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从这方面来讲，独孤九剑也的确近乎于逆天了…… 大主教速度本就在独孤鸿之上，再经过他那异能把独孤鸿速度慢到三倍以上，这种速度差距，简直已将胜负输赢摆在了桌面上，可是独孤九剑，硬是能弥补这种速度差距，让两人的争斗看起来不相上下，旗鼓相当。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堪，独孤九剑也不能说就是违背了公理，它同样也是一种快，头脑的快，思维的快，计算的快，一种与肢体动作截然不同毫不相干的快，就以这种快，生生掩盖了速度上的不足，所以能够以弱击强，以少胜多。 大主教并不知道独孤九剑是什么东西，维桑喊的那几个字的意思他根本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一件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有胜无败，神临之血的效果毕竟不是永久的，一旦能力消耗达到一定程度，他就会脱离现在的状态进入虚弱期，到时候可就随意独孤鸿扁圆了。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支撑下去！”大主教脸色气急败坏，采取的策略却直接而有效…… 他开始改变对独孤鸿的慢速程度，既不是放大，也不是缩小，而是在正常速度与三倍慢速之间，开始不停的切换…… 一首好好的歌唱着，如果你手里拧着音量调节的旋钮，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歌那就没法听了，同样道理，本来可以预计的速度变化，无论快或是慢，以独孤九剑的优化算法、大衍诀的验算能力都足能弥补这些。 可是，一旦这种快慢开始抽筋一样波动，独孤九剑、大衍诀就玩不转了，这是两种需要对周围一切了如指掌尽在掌握的技巧，才能够从中演化出半秒甚至一秒中之后的对战场面，可是现在，它们连自己的状态都无法把握，演算的基础已经不在，还能够如何？ 独孤九剑大衍诀本身再厉害，独孤鸿自己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不是机械，哪怕他能够准确测算出自己每一刻的时间慢化数值，并据此制定出相应的策略，可是他的神经指令，毕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传递到肢端，虽然那仅仅是毫秒单位的，等指令到了目的地，这个时候真正的慢化数值，不晓得又调成多少了…… 强悍的近战能力，加上随意调节对手节奏的能力，这两种能力若是两个人配合使用，都会是一种极端强悍的组合，更别说它们现在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这种实力，哪怕是对上s级人物都有一拼之力吧？！ 神临之血的变态，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忽快忽慢的变化，对于独孤鸿无法停止运算的大脑委实是一种折磨，虽然他心里清楚，这种运算不会有什么结果；就算对大主教自己，那似乎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怒目圆睁眼赤如血的同时，大主教发动了前所未有的强袭。 独孤鸿应对拙劣，甚至没办法作出最基本的格挡，只能是不停退避，神行百变、缩骨功、花间舞之类纷纷出炉，可惜用处都不大。 两秒钟之后，大主教一拳结结实实捣上了独孤鸿小腹…… 结果所有功法当中唯一起到作用的，是模拟阿罗汉神功的爆发金钟罩——时间慢速控制得了独孤鸿的肢体、动作，却影响不了他体内的真气流转。 拳腹相交的一刻，养生经真气准时的凝结在小腹，与大主教拳劲来了次实打实的碰撞。 江湖当中，养生经可以模拟一切爆发，没有走火入魔之虞，只是，所有爆发攻击力会降低一半，但是别忘了，攻击力减半的同时，它也得到了防御加倍的效果。 没有办法，谁让人的五脏六腑等重要器官都包裹在任督冲带所谓的奇经四脉之内呢？若说肢端防护力，养生经的确没什么值得可说，但对于胸腹间要害的防护，它不强化谁强化？ 