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验证剑道
“舍剑之外再无他物？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舍剑之外不要他物，那作为人的你就是多余的。既然自己都是多余的， 那么练剑的意义又何在？” 叶凡的脸上始终挂着笑，这是一种剑道的讨论，算是彼此对剑领悟的交锋，根本不用真正的对决。 老妪冷哼道：“这里的舍剑之外当然是说练剑的人要做到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可不是说连人一起舍掉，公子可不要偷换概念。” 叶凡淡然道：“老人家这话可是错了，除了剑客之外就只剩下剑了，那么一个除了剑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剑客还算是人吗？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这种剑道本身没有错，而真正错的却是老人家自己这个练剑之人。” 老妪冷哼一声，显然她对叶凡的话很不满，虽然没有怀疑剑道的错误性，但却将她这个练剑的人否定了，这样对她来说更加过分，毕竟如果这话是真的，岂不是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剑的人，这样的自己还配称之为剑客。 “那你说一说老身错在何处？” 老妪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了，如果叶凡说不出来，她绝对要动手翻脸。 叶凡笑道：“剑客修炼剑法，很多人往往只在乎什么是剑道，而不在乎是什么在修炼剑道。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确是非常高深的剑道境界，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够达到这一步，老人家一看就是追求这个境界近乎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炼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叶凡的话让老妪眼皮狂跳，一颗心瞬间就被怒气填满，什么叫不人不鬼的，这混小子说话真特么难听。 “老人家不要生气，我这人就是实话实说，可能难听一点，但绝对是肺腑之言。” 我@！ 老妪脸色很不好看，叶凡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让他更气，什么肺腑之言，难道老身长得真有那么对不起观众。 叶凡仿佛没有看到老妪的难看脸色一样，他自顾自说：“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本公子认为舍掉这本身没有毛病，一个人要是不能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舍掉，怎么做到心中有剑，天下万物可为剑的地步。但是老人家却是走火入魔了，这个外物可不是说不然人做人该做的事情，像人的七情六欲都是必须存在的，因为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一个人成为人，如果就连七情六欲都没有了，那也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只是活着的生物，他不会有思想，最终剩下的也只是一个剑的傀儡而已。” 老妪脸色一变，叶凡并没有说错，如果按照她的观点去修炼，那最终的她只会成为剑的傀儡，因为她除了剑不会再有其他。只是老妪如何肯承认，她冷笑道：“七情六欲就不是外物了？我看你小子如何自圆其说？” 叶凡笑道：“七情六欲当然不是外物，这是人第一个组成部分，自有具备七情六欲这些才能被称之为一个真正的完人。至于所谓舍掉剑之外再无他物，我想这里的舍并不是让人放弃七情六欲，而是让人将自己的七情六欲炼入剑中。” 说到这里，叶凡正色道：“所谓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并不是说真正将一切抛弃，而是让剑客将自身的一切都融入剑中。所以说真正的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应当是让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人全都融入剑中，只有真正剑是我，我是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老妪心神剧震，她喃喃自语道：“让自己的一切融入剑中，这才是真正的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自己果然走火入魔了，如果将一切都真正舍掉，那剩下一副空壳后岂不是真的成为了傀儡。 “轰！” 突然间老者的心神巨震，那一刻她剑道境界出现动荡，而人也变得情绪激动起来。老妪没有突破，要想真正明悟真正的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她已经走出最为关键的一步，而这一步让她从自己设立的囚牢中走出来，至于最终能够达到那一步，这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妪才平复下来，她原先那种暮气沉沉的感觉居然消失了，虽然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体内却又一股朝气。 “多谢公子指点，老身定当铭记在心，将来如果真的能够明悟舍剑之道，一定会亲自叩谢公子。” 叶凡摆手道：“老人家用不着这样执着，大家都是一名剑客，追求剑道就是我们毕生的追求，如果有什么理解跟领悟，相互交流一番不用放心上。” 只是闯关而已，叶凡到没有将老妪的话放心上，这个听剑山庄倒也算是有意思，这里的剑客也是真正执着于剑道的人，算是志同道合者吧。叶凡不是那种敝帚自珍的人，如果能力范围内帮一帮人力所能及而已，没必要计较太多的实。当然了，这主要也是这些只是在他看来非常浅显的剑道原理，根本不算什么，泄露也就泄露了，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如果要让他说剑神之神跟化剑，他一定会用剑招呼。 连闯两关，对叶凡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闯过老妇人的阻挡，他直接将进入山庄内宅，让他有些意外的就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少女，说是主人有请，让他过去。 主人直接邀请，这就是说所谓五关不用去闯了，叶凡自然乐得轻松。 “公子的剑道超乎想象，整个山庄怕是找不出一个能够成为公子对手的剑客来，那些所谓的关卡就不用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西门听雨含笑相迎，她一袭雪白，看上去宛若仙界下凡的仙女，那出尘的气质很强烈。 叶凡笑道：“西门庄主谬赞了，我的剑道远没有达到巅峰，来听剑山庄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想要见识一番各种剑道，这样或许能够给自己的剑道提供不同的思路。” 西门听雨含笑的目光看着叶凡，她绝对是一名剑皇，如果从修为境界上来说，自然要碾压叶凡，但她能够看出来，纯粹的剑道境界，自己远比不上叶凡，所以对于一名真正的剑客她并未展露修为上的强势。 “公子的剑道是听雨从未见到过的， 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为过。所以听雨真的很好奇，公子所修剑道到底有何不同，是否对听雨剑道有借鉴的意义。” 叶凡笑道：“任何的剑道都会有借鉴意义，这关键要看一名剑客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剑道。” 西门听雨道：“山庄有很多剑客，他们都想要求一门适合自己的剑道，可惜听雨能力所限，并不能满足他们所有人，这是种是一种遗憾，今天遇到公子，或许能够解决这个一直困扰听雨的难题。” “满足所有人？” 叶凡挑眉，他很快摇头道：“没有一种剑道能够满足所有人，庄主所求太大了。” 西门听雨笑道；“这人总要有追求不是嘛，或许非常的困难，可总要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不管是否能够达到，如果有了追求，自身的剑道也会变得不一样。” 叶凡眼睛微微眯着，他感觉西门听雨怕是不好对付，这倒不是说双方交手，他只是剑王而已，就算能够碾压半步剑皇，碰上剑皇也要跪。剑皇就算仅仅修炼剑道修为，那也能秒杀任何剑皇境界以下的剑客，这一点不是剑道境界上的高深就能弥补的。当然了，如果叶凡能够突破现有境界，迈入更高一层，或许他能够直接晋升到剑皇的地步。只是非常可惜，目前的叶凡已经达到一个极限，短时间内是不会在剑道境界上有什么突破了。 脑中无数念头闪过，叶凡忽然笑道：“其实要想创造一门满足所有人的剑道也并非不可能。” 西门听雨挑眉道：“公子不妨说来一听，如果真有借鉴作用，听雨定会给公子送上一份厚礼。” 厚礼？ 叶凡挑眉，他的实现跟西门听雨对接，那一刻他的心中生出古怪的念头来，这女人似乎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 叶凡笑道：“要是和所有的剑客，那么这门剑道就不能带有任何属性，它必须使用天下任何一个，不管是谁修炼这种剑道，最终都能够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 西门听雨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公子继续。” 叶凡道：“不附带任何属性，那么就需要从剑道最基本的原理去修炼。好比我们始终都会问什么是剑，要想练剑，首先一点就是明白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剑。而要明悟这一点肯定不会容易，因为剑后续是固定的，但是修剑的人确实千变万化的， 所以练剑就要从最基本的功夫去练。” 西门听雨好奇道：“这个最基本的功夫是什么？” 叶凡笑道：“最基本的功夫其实就是剑招，将一门最基本的剑法运用到生活中去，当初我修炼剑法就是砍柴，将自己修炼的剑法用来砍柴，很笨的方法，不过在修炼的过程中却需要将自己对剑的一点点理解综合起来，去试着用自己的手锻造出自己想要的剑来。” 说到这里，叶凡淡然道：“当有一天你能够打造出一口令自己满意的剑时，兴许你已经明白自己所需要的剑到底是什么。” 西门听雨的脸上露出笑容道：“公子的方法的确很有用，不管如何跟一个人将什么是剑，好不如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理解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来，不要去人云亦云，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心来。” 