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巅峰对决（二）
在与阿卡德决战之前，恩奇都意识到未来即将面对的巨大危机，终于狠了狠心，打开了吉尔伽美什留给他的宝藏。 就连这招“天命之门”，也是当初吉尔伽美什与他对决时使出的绝招——那是吉尔伽美什唯一一次展开全力、动用了他所有的天命武器。 “为了显示对你的敬意，我的天命之门将是加强版的！”恩奇都开口道。 对这种“拿你的武器来打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的做法，他也没啥好愧疚的，因为面对最强的对手，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才是对祂最大的尊敬！ 以恩奇都现在的精神力，操纵无限天命已经成为可能，但他从来没有在战斗中展现过。 不屑对其他对手使出的绝招，只愿作为彼此的保留节目。 因为值得他动真格的，唯一此一人而已。 “很好。”吉尔伽美什露出一丝冷然的微笑。 祂展臂升空，三对羽翼骤然放射出火焰般的金光。 如传说中的六翼炽天使，威严而灿烂。 羽翼缓缓扇动，颜色由金转白，如空气般虚幻的层层羽毛渐渐凝结成无数道灰黑的尖刺。 那一道道尖刺如波澜起伏，海潮般的力量在其间奔涌肆虐。 这些难道是“映射天命”？？恩奇都大惊，他能感到对面犹如一泓深潭，倒映出了他所有的天命！ 当年吉尔伽美什对他使出“天命之门”的时候，恩奇都也用粘土制造出了所有天命的雏形。 可惜它们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并不具有天命神器真正的威力。 这次完全不同，吉尔伽美什用神力制造的“映射天命”去除了武器的外部形态，只保留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和力量——虽是映射，但实力上却不分轩轾！ 其中隐含的实力和精髓，应是天壤之别。 恩奇都震惊得无以复加。从很久以前他就感觉到，冥界的物质结构与现世有着共同的本质，却又像正反两级，一体两面，既可以互相映照，又能够互相湮灭！ 而它们之间共同的本质是什么？控制它们的究极奥义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的本源，却像隔了一个天花板一样，无法突破! 无数黑金色的尖刺如同闪烁的鳞片，在吉尔伽美什的羽翼上辉煌灿烂地铺开，不停地轻颤、碰撞着，发出大风吹动万千风铃的金铁之声。 那伸展的六翼遮天蔽日，覆盖了天地。 来不及思考了，现在必须战斗！ 几乎是同时，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的天命如离弦之箭，一触即发！ 所有的武器将不再是子弹般的直射，而是循着最复杂多变的轨迹、以高效的方式进行攻击。 他们的精神之海如同发射万般武器的总控台，在本体的静止中让枪林弹雨密集地炸响！ 这是全空间全方位的较量，无数天命发出的光华激烈地撞击在一起，如同两个军团的火力交锋，酣畅淋漓。 能量的碰撞引起了剧烈的空气震荡。从地面望去，盘旋的风暴中电光闪烁、雷霆轰鸣，内部的闪光不停地将黑色的龙卷照亮，仿佛所有的星星和天火都被装进了那个漏斗中一样。 “这就是天神打架啊！” 不知是谁望天兴叹，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无数闪光从四面八方袭来，恩奇都将精神高度集中，只要本体被攻击到，很快就会玩完。 他咬着牙，一面拦截着密集的攻击，一面寻找着突袭对方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几道天命穿越了对方的防御网，吉尔伽美什却在空中轻松地偏移起来，所有映射天命随着祂的位置变幻，毫无压力。 想要击中祂变得越来越难。 不仅如此，恩奇都感到自己的魔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即使有多重魔法阵吸收天地间的能量进行魔力供给，依然无法长久维持！ 而且他们的攻防之间达成了一个平衡，如果这个平衡无法打破，他们岂不就这样消耗下去，谁也无法罢手，直至双方力量衰竭为止？！ 恩奇都很快便发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天命数量正在源源不断地增加，超越了他的天命总数！ 数量的失衡意味着力量的失衡，本已达到平衡的天平开始倾斜。 巨大的恐惧和压迫感迎面袭来，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那些多出来的天命！ 啊啊啊！恩奇都全身几乎都燃烧了起来，他的天命能量又攀上了一个台阶，呈现出以一敌二的势态。 除了攻击 防御，他同时还在闪躲那些没有被防住的袭击——尼玛忽然发现，逼急了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啊~！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起了轻松的弧度，祂的映射天命还在增长！ “影子”的数量大大超过了“本体”，这特么还是映射吗？！！ 不对啊不对，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恩奇都急得冒火。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映射天命是复制体没错，但并非一对一的投影关系。 只要神力足够多，控制力足够强，一把黄金斧就能复制出两把、三把……直至无限。 说白了完全是精神层面的事情！ 只有强大的精神体才能在肉体死亡后保持“不灭的灵魂”，所以完全没有肉身的吉尔伽美什正在以强大的意志在精神领域与他对战！ 恩奇都同样在用意志来操纵天命，但其中并不包含“创造”。他一直认为“创造”是属于物质层面的东西。 然而通过控制空气中的热量流向，他岂非也用意志创造了冰与火？ 那么世上的一切有什么不可创造？ 所以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一瞬间，恩奇都仿佛明白了很多东西……思绪万千，却只经过了一刹那的时间。 脑海中一片光明，这就是所谓的顿悟。 来吧！恩奇都兴奋不已，再次将精神提升到更高的层次，试图用意志在空中映射出天命的复制体。 “真是愚蠢！”吉尔伽美什冷冷地挥翼，远远超出对方总数的天命向恩奇都攒射而来。 恩奇都的心骤然发冷。 ……确实是愚蠢啊，即使领悟了其中的道理，但段时间内怎么可能马上做到？ 顷刻之间，死神已经向他展开了微笑。 不，死神正在亲手要他的命！ 既然无法抵挡，唯有闪躲。 映射天命一个个穿过恩奇都的虚影，他竭尽全力地利用魔力在空中跳跃腾挪，以近乎瞬移的方式闪躲着。 可惜他终需制造魔法平面来落脚，况且吉尔伽美什的攻击完全不依赖视觉，仅靠追踪他的气息就足够了。 几番闪躲下来，恩奇都单膝支撑着身体，浑身布满了伤痕。 鲜血在魔法平面上蔓延，又从空中洒落。 他紧盯着前方、急促地喘着气，魔力的过度透支已让他不堪重负。 吉尔伽美什抱臂浮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刚才的战斗对祂来说不算什么。 绝望涌上了恩奇都的心头。 太强了，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这就是身为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