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用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绸带蒙住了她的嘴唇,她眼神纠结而压抑地看着他,奥古斯丁勾着嘴角,却不是在笑:“贝拉,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是不是变了心,我都一直爱着你。我深爱着你,比爱上帝还要多,我会将你留在身边,你永远不能逃开我。”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手看着眼前这一幕,须臾之后,轻轻抬起手抚过她的脸庞,她在哭,泪水不断落下,打湿了蒙着嘴唇的白绸,奥古斯丁垂下眸子,蔚蓝的眼睛里萦绕着许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就那么低着头说:“我会来看你的。”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她只能看见他高挑颀长的背影,还有紧紧握着拳的双手。 …… 格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在镇上的公寓里。 他奇怪地看着周围,头疼欲裂,好像做了一场相当不好的噩梦。 片刻,有人推门进来,他看到一位修女,修女温和地笑着说:“格林先生,您醒了?您在乡下生了病,修养差不多了,我奉命送您回家。” 格林愣了愣道:“我生了病?格林?那是我的名字么?” 修女坐到床边道:“不要紧张先生,您可能是因为生病而暂时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发生过什么,让我来一点点告诉您吧……” 告诉你,那一段没有克斯卡纳,没有伊莎贝拉的过去。 黑暗。 无尽的黑暗。 这就是伊莎贝拉每天面对的世界。 她分不清时间,每天浑浑噩噩,只能靠奥古斯丁出现的时间判断早晚。 他会每天准时送来三餐,全都是她爱吃的东西,也会特别注意她的水分摄入,他所做的所有有关于她的事情,都不假人之手。 伊莎贝拉失踪了太久的时间,作为首富,镇上的人开始担心和疑问。 管家维克多每天照顾着失去了母亲的小少爷,也万分焦急伊莎贝拉的回归。 她的失踪必须有一个说法。 夜里。 奥古斯丁再次来到了地下室。 早上,教堂做礼拜的声音她还能听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呢喃道:“晚上了么。” 她的手还捆在木桩上,手腕已经充血,看起来很痛。 奥古斯丁轻柔地为她擦药,没有回答,只是说起了别的:“如果你再使劲挣扎,伤口就不会好了。” 伊莎贝拉慢慢吐了口气。 “你可以放开我。”她强调,“我不会逃跑。” 奥古斯丁没有说话,英俊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一身黑色长袍,雪白的罗马领让他看上去仿佛还是过去那个单纯圣洁的father,但伊莎贝拉很清楚,他已经再也变不回过去的样子了。 “奥古斯丁。”她沙哑地唤他,迟疑很久还是问他,“格林呢?你把他……怎么了。” 如果他真的杀了格林,真的犯下了那样的罪孽,那么……她也不能再活着了。 倒不是她真的喜欢格林喜欢到愿意陪他去死,而是作为神之子,奥古斯丁如若真的杀了人,那将是弥天大罪,这一切的事情全都因她而起,她不希望奥古斯丁来承担这份罪责,她愿意用自己的死来弥补。 只是,这一切在奥古斯丁看来,只是对于那个男人的担心罢了。 她越是这样表现出对格林的关心,他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我说,我杀了他呢。” 伊莎贝拉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换做以前,她肯定坚决地表示不相信,可现在的奥古斯丁让她犹豫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那么,我只能也去死了。” 她低下头,紧紧握着拳。 “要杀了我么。”她问着,也不需要回答,径自道,“我希望你动手的时候快一点,我有点怕痛。” 奥古斯丁的冷笑在她头顶响起,她抬眼望去,从没见过他表情那么冷漠可怕。 “所以,你要为他殉情么。” ……就知道他会误会。 伊莎贝拉已经出离愤怒了。 “够了!”她愤怒地挣扎着,也不顾及铁链的束缚,手腕已经鲜血淋漓,“奥古斯丁·约书亚!你还要怎么误解我!我已经说过,我从始至终心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一直在等你,可你两年来杳无音讯,你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还要我不恨你吗?我做了那么多,都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可是你呢?你居然为此杀了人……奥古斯丁,我不能看着你毁灭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用我的死来替你赎罪,请你让我这样做。” 奥古斯丁立在那里,蓝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她近乎暴怒的言语并未让他有过多的反应,但从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来看,他也听进去了一些。 “还要这样多久?”伊莎贝拉晃动着手脚,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让她看上去有一种诡异而阴鸷的美,“还要多久?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她近乎绝望地说着话,说完就昏迷了过去,奥古斯丁紧抿唇瓣看着,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放在她的手臂上,血染了他一手,他呼吸间满是属于她的血腥味。 …… “妈咪?” 是谁的声音? “妈咪,你为什么一直在睡呢。” 是他吗?她的儿子? “妈咪,我很想你,你醒过来好吗,father说我只要乖乖的,你就会醒过来的。”略顿,“是么,father?” “……是的。”熟悉而沉默的男人声音响起,惊醒了昏迷的伊莎贝拉。 她猛地坐起来,诧异地望向身边,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和床边的人之后,眼神十分复杂。 “看来夫人没什么事了。”管家维克多淡淡道,“我去叫医生。” 奥古斯丁微微点头,管家谦卑离去,伊莎贝拉注视着怀抱着儿子的奥古斯丁,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咪!”孩子从他怀里出来扑到她身上,没想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说话都这么利索了,她温柔道,“奥古有听话么?” 小奥古天真无邪道:“有!Father教了我很多,妈咪,我喜欢father!” 是father,而不是daddy,并不是一个意义上的父亲。 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只能做另一意义上的父,奥古斯丁的心里是什么想法呢。 伊莎贝拉抱着儿子转开了头,奥古斯丁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被包扎着的手腕和脚踝,默默地站起身,似乎要离开。 伊莎贝拉快速回头看去,只捕捉到了他的背影。 不多会,维克多走了进来,带着医生,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眼神有些隐晦地低声说:“夫人的外伤是没事了。” 伊莎贝拉点点头:“然后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身后的维克多,维克多适当地退步离开,伊莎贝拉淡淡道:“现在没有外人了,您可以说了。” 医生低声道:“是的,夫人。作为您的私人医生,我想这件事我有责任为您保密。” 伊莎贝拉皱眉:“是什么事?” 医生吸了口气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