信中得知了通天大道的秘密，可是却并不知晓其在北邙山。而且，凌幻仙姑明确言明，不许踏入通天大道的。便也并未告知有关的问题，只是让他找到一刀一剑，然后摧毁即可。

    但是，狐王他们却又是如何误闯入这通天大道的呢？这让方源觉得很是纳闷，连忙安静地继续听狐王的讲述。

    “方少侠，这通天大道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却并非想进就进。当年我的误闯差点儿就命丧当场，后来却平安无事。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刚才是还觉得有可能我是神兽后裔，不想后来发现也是不对劲的。”狐王的声音越发的沙哑起来，而且也渐渐地夹带着一丝的模糊。

    方源听到此话，心中一怔。通天大道之说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能够引发修道界的大乱。

    狐王又继续道“通天大道有两只正真的上古神兽把守着，一只狻猊，一只饕餮。”倪俊？饕餮？方源一惊，这两只凶兽不是应该死亡远古了吗？怎么还未出现？

    “两只凶兽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一旦发起狂来，怕是能摧毁方圆几里的一切事物。不过，我当初和夤袭却能进入，这让我也不明白了好久。当时，夤袭将军昏迷之后，就是几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之声，本以为是惹怒了什么凶兽。正当我疑惑之时，果然出现了两只长得异常狰狞和怪异的凶兽。我当时就吓蒙了，两只凶兽居然似小山一半，直接就把阳光都遮得死死地。”

    方源自然不会插话的，小狐狸现下安静了许多，方源心中多有些无奈。这小狐狸也算是命该如此，本来好不容易修得人生，谁承望发生这等变故。

    狐王的话语还在继续“按照古书的记载，这两种凶兽本性残暴易怒。不过，却在我身上嗅了嗅后，便无故地就走了，接着周围一下子就变化了一个模样。两只凶兽走得时候，似乎还有一段声音传来。说什么圣灵宝玉。”我当时也就不明白了，什么是圣灵宝玉。

    “后来，我回去翻遍了妖界的古典，方才找出了有关圣灵宝玉的记载。原来，这圣灵宝玉便是我们神兽后裔所代代相传的一块玉石。”

    狐王说到此处，方源忍不住接话道“这石头定然不平凡的吧？”

    狐王看着方源道“方少侠，你脖子上那块便是。”

    方源吓了一跳，连忙盯着狐王，难以置信道“这，这是圣灵宝玉？”

    狐王似乎觉得理所当然，说道“这块只是残缺的，另一块龙族手中，不过应该再难重见天日了。当初我回到妖族，查到这个原因后，便把玉石给了小女。不想后来小女被人设计骗出妖族，回来后那宝玉便不知所踪。后来，小女告知原来是给了他的恩人。若非你身上有圣灵宝玉，是很难进入我们狐族之地的。我当时就纳闷，怎得会有人类擅闯我妖族之地，原来是小女的恩人。”

    方源连忙向脖子中伸去，并说道“原来这灵石这样保重，现在物归原主吧？”

    狐王却数道“方少侠，不必解了，这圣灵宝玉居然跟了你几载，必然是有缘人。况且，现在小女灵气散尽，与她也是无疑的。”

    方源停下手来，说道“这圣灵石莫非有什么奥妙？”

    狐王答道“这两块石头曾经有个传说，好像是说人间的最后一位天神凌幻仙姑因劫未满故而遗留人间，后来听说她重返天界后留给我我们神兽族这个玉佩，让我们好好修道，不日飞升。”

    方源的脑袋嗡的一声巨响，凌幻仙姑，果然有凌幻仙姑的存在。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被震惊地心惊肉跳的，这世界难道真的有长生？只不过是修道之人还未摸到法门，不然也是可以飞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