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遛獒溜了好一大圈，也饿的快走不动，最后带个獒回了养殖场。

    一大桶新鲜的牛奶，放在厨房地上，三头獒围着周凡直转圈，一瞬间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臭味。

    倒了牛奶，周凡把獒关进大铁笼子里面，獒也累了，分别在笼子里面舔起了牛奶。

    厨房里能用脏乱差来形容，锅盖挂在一旁墙上，上面已经是油污附了厚厚一层，灶台瓷砖上，趴着黑压压一大片苍蝇，还有的在飞。

    吃过的 泡面桶一桌子，煤气灶上用过碗筷子一股脑的塞进炒锅里，地上更不用提了，就跟垃圾场差不多了。

    “那啥，昨晚打牌饿了，就……”王东雨脑门子上直冒冷汗，赶紧撸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来。

    “宋美容输了多少？”周凡收拾着，沉声问道。

    “嘿嘿，不多，也就几千块钱”

    周凡目光如炬，扭头看了一眼王东雨，见他顶着俩大黑眼圈，就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不多”

    这些赌徒，还真的不拿钱当回事，一晚上输几千块钱，还叫不多，那输多少算多？几万吗？

    “我也输了接近六千，那个瘦一点的，市里面的，他一开始就输了三万多，你舅妈一开始是赢得，可输钱的不乐意了，他要翻本，不让人散，连夜有人从市里给他送钱过来，你还别说，我们几个赢得钱都又被他赢回去了，结果还又输了很多给他，他一把赢了八千，最后走的时候，说今晚请吃饭唱歌，市里最大的娱乐场所，临走的时候说让你也去”

    王东雨打着哈欠，见周凡收拾，自己也懒得动弹了，干脆坐板凳上，抽起了烟。

    “有病，赌博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你赢钱，他输钱，输了的不甘心，想翻本，最后只会越陷越深，走上不归路”

    洗好锅，周凡点火，烧水，从窗台上拿了一个挂面，看看王东雨又说“没菜，中午饭怎么办？”

    谁知道王东雨摆摆手说道“冬瑛一会就送来，你多下点，我都快饿死了，你走这几天，一顿都没吃好，冬瑛做的饭忒难吃，真跟猪食差不多”

    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有能耐自己做。

    两盆面，周凡又煎了好几个荷包蛋，拿了窗户上的豆瓣酱，放在桌子上，准备开动，脑袋里突然想到场里还有其他人，怎么都没看见。

    “还有人呢？”周凡边吃边问。

    “俩王八犊子，一个回家相亲，一个逮蛤蟆给派出所逮去了，拘留半个月才能出来”

    无语死了，一共加起来就四个人，还有俩不在场里，那岂不是又要累死了。

    “你吃完上山上看看去，我得睡一觉”

    “知道了”

    周凡应了一声，低头吃面，只听见一个声音，就是王东雨吃面时发出来的声音，不自觉的抬头皱眉看了他一眼。

    “你把马东明弄来，帮帮忙，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周凡提议道。

    谁知道王东雨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一个煎蛋一口塞嘴里，嘴角流油咕咕哝哝说“光吃不干活，今天有人来，你不用操心这些”

    姐夫嫌弃妹夫，这还是亲戚吗？要是冬瑛听见了作何感想？

    “我吃饱了，你收拾收拾就上山，对了，带着吉萨去，万一山上有猪突然冲出去吓着你”说着，王东雨伸了个懒腰，趿拉着皮鞋，回屋睡觉去了。

    还好有他提醒，这点周凡自己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山上猪牛鸡乱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带着吉萨总归是好的好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在走廊角落里看到一袋大型犬狗粮，暗暗笑了，难怪看见獒不但没有瘦，而且很精神，吃上高级食物了。

    倒了一些在盆子里面，放到铁笼边，又倒了清水，打开了吉萨的笼子门，带着它从后门上了山。

    还别说，现在的季节上山，绝对的舒适，绿茵遮天，阳光从树叶缝隙照射进来，一条小路蜿蜒曲折，林间有鸟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鸡还悠闲自在的溜达，一片与世隔绝的世界。

    高楼大厦，水泥玻璃，汽车吵杂，跟眼前一比较，那这里是天堂，慢节奏的生活，充满农村气息，空气清新，自由自在，是多少人向往的生活。

    “吉萨，快点，看看，你哈喇子都掉地上了，就两只鸡而已，看看你馋的”

