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出籠的小野獸

    我多想跟她說我說要養她就是會養她，可我也知道何之昀的個性不捨歸不捨，她不會真的讓我這樣做的。外婆還會在我面前講一些長大賺錢要知恩圖報啊、要孝順他們啊。何之昀總是會阻止外婆跟我講這些，認為我有我的人生要過，不要讓我有牽伴與束縛，家人該是支持的角色，而不是養孩子試圖小孩回報－但別惹麻煩給她就是了。

    所以若我真的硬是要留著養她，她反倒會把我趕走叫我別浪費時間在這個小鎮裡，她一定鼓勵我去城市發展的，她一直相信我一定會是個卓越出色的人，不該被困在這個小地方。

    我成績好又有才華都是她培養教育出來的，別看她只有高中畢業，她高中時也是個成績優秀的人，即便放棄學業養我還是會讀書充實自己，我想她也是等著哪一天我可以獨立自主時她再試看看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所以她教了我很多事，她買給我最多的禮物都是書，從小她就教導我要多看書，受益絕對是無窮的。

    因此每當我遇到一些客人有點瞧不起何之昀只是個陪酒女時，總是感到相當憤怒好想扁那些客人，同時也感到自責，如果沒有我，何之昀也不會被這樣看不起。

    「玩玩刺激的我們去玩些溫和的，坐旋轉木馬好不好？」何之昀吃完冰淇淋後起身說。

    「當然好啊。」我也起身，一把被她拉著跑。

    坐上了旋轉木馬，看到她不停跟我合照，還坐在馬上面擺出很多搞笑的姿勢逗得我笑個不停，我就越想要擁有她。我還記得七歲那一年她帶我到遊樂場，坐旋轉木馬時我天真孩子氣地跟她說：「我好像白馬王子喔。阿姨，妳就好像公主，我長大要娶妳。」

    逗得何之昀大笑出來糾正我說我們都是女生不可以結婚啦！但是我聽了難過哭出來，她馬上哄我說：「好好好，阿姨嫁給妳就是了，別哭了好不好？」我才破涕為笑的抱著她。

    現在想起這事感到真丟臉，卻讓我不禁多瞄一眼何之昀，她會想起這件事嗎？

    玩完後我們下去時，我聽到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我疑惑的轉過頭看到是學校同學跑過來莫名歡喜說：「梓琴！好巧竟然可以在這裡遇到妳！」

    「喔…嗨。」我擠了一個笑容，是大概看過的面孔但不是很熟，自成為正式球員後我瞬間爆紅，不少女孩很崇拜我，總是會到球場邊看我練習。

    我試圖挑一個當女朋友，儘管我不曉得何之昀認不認同女女戀，都比知道我喜歡她正常多了吧？可惜我實在無法對何之昀以外的女孩心動。

    「妳跟姊姊一起來玩唷？」那些女孩看著何之昀說。

    何之昀很爽的大笑出來說：「是啊！我是琴兒的姊姊！」說姊姊我也是聽了不高興。

    「不愧是姊妹，都長得好好看唷！」

    「妳也長得很可愛呀！妹妹！」何之昀可能太爽了所以摸摸那女孩的頭，那女孩的臉瞬間紅到爆炸讓我看了超不爽的！

    調戲什麼女生啊妳！

    「還這麼識大體，姊姊請妳們喝飲料吧！」何之昀爽度大開的說，那群女孩開心的圍著何之昀，我的醋桶全翻用怨懟雙眼看著何之昀。

    想不到她有男人緣又有女人緣…真討厭。

    何之昀也就真的應了女孩們的要求陪著她們再Run過一次，我只好硬著頭皮再玩一遍，卻有種好心情都被這些女生搞砸的感覺，聽到她們頻頻稱讚何之昀漂亮又大方我心情好複雜，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稱讚當然開心卻又被侵犯的感覺。

    妒火中燒讓我回家時不太想跟何之昀講話，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可能喜歡女的，因為我覺得她欣賞的女明星比男明星多更多，可那不表示她有同志傾向，也許她欣賞的女明星只是她想要學習成為的女性目標。

    但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我，想到那些女孩搞不好有誰真的就這樣煞到何之昀也能比我理直氣壯又光明正大，我生氣又難過為什麼何之昀跟我要有血緣關係。

    「小搗蛋，妳同性緣好像很不錯唷！」何之昀沒發現到我不太想理她的用調侃口氣跟我說話，我暱了她一眼，繼續看著電視。「都沒聽妳說過喜歡什麼男孩子，還是妳喜歡的其實是女孩子啊？」我緊張了一下，雖然她口氣並沒有任何警惕，但我擔心坦承她就有理對我訓話了。「如果是的話阿姨不會介意的，也會很支持妳的唷。」我睜亮眼睛意外的看著何之昀。「但是妳不能讓外婆知道也要保持低調就是了，這裡畢竟還是民風偏比較保守的小鎮，可是如果妳忍受不了鳥氣，阿姨絕對會挺妳到底的。」我垂落眉頭看著何之昀。「那有喜歡的女孩嗎？」