独孤鸿爆发金钟罩的强度，比之大肚强悍至少一倍，恐怕连子弹都能挡住吧。 所以，拳腹交触，一声大震，恍如金属交鸣，独孤鸿倒飞而起，大主教则踉跄后退，然后开始不断的甩动酸麻的手臂，同时嘴里喝骂：“shit！你的复合异能到底几项？” 大主教清晰感觉到了，刚才那一拳如中钢板的震撼，甚至就算打中真正的钢板也不会产生这般强烈的反震，他以为那是因为独孤鸿另一种没表现出来的能力。 但对独孤鸿来说，情形绝对没有大主教想象的那么轻松。 拳腹相交，大主教不知携着几千钧巨力的拳头，一瞬间作用到独孤鸿聚满真气的小腹上，哪怕那里真的是钢铁铸成，恐怕都会开一个大洞，更别说那只不过是血肉之躯配上一种莫名而生的能量罢了。 一拳之下，内腑震荡，剧痛到直不起腰的同时，一股痒意就从独孤鸿心底蔓延到胸部，再上升到喉头，终于化成一蓬血雨，凄厉万分的喷洒在半空。 五脏六腑皆伤！ 也不用照什么x光，具现化的内视比什么透视都快都准确——内腑皆伤，不过，都是小伤。 养生经对重要器官的保护的确变态，这样的冲击之下，爆裂开来也只是一些毛细血管、次次级动脉静脉之类，主要供应养分血液的部分没有丝毫损伤。 但是这样不代表独孤鸿就相安无事，撞击那瞬间大力对于他身体的影响，除了这些微内伤，最主要还是在内力方面。 丹田，又称气海，一身内息之海，虽然其存在虚无飘渺，至少在江湖游戏当中，智脑没有改变这个设定，天下间内功内息的贮藏地，九成九都归在气海，无穷无尽永难填满的气息之海，养生经也不例外。 可是别忘了，独孤鸿这疯子刚刚疯狂劫掠了六七个恶魔强化者、近百个狂暴强化者的全部异能，虽然又有些微损耗，对于海量般的存储来说，那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这一刻，他的气海的的确确是满了的，而且除气海之外，全身经脉都内息流淌，川流不息。 事实上，大主教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他的攻击力是远在独孤鸿承受力之上，一拳捣上，他的巨力势如破竹，独孤鸿的内息完全无法抵挡。 可是，挡不住也要挡呀，谁让他一身经脉都满了，内息就算溃散也无处可逃…… 逃不掉就只有硬顶，自己顶不上，就借身边人的力道，所以那一刻，大主教不是在与独孤鸿的小腹和凝聚在小腹上的真气较劲，而是在与他一身内息，至少也是三个s级能力者的异能总量较劲。 大主教自然不敌，如撞中钢板，可是独孤鸿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内息无路可逃玩了个人海战术，他们无法疏散的力道，就全数转嫁到了包裹他们的经脉上了，所以，独孤鸿的经脉可就倒了霉了…… 那一瞬间，他只觉浑身真气乱窜，经脉鼓胀到了极至，甚至他曾一度怀疑，自己会轰一声炸开。 不过，那毕竟只是想象而已，几息功夫过去，狂燥的力道慢慢褪去，一身内息恢复了平静，除了胸腹间的痒意，想起来仍旧不寒而栗的可怕涨痛感，独孤鸿缓缓站直了身，就跟没事人一样——除了，脸色灰败，七窍流血以外。 这个时候，大主教手掌的剧痛已经过去，他盯着独孤鸿，没有使用能力，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作为西方人，又从来没看过武侠小说的他，实在不能奢望他会明白，独孤鸿四肢要比腹部更脆弱的道理，刚才那一拳无论打到独孤鸿胳膊还是腿上，他都基本应该胜券已定了。 可是在大主教的想法中，独孤鸿既然能把柔软的肚子都变的比钢板还硬，那么本来就坚硬的四肢，岂非得是金刚石做的了？不能碰，说什么也不能碰了…… 可是，肚子也不能碰，手臂腿脚也不能碰，还能攻击哪里？ 大主教寻思着这个问题，目光正自闪烁不定，却见独孤鸿缓缓抬起了头，那张脸孔上，两行血泪如鬼，两行鼻血**，一道口血凄厉。 他就伸出手来，轻轻却又坚定的拍打着自己的小腹，露出一脸白痴的笑对大主教道：“够劲！再来，继续，朝这儿打！” 第七十三章 贯通天地先天功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呀，独孤鸿这么神经兮兮一表演，等闲之人都会心里发怵吧？ 大主教一时间还真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独孤鸿的神情动作，就在那儿犹豫不决，踯躅不前…… “来呀，继续打，朝这儿打！”