    獒不回应周凡，趴在树叶上面，死盯着远处溜达的母鸡，那模样别提多精神了。

    “傻瓜，你追不上的，鸡早就察觉到你了，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逮到了，今天你的晚餐就是鸡”周凡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吉萨突然如箭在弦，窜了出去。

    鸡又不傻，感觉到不一样，早就一溜烟拍着翅膀，撒丫子跑了，刚好又是下坡，乘风而下，停在一棵树上了。

    “傻瓜”周凡说了一句，抬腿继续往上。

    山并不高，与其说是山，还不如说什么是大土堆，一个连着一个，形成了一大片，由于过于偏僻荒凉，这一带又没有人烟，成了一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

    不得不佩服王东雨的眼光，这地虽然荒凉，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很大一块地方，用了很少的钱承包了下来，而且还是三十年。

    山上有松树，榛子树，还有近几年他栽的梨树，山楂树，都已经开始挂果了，这也是一部分不小的收入。

    越往上地上越凌乱，地上的泥土被拱了起来，一头头黑色毛的猪在林间穿梭，只有少许的牛趴在地上。

    “奶奶的，还是他们舒服，我在下面天天累成狗，他俩舒服的只需要看看猪，捡捡鸡蛋，呼吸新鲜空气，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顺着小路一直走，可以看见小路往下，一直通道一条小河旁边，一个大树横倒在小河上，下面就是一条路，一直往东，通向高速公路下面的那条辅路。

    地上有车行驶过的印记，围绕大树的钢丝有被拧断过痕迹，周凡看了一眼，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王东雨一声。

    还有更加让人想不到的，就在两座小山之间，有两个吊床，树上还绑着一个大尼龙口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走进瞧了瞧，地上踩的很平整，一看就是经常在这边，树干树皮脱落的厉害，还有一堆干柴火堆在一起，旁边还有烧过的痕迹。

    臭，很臭，腐烂发臭的味道。

    捏紧鼻子，左右看了看，结果发现在不远处，有很多很多的苍蝇围着一具猪尸体，猪肚子已经膨胀起来，气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吉萨冲过去，低头闻了闻，吼叫了两声，回到周凡身边。

    凑过去看了一下，猪估计死了好几天了，猪皮开始溃烂，内脏器官已经露了出来，苍蝇聚集密切。

    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周凡一个没止住，狂吐不止。

    还是不看的好，赶紧从旁边绕道走了，再待下去估计会把胆汁吐出来。

    结果还没有走很远，又闻到一股跟刚才一样的气味，一瞬间，感觉胃里又一次涌上一股子想吐的感觉，当走进一看，就立刻吐了。

    青蛙被宰杀，一个坑里都是腐烂的上半身，后腿被人切了下来，没了踪影，红头苍蝇无数只，还有的已经生了蛆。

    不光有青蛙，还有蛇，蛇肚子被扒开了，蛇被盘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下面是尼龙袋铺在地上，有些已经风干了。

    屠宰场，室外屠宰场，看的周凡心惊肉跳，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手段极其残忍，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这些都是生态系统平衡的种类，大规模的屠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们想过没有？

    报警，周凡脑袋里想到的是报警，可又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没用，人已经被逮进去了，报警也无济于事。

    摇晃着脑袋，坚持走完一整条小路，后面并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最后又原路返回，下山后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胃里严重不舒服，导致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小凡，你脸色苍白，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凡扭头看了一下，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叔，你怎么来了？”周凡惊讶的问道。

    “给你送饭，饿了吧！”

    周放微笑说着，打开一个个饭盒，放在周凡面前，把筷子递给了她。

    臭，又闻到了，周凡急忙捏紧鼻子，趴在水池边上，吐了起来。

    “这个忒好吃，周凡，你怎么吐了？榴莲真的很好吃”

    扭头看着冬瑛，手抓着散发着臭味的榴莲，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周凡差点把胃吐出来。

    “洪羽从上海空运过来的，家里还有好几箱水果，我怕坏了，就送了一些过来”

    周放轻轻拍着周凡的后背，递了一瓶水给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叔，把那个榴莲扔了，快点的，臭死我了”

    “扔了干啥？给我吃，这太好吃了，超市卖二十多块钱一斤，老贵了”

    周凡点头，示意让她赶紧拿走，这味实在没办法接受。

    “你怎么搞得？”周放给她擦脸问。

    “别问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胃有点不舒服，把饭放着吧！咱们回家吧！”周凡无力挽回，只好这样了。

    周放点头，牵着她，也不问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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