    「…有。」

    「齁－果然，我就想著妳這年紀怎麼可能不想談感情，原來是因為不能說。放心吧。如果有什麼感情困擾阿姨都可以教導妳，連性也可以唷。」

    「說什麼啊妳！」我感到臉辣燙的說。

    何之昀調皮大笑說：「臉紅成這樣這麼純情啊妳？該不會也還不敢跟心儀的女孩表白吧？」

    「不能表白。」

    「為什麼？」

    「我們是不可能的。」

    何之昀靜了一下後便撫著我的頭說：「孩子，這條路可能會辛苦一點，但是不要氣餒好嗎？」便將我的頭抱過去靠在她肩前說：「阿姨永遠都會當妳的後盾。」

    我聽了感到心酸，希望她不是我阿姨也不希望她當我後盾，我希望的是她可以是我的女人。

    雖然如此我還是拼命壓抑住對何之昀的愛戀，告訴自己這件事要帶到棺材裡永遠不能說出去，但這絕對不是一件相當輕易的事，我認為我已經做得很好，可以叫自己壓抑一年，我畢竟還這麼年輕難免血氣方剛，又老是要看見豬哥吃何之昀豆腐，我沒有失控在這年紀也算是非常理智了。

    但是十七歲生日這一年，我無可避免的忍無可忍了。

    事情是這樣的，何之昀買了一台很貴的筆記型電腦給我當生日禮物，說是還有彌補我當上正式球員時她一直沒有買些慶祝禮物給我。我知道她有點積蓄，我以為她狠心提出積蓄買這給我因此責怪她，她跟我說她好運遇到一個客人給她的錢多了一點，我本來有點懷疑哪有可能客人這麼好會給她多一點錢？該不會上床了吧？何之昀說我下流，說她是有原則的女人，我暫且相信了她。

    結果我卻意外聽到小姐們談起何之昀的事：「小昀姊真的好疼小搗蛋喔。」

    「當然啊。就一個外甥女嘛。小搗蛋又很乖巧體貼，小昀姊當然是把她捧在手心。」

    「可是我覺得犧牲未免太大了吧……那個客人給錢大方但也很變態，小昀姊破例跟他上床一定很難受。」

    「嗯……但為了看到小搗蛋開心她會覺得一切都值得吧。」

    我聽了震驚不已，何之昀竟然騙我！而且我知道那個客人，他本來是不會來這種不會性交易的陪酒館找小姐的，會過來是因為何之昀。他的名聲不是很好就是因為他喜歡看到女人痛苦，我們店有一個前酒店小姐說的，他喜歡很用力地咬傷女人並且在女人身上滴蠟燭。

    其實外婆對於那個客人想出多點錢跟何之昀上床是悶不吭聲的，外婆是認為這給何之昀決定，可她竟然沒有幫自己女兒當場拒絕打消這客人的意圖讓我很不開心，因此在我國三那年便跟何之昀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要跟客人上床賺錢好不好？她答應我並說她才不會賣身體，被吃吃豆腐已是她的極限了，得寸進尺的話再多錢她也會揍對方。

    知道以後我憤怒又痛心的躲在房間哭，內心的小野獸也越來越失控快要破籠而出，若那是何之昀的男朋友或喜歡的男人倒也算了，但想到是客人就讓我好心疼又氣惱！於是我等到何之昀收工上樓，也耐心等待她洗完澡出來，便立刻衝出房間衝到她的房間裡。

    「咦？小搗蛋，妳還沒睡啊？」她關掉吹風機看著我說，見到我不停急喘氣而放下吹風機起身問：「怎麼了？為什麼很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問她到底有沒有跟客人上床她才不會老實告訴我，而我心頭那隻小野獸已經出籠了，我再也無法用理智關閉牠，失控的便一把將她拉過來摟進懷裡，她錯愕的看著我。

    我自有運動後體力變得很好，這運動又很激烈因此需要鍛鍊身體讓我身體很結實，她又矮了我半顆頭並且瘦瘦的，所以把她抱起來輕而易舉。

    她驚恐的說：「柳梓琴，妳幹嘛！？」我把她丟在床上，但沒有很用力，旋即也立刻爬上她的身體便將她的衣服撩上來。「柳梓琴妳在幹嘛！？妳竟然敢這麼沒大沒小！」

    「閉嘴！」我粗暴的脫去她衣服，她叫了一聲遮住胸部，我氣喘得更快，都快要換氣不過而窒息暈過去的看著她身上的傷疤。

    「柳梓琴！別以為妳現在長大了我就不會教訓妳，妳這是什麼樣子！就算我們像朋友，但無論如何我都是妳長輩也是妳阿姨，妳竟然這麼長幼不分還逾越道德……」她生氣的說到這看到我滴落斗大的淚水反而傻住的問：「妳怎麼哭了？」

    我沒回答，沒頭沒腦的就伏下身不知羞恥的親吻她的傷疤，何之昀並沒有推開我，待我把每個傷疤親吻過後抬起頭看著她時，她的表情是錯愕的，可是一點都沒有責備我了。

    我哭著爬上去，根本什麼都不管了的輕吻上她，移開時我見到她垂落眉頭說：「琴兒妳……」

    「我愛著妳何之昀，我不想再聽到或看見妳被男人碰了，」我摟緊她的肩圍說：「我想保護妳、我不想再讓妳受到任何傷害－而也只有我才可以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