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镜子与疯狂的碎片（下）
“嘤嘤嘤……” 陆晓晨脑海中最先出现的是这样的声音，让他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我说，你想装哭也不用学嘤嘤怪吧？” “嘤嘤怪？那是什么？” 也就是说没有否认装哭喽！ 陆晓晨撇撇嘴，“反正你别装了，有话快点说。” “我没有装啊！”镜酱无辜地说道。 陆晓晨直接走到书桌旁抓起镜酱就从窗口扔了出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砸到人什么的，也不担心会有其他人看到镜酱。 很早他就发现，如果不是凑到近处，根本看不到镜酱的踪迹，好像是因为光的反射还是折射还是衍射什么的，反正是镜酱的特殊能力。 没过几秒，镜酱已经重新从窗口飞了进来，回到台灯旁。 陆晓晨没有理会他，自己坐到床上，他是真有点累了。 镜酱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吧！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家伙的眼睛里也有一块碎片，之前害你住院的碎片正是他。可是，那次不关我的事，我没让他来找你的。” “呵呵！”陆晓晨干笑了两声，问道：“为什么这次我感应不到他了。” “因为他的碎片比你大了许多。”镜酱说这句话时，陆晓晨明显感觉骄傲的情绪传递过来。 “之前不是也跟你说过，只要你不想着融合那些小碎片，他们就感觉不到你了。所以，收集更多的碎片是很有必要的。”镜酱举了个例子解释，还不忘劝陆晓晨找碎片。 陆晓晨自动无视后半句话，想了想自己自国庆后就没遇到过碎片了，不过，以医院外咖啡厅那次做参考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 “咦？不对啊！那家伙一直说着‘给我碎片’怎么也不像是不想融合碎片的样子吧！”陆晓晨点出破绽。 镜酱又吱吱唔唔起来，“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我以前没碎过，也许有特殊情况我不知道。” “呵呵！”陆晓晨翻了个白眼，知道听不到真话便换了个话题，“你这段时间一直是跟那个疯子在一起吗？” “对啊！”说着，镜酱开始甩锅，“还不是因为你说不收集碎片了，我才不得不去找这样一个家伙。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陆晓晨没好气道：“你不要把锅扔给我，你找谁去收集碎片都不关我的事，你明明自己就可以感应到碎片，还骗我，所以你是自作自受。说起今天这情况，你不是说等你能取出我眼睛里的碎片时才回来，原来就是这么取的啊！啊？” 陆晓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说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门口，见老妈没有敲门询问什么的，才松了口气，又瞪向镜酱，“算了，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你就没一句真话。我以前真是太天真了，才会可怜你帮你收集碎片，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完，陆晓晨一边不耐烦地对着镜酱甩了甩手，一边躺到床上背过了身，“你走吧！去找那个疯子帮你继续找碎片吧！别再来找我就行了。” 镜酱沉默了。 安静令陆晓晨疲惫的身心慢慢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就有轻轻的鼾声响起。 镜酱立在书桌上，镜面对着床上的陆晓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镜酱动了动，来到书桌的一角，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从书桌缝隙里滚出来一个纸团。 纸团滚到了桌子中间，然后自己摊平在桌面上。 只见最上面抬头印着“流星雨掉落轨迹图”，下面便是所谓的轨迹图了，边上空白处写了很多的小字，有地名，也有时间，还有一些公交线路。 那些时间赫然是国庆期间。 又是过了好久，安静的房间里仿佛有一声轻微的叹息响起。 …… 陆晓晨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星空”，不由叹了口气，“我说，我们不是谈好了吗？你还来梦里骚扰我，我真的很累诶！那疯子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身上虽然没有被抓出的伤口，可是也摔青了好几块，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啊！” “对不起。” “哦，恩？！”陆晓晨惊疑地盯着飘浮在眼前的镜酱，“我是不是睡迷糊了？” 镜酱没去管陆晓晨的嘲讽，认真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没想找那个疯子的。可是，你也说了，你是学生，是小孩，很多事做不了。我跟了他一天，发现他完全不需要顾忌任何东西。我就想，这样的话，你无法收集到的碎片，就可以叫他来收集了。两个人收集也会更快。” 陆晓晨听得一阵无语，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镜酱的想法对他而言确实是最有利的。 镜酱说着叹了口气，“但我很快发现，与其说是我让他帮忙找碎片，不如说是他自己在找。” “他自己在找？你是说他眼睛里的碎片吧！” “怎么说呢！我也跟他沟通过的，可是，我看到的是混乱的思绪，只是，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却有一道明确的思想，那就是融合碎片。所以，我开始用碎片的位置来控制他。” 听到“控制”这个词，陆晓晨不由皱了下眉，但是并没有打断镜酱的话。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他把这附近的碎片都收集了。” 陆晓晨想到了那时看到空荡荡的星空。 “可是，没想到他会去攻击你，我真的是忽视了碎片间的吸引力了。” 陆晓晨腹诽，你这一忽视，小爷我差点成瞎子了。 “好在之后你离开了一段时间，我借这机会将他慢慢引离了这个城市中心，向边缘地带去了，正好有你之前的那个轨迹图在，我们顺着路线收集到了不少的碎片。” 陆晓晨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被你引走的，不是他们说的被关在收容所啊！那这样你们应该越走越远啊！怎么还回来了？” “因为我发现碎片们很不安。” “啊？” “你融合碎片时应该能感觉到碎片们的欣喜之情吧！” 陆晓晨点点头，确实是如此，不管是左眼里的碎片，还是被他收集回来的碎片，都会产生情绪，而那种愉快的心情曾经让他觉得收集碎片并不是一件坏事。 突然，他想起国庆前的那场梦，那个一开始出现后来在躁动中消失的“星星”，他之前一直以为那颗“星星”就是那块大碎片，现在想来他感应到的应该是那块碎片被融合前的情绪。 还有他左眼里的碎片面对那块碎片时也显得很不一样。 镜酱沉声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是，我很确定，现在那块碎片和他的依附体一样，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