叶凡笑道：“练剑的基础非常重要，没必要修炼太多的高深剑招，这些都是将来需要去做的事情。对于一名真正的剑客基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慢慢的明悟什么才是自己所需要的剑，将来修炼时才会有目标，不会盲目的追求高深剑招。其实要找一门所有人都适合的剑道并不困难，作为一名导师，你不用去管他们未来能够成为什么样，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剑，所以真正能够适合所有的剑道只有传授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剑，让他们自己去悟。” 西门听雨脸上的笑容非常迷人，她看着叶凡道：“公子的剑道不同寻常，是否也是在这个基础上诞生的。” 叶凡道：“这是当然。” 西门听雨好奇道：“说一句冒昧的话，听雨很想知道公子对剑道的划分了，这不是传统的见到划分，而是公子自己对剑的理解跟领悟。” 叶凡笑道：“我的剑首先修的就是剑，用剑来成就自己，只有明悟一颗剑心就算是入门了。至于剑心之上那就是剑灵了。所谓剑灵其实就跟这人一样，一旦有心了，就会有思想，所以我认为剑其实也能跟人一样，当剑产生灵意时，那就是属于自己的剑真正活过来。这时的剑不再是死的剑，这时活着的属于自己的剑。” “剑灵？活着的剑？” 西门听雨的眼中露出震惊之色，她必须承认，这种剑道理论的确是闻所未闻，仅仅依据让剑跟人一样产生灵这就是一句发人深思的剑道至理，在这样的剑道满前天下无数的剑之道都要落入俗套，甚至说根本上不了台面。 叶凡叹道：“剑灵之境并很不好练，剑总归是死物，要让自己的剑赋予生命，那是需要大毅力的，不然人很容易走火入魔。” 西门听雨郑重的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剑本事不详之物，一旦让之复活危险的确非常大，搞不好会将自己玩死。那剑灵如果产生了，公子的剑道境界应当已经超越了剑灵之境，我想这个上面应当还有更强的境界吧。” 叶凡笑道：“的确还有更强的境界，我将这个境界称之为剑魂之境。既然灵有了，剑也活过来了，那么就需要拥有自己的魂。这一点就跟人一样，没有灵魂的只是一句活死人而已。” “公子的理论真是精彩，人活着自然需要魂，也唯有魂魄才能让剑得到升华。至于到底是什么属性的剑道根本不重要，因为千万修剑者每一个都不同，只要有剑道理论支撑，那就是适合所有剑客的剑道。” 西门听雨目光炯炯有神，她看出来了，这同样不是叶凡的剑道境界，这让她非常震惊，剑道有灵再有魂，这已经是有血有肉了，难道还要跟人一样诞生躯体吗？ 叶凡跟西门听雨对视一样，他忽然笑道：“庄主定是想说接下来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剑准备一副躯体？其实不是这样的，剑始终是剑，它不是人，所以用了灵，有了魂，没必要拥有什么躯体。” 西门听雨蹙眉道：“难道更高境界是什么？” 叶凡淡然道：“让自己的剑成神。” 西门听雨心神剧震，忽然间她明白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只是想到叶凡是以人当做蓝本修炼，却未曾料到他的眼界更高。 让自己的剑成神？ 这样的想法非常令人震撼，虽然西门听雨是剑皇，但她知道自己在剑道境界上的领悟相聚叶凡太远了。这人不比就是不知道高低，而一旦相比，就会发现自己的渺小跟无知。西门听雨明白如果彼此处于同一水平，她在叶凡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因为她清楚他的剑道已经成神，那是真正的剑之神，在这样的剑神面前，你的剑根本抬不起头来，屈服就是唯一的选择。 “公子的话让听雨受教了。” 西门听雨对叶凡施礼，非常的庄重，她丝毫没有将自己当成是剑皇。 叶凡没有阻止西门听雨施礼，讲述自己的剑道本身就像传道一样，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修炼之法，但是这是给剑客指明方向，意义甚至更大。剑皇还真不被叶凡放在心上，对于一名剑客剑道境界才是重点，力量这种东西只是剑道境界的一种点缀，境界到时自然会有。 西门听雨笑道：“公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那么听雨自然需要奉上自己承诺的礼物，还请公子手下。” 叶凡挑眉，他很是好奇，这个女人是否真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西门听雨没有多说什么，很开起身离开，当她再度回来时，手中多出一个镜盒。 “公子出现在大梦古城的时候，听雨就感应到了，这倒不是听雨刻意为之，而是公子的剑道境界实在是太特殊了，让听雨忍不住好奇。” 西门听雨含笑来到叶凡的面前，她打开锦盒，里面正好一枚剑令，古朴的纹路，淡淡的光泽，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非常的神异。 “这是剑令，大梦古城的象征，外界都说这是城主身份的象征，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唯有真正的剑客才可能执掌这枚古令，成为号令天下的剑主。” 西门听雨的话有些缥缈，似乎从遥远的方向传来。 叶凡的目光落在剑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