独孤鸿仍旧傻笑。 大主教还没拿出个准主意，一边里野战队的人倒先呆了，不会吧，难道刚才那下受打击太重，让这厮脑血管崩裂变白痴了？ 这真真是物极必反天妒英才呀！虽然对那样的结果芳心之中其实有些期待和窃喜，不过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刚才独孤鸿与大主教交手虽然看似眼花缭乱，其实也就几十秒而已，交手过程中，独孤鸿不喜旁人打扰，这刻胜负分了，也轮到自己尽尽人事了。 于是大肚、乐乐、维桑发一声喊，便整齐划一的往大主教攻去，带着点有去无回的悲壮，带着点走走过场的无奈。 “你怎么不去帮忙？”断了一条胳膊的莫野就问玻玻。 “我是非战斗人员。” “那么你呢？”莫野又问林铃。 “如果他真的傻了，而且知道自己傻了，第一个想法恐怕就是自杀吧？如果是假傻，他那么做就一定是有用意的，如果需要帮忙，他早该通知我们了。”林铃冷静的回答。 “……原来是厚此薄彼呀！”莫野一阵默然，随即小声嘟囔道，“谁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独孤鸿怎么可能变成白痴那！” 这段小插曲的同时，大肚、乐乐、维桑的攻击已然抵达，可惜被大主教打眼一扫，大肚本来就惨的速度更慢起来，变成了乐乐和维桑赤条条的双人夹击，乐乐本来就是个扫地的，攻击力能有多少，维桑能力还算不错，可惜时日尚短，才半日而已，配套武功都没学会呢。 于是两人被大主教轻轻松松一拳一脚，送回了远处，同时附赠了一地牙满头包。 这个时候，大肚当然知道自己独立难支，可惜他就是想撒手，也得跑得起来算呀，没等转身回头呢，大主教一记飞腿踹上他屁股，就让他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幸运的是，三个人伤势都不重，应付他三人攻击的同时，大主教也一直注意着独孤鸿的动向呢，他的异能慢速同一时间只能对一个目标起作用，所以他不能不小心谨慎。 不过从始至终，独孤鸿都没有反应，仍旧是重复着那几句话。 原来，他只是虚张声势，是疼痛没过需要时间调节吗？还是伤势过重根本已经失去了动手能力？大主教一瞬间疑心尽去，发一声吼怒冲向独孤鸿：“你以为装神经病我就会怕你了吗？” 他哪里知道，让他疑心尽去的三个人的表演，也不过是独孤鸿的私下授意而已，甚至包括攻击的次序，跑动的方位，要的就是他疑心尽去，别杵在那里浪费时间。 “嘭！”又一记金属交鸣之响，老地方，独孤鸿小腹，老样子，大主教踉跄后腿，独孤鸿凌空飞起。 大主教捂着胳膊龇牙咧嘴，他怀疑再来这么几次，独孤鸿没事，自己的手腕倒要先废了。 而独孤鸿呢，七窍中的血是更多了，他剧烈的咳嗽着，蜷缩着身子缓缓站起，行同厉鬼，不过嘴里的话倒是换了：“啧，啧，这下还没上次够劲呢！” 独孤鸿是真的在痛，大衍诀可以隔绝疼痛，但是没有了疼痛，对于身体内部状况的认知，就缺乏了最本能的依据，而且，疼痛也是激发潜力最直接而有效的方式，尤其眼下这个时候，他不能不痛！ 从生下来开始，独孤鸿就没有这么痛过…… 不过当习惯了这种感觉，独孤鸿不仅是适应，倒有几分期待了，当剧烈的疼痛袭来，大脑思绪混乱，完全无法作出正常的推理和判断，这个时候，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以及……几乎不太可能从大脑的禁锢下脱离出来的愤怒、悲伤、酸楚这类负面情绪。 这种情况很糟糕，不过……也真的很爽，看来，自己还颇有些被虐狂的潜质呢，独孤鸿无意识的自嘲起来。 “shit，你以为自己是seiya啊？”看到独孤鸿的样子，大主教爆吼一声，再度冲上，冲锋的同时，异能的忽快忽慢也丝毫没有忘记，他算是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了，即便疑心尽去，也没有放松了警惕。 不过对于独孤鸿，有没有慢速影响倒无所谓，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玩什么花样，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大主教以巨力冲击自己的经脉。 