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赶集
抓完了菜花蛇，同样扔进药桶里，让它们培养一下感情，炖煮起来，味道或许更好。 做好了这些事，王平安才伸个懒腰，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夜里山风吹着，再加上气温降低，盖上小薄被也不冷，没人打扰，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来旺家的西瓜，昨天没有卖完，今天早晨没人来摘，所以王平安睡得极好，直到手机响起，母亲催他回去吃早饭，这才醒来。 走出瓜棚一看，太阳已经升到山顶了，晨间绿荫，璀璨夺目，枝头的果子，带着露珠，晶莹剔透，惹人垂涎。 “走了，回去吃饭。”王平安喊了一声，大黄狗起来伸个懒腰，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几十米，才想起昨天夜里的事，以及药桶里的三条蛇，一条竹叶青，两条菜花蛇。 找了一根绳子，把三条蛇拴在一起，三条蛇纠缠在一起，也摆脱不了绳子的束缚，似乎已经认命。 苏文婷见王平安带了三条蛇回来，还有一条是毒蛇，吓了一跳，少不了一顿唠叨。 “给小凤炖汤喝。”王平安解释一句，母亲的唠叨声才弱了下来。 “蛇这东西，还是少吃吧。我不会做，也不敢做，你得自己动手。”苏文婷自小在省城长大，接受现代文明教育，现代饮食观念一直影响着她。 像花溪镇当地人喜欢吃蛇的习惯，她是接受不了的，不过见的多了，也习以为常了。 只要抓蛇的时候，别出现危险，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蛇羹我擅长，呵呵。”王平安笑了起来，在二傻的记忆中，可没少祸害毒蛇。 “行行行，你厉害，赶紧吃完，吃完饭去镇上办银行卡，顺便接你妹妹回来。”苏文婷催促道。 王平安没意见，三两口就扒完了饭，给母亲说了一声，骑上摩托三轮车就往镇上跑。 路过村口的诊所时，刚好看到虎子和豹子两兄弟从诊所出来，手上裹着白纱布，各拎着一包药，满脸虚弱疲倦，嘟哝着什么。 他们看到王平安，顿时一个激灵，吓得脸都白了，直勾勾的盯着他开车过去，才长长喘了一口气。 虽然不承认，虎子和豹子心里确实留下了阴影，看到王平安，就有点紧张和恐惧。 “呵，知道害怕就好。”王平安在心里笑了一声，专心开车。 村子离集镇只有四五里，开摩托车，三五分钟就到了，附近几个村，只有这一个集，每天都很热闹。 一进入边缘，就看到路两边摆满了各色物品，有小青菜、黄瓜、番茄、青椒、茄子、豆角、生菜等蔬菜。 水果类的，有香蕉、葡萄、火龙果、桃子、杏子、甚至还有早熟的少量荔枝等等，色泽鲜艳，香气浓郁。 而此时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一些老人不想往城里跑，就在集镇上摆摊卖西瓜，特别稠密，隔三差五，几乎全是卖西瓜的。 “今年的西瓜价格要崩了。”看到这种情况，王平安已经确信，今后几天的西瓜价格，会出现雪崩式下降。 路边一辆摩托三轮车，装满了西瓜，王佑军站在车子边，脑袋耷拉着，有点害羞，也不吆喝，也不敢看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堂兄，你怎么在镇上卖西瓜？你是上过大学的，又是干过白领的，卖西瓜也得到市里卖，才能显示出你的档次啊。如果让大伯看到你在镇上摆摊卖西瓜，一定会心疼坏的。” 王佑军还是那个王佑军，但王平安已经不是那个王平安，昨天被堂兄下绊子，今天逮到机会，就要怼回来。 这一嗓子，声音极大，周边二三十米的行人，都扭头往这里看。 王佑军狠狠瞪了王平安一眼，羞得脸都红了，压低了声音，恼怒道：“二傻，你这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你要记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堂兄，你比我还大两岁吧？呵，还少年？”王平安怼了几句，念头通达了，加点油门，就要往邮政储蓄所开。 “你……你这傻子，没大没小，没有尊卑，长不成好货。还有，奶奶从大姑家回来了，在医院里陪我爸说话呢，你要是有点孝心，就该去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吵不过自己，就请出长辈压制？ 奶奶在王平安的记忆中，也没有太正面的形象，老太太的脑子太过奇葩，时常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而偏心，却是伤害儿女感情最可怕的凶器，但老太太却最擅长使用，而且至少是大师级专精。 如果兄弟姐妹之间，矛盾太深，极度不和，那责任最大的一方，肯定是父母。 上一代的事情，王平安不想回忆，反正他也不会去医院看望谁谁谁。 转眼间，邮政储蓄所到了。 门口停满了三轮车、电瓶车、自行车，已没有王平安停摩托三轮的地方。 每天中午逢集的时候，邮政储蓄所的顾极多，要排很久，才能轮到。 但镇上只有这一个银行，想要办成事，排再久也得耐心排。 王平安没有办法，往前找了一会，才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停好车子。 进入储蓄所，发现只有两个营业窗口，每排队伍，前面都有十几个人，要是照这么排下去，估算得排到吃午饭，才能轮到王平安。 王平安往外看了看天色，妹妹坐大巴车，再过半个小时就该到家了，要是这么排下去，今天中午怕是没有希望了。 柜台外面，有一个小桌子，有穿银行制服的年轻小姐姐，正在指导文化不高的老大爷填写单据。 “哎哟，大爷，你已经填坏五张单据了，存款数字的位置你写错了，那是千万和百万的位置，而您只要存八百啊！还有，您的身份证号码，不能涂改，您看您写到哪里了……对照这张模版，还能错五次，真服了你。” 小姐姐快急疯了，解释几句，大爷还不耐烦，非说以前就是这么写的，她已经有骂人的冲动。 “请问……办张银行卡，需要填写什么资料？”王平安凑了上去，想先填写相关资料，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先接妹妹，下午再来办卡。 “别添乱，你没看我正忙着的吗……吗……啊，已经忙好了，请问先生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哦，您要新办卡片啊，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你填写。” 银行小姐姐本来已经气得火冒三丈，突然看到王平安的英俊面孔，火气神奇的消失了，温柔的微笑，已经重新出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