那基本会有四种可能—— 第一种，经脉被巨力撑爆，异能具现化的脉络彻底散去，但那不是什么坏事，散去以后，自己就可以考虑重固一种攻击力更强的内力了。 第二种，内息在压力下被迫遁入岔路，走火入魔。这就是需要感受疼痛本能微调的部分了，必须尽力收束真气，不能让任何一点处承受冲击过高。 第三种，内息还没产生变化，自己的身体先承受不住打击，内出血挂掉了，这个情况就跟第二种情况一样，必须控制真气，灌注到五脏六腑每一处，重点区域重点照顾，同时优先修补比较严重的损伤。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也是可能性最小的，那就是在大主教这种外力冲击下，自己的内息任督交汇，贯通天地双桥，从此步入压缩者的行列。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在一成以下，与第一种算是有利的情况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成。 可能性虽然低，不过都在可以努力的范围内，防止第二种第三种情况出现所做的措施越到位，这两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人不可能将每件事都纳入掌握，异能者本就是突破局限而生的，事事尽在掌握反而是晋升的桎梏，所以，独孤鸿赌了。 然而，第三击下来，没有悟，第四击，还是没有悟，第五击……直到十来击，看到大主教气喘吁吁，胳膊已经逐渐肿胀的模样，独孤鸿甚至怀疑，第五种最小最小的可能性要出现了，自己没有事，打人的大主教自己倒先累挂了…… 那种情况到底没有出现，第十一击，大主教终于放弃了变速骚扰，改以全部能力发挥他的近战能力，打出了自交手以来最强的一击！ 这番拳腹交触，一声闷响，与以往十次都不相同，独孤鸿全身一震，身体丝毫未退，大主教拳头停在独孤鸿小腹，竟然也没有觉出内里蕴涵的反弹之力，两个人一时间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野战队的人情不自禁站起身表示了关注，谁都能够明白，战局发生了变故，究竟谁胜谁败，看哪个人先倒下就能明白。 可惜，两个人都岿然不动，大主教是疑惑，而独孤鸿呢，是激动…… 不负他望，在大主教的全力一击下，内力激荡无处宣泄，一瞬间冲破了循环路线上原本曲里拐弯绕过的人中、会阴双穴，阴阳和合，龙虎交济，全身内息圆转如意，滚滚成流，从来没这样迅捷/这样通畅过。 而大主教那惊天动地全力一击的能量，也在经脉豁然贯通瞬间消耗殆尽，可以想见，独孤鸿若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打通任督二脉，还需要做多久的努力。 更让独孤鸿喜不自胜的是，经脉贯通的瞬间，他脑海中一个地方仿佛也忽然亮了，大脑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明见，意识自动接管了经脉中内息的控制权，控制着它们流过脏腑，流过经脉，流过全身上下，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这些地方的损伤…… 自己竟然同时也晋级了，达到了a级，而异能提升最新获得的能力就是……独孤鸿侧目看着右手里的长剑。 这柄剑与他早先准备在背包空间里的那把练习剑可不一样，通体晶莹剔透宛似水晶雕成，根本就是现实中所不存在的质地，而且凝成瞬间，周围空气温度就是一降，剑身表面更是氤氲蒸腾，在伊维尔夏天的炎热空气中散发着完全不符合环境的冰寒…… 看过突破了虚拟桎梏，出现在现实中的冰魄寒光剑，独孤鸿又闭目屏息，开始仔细观察身体里现时的内息运行路径，他几乎掌握了江湖中一多半知名绝学的运转路径，养生经突破瞬间，虽然其它地方的运行途径也稍稍发生了改变，不过他有自信能认出来。 于是，片刻之后他募然张目，只听得手心里冰魄寒光剑“嗤”然一响，剑端上一段光芒吞吐不定，足足尺余：“哈哈哈，先天功，养生经晋级之后果然是先天功！” 第十三部 异能理事会 第七十四章 异能理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