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思芷
“柴知然，我本以为你是获得了什么奇遇，小人得志，咸鱼翻身。但我观察了你一个月，你竟是心智坚定，一心武道，果然没让我失望！”李思芷面纱之上流动着温和的眼波，轻声道。 柴知然暗暗心惊，自己竟是被窥探了一月还不自知，若不是李思芷刻意显露行迹，自己也绝对是发现不了她的行踪。 幸好这个月自己并未沟通小钢棍，否则自己的惊天秘密就要曝光了。看来，自己日后还需谨慎行事了！ “多谢小姐关心，小人能得到小姐的赏识，已是受宠若惊，怎能不刻苦练武以报大小姐之恩？” 虽然嘴上是如此说，可柴知然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她所谓的关心是假，窥探自己的秘密才是真吧！ 毕竟自己从一个资质平庸的下人，再到百窍玲珑的武学天才，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任谁都会想一探究竟，好夺取自己的奇遇。 而她之前这些丰厚赏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麻痹自己！ 因此，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中，谁也不可信，能相信就只有自身的力量！ ‘看来我还是把这七小姐的心计看得太轻了。’柴知然暗暗在心中想到。 “短短一个月，你竟已突破练肉境，血肉凝练程度不下练肉大成，可见你上一境的功底颇为扎实。”李思芷目光流转，沉吟了片刻，又道“后天族内子弟比试就要开始，本来不打算让你参加，但既然你已突破练肉境，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能够进入前三，获得族内长老赏赐，你好好准备下吧。” “族内子弟比试我一个卑微的下人，又怎能与侯府公子们一同比试呢？” “无妨，这比试是为侯府旁系外戚的年轻子弟准备的，虽说赏赐颇丰，但我们直系子弟还是不屑参加的。可为了长老们的颜面，我们一般还是会手下亲信敷衍了事。” 柴知然心中一动，就连七小姐的眼界都说赏赐颇丰，那么奖励绝对是不会差了！ “多谢小姐栽培，知然定会全力以赴！”他连忙抱拳，感激道。 “嗯，虽然我不介意名次，但千万别给我春华院丢脸了。”李思芷贝唇轻合，就再度飘然离去了。 望着她倩影消失在了尽头，柴知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目光闪烁。 “算了，别再胡思乱想了，这样的女人不是我能够奢望的，癞蛤蟆吃天鹅肉从来都是书中的幻想故事！”他低垂着眼帘，喃喃自语道。 许久，他摇了摇头，终于是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回到了现实之中。 练肉境，顾名思义，那就是锻炼全身血肉，达到铜皮铁骨，肉身熔炉，血液精华，生生不息的境界。 根据孟教头的介绍，这阶段的训练十分简单，大致与上一境练力的方式相同，不过此时却必须辅以多种猛兽乃至妖兽的血肉精华，才能更好地锻炼自身的血肉。 而龙虎炼体法中最适合的是妖兽蛟龙与苍虎的血肉，当然，这完全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能被冠以妖兽之名的生物，无不是凝结出妖丹的凶恶生物，最少是通灵境的实力，拥有着呼风唤雨，吞雷吐雾可怕能力，所以绝不会是自己现在所能对付的。 就算有妖兽的血肉流到集市，也是价值万金以上，甚至是有价无市…… 而稍次的血肉精华便是白蛇、白纹虎这类特殊猛兽，这种特殊猛兽一般吸收了日月精华，虽说实力不强，但数量稀少，加上灵智已开，比起妖兽还更难以寻觅。 而例如蟒蛇、猛虎、豺豹这类猛禽也勉强能锻炼血肉，但效果却是差上不少了…… “没办法，只能暂时用猛禽代替妖兽肉，等日后再找机会寻觅更好的血肉精华了！”柴知然的目光闪烁，喃喃道。 “据说后山狩猎场圈养了不少猛禽，供侯府子弟磨砺、历练，蛇虎之类的猛禽想必不少，而我有百花令在身，应该是出入自由，能省下不少的时间！” 有了主意后，他便不再犹豫，动身前往后山狩猎场的所在地。 一路上，他倒是遇到了点小小的麻烦，但在出示了百花令后，还是成功地进入了狩猎场内。 很快，他便来到了护卫指点的虎类栖息领地。 “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时，柴知然忽然在一处石滩停下了脚步，遁入旁边茂密的树丛中，睁大眼睛四下张望着。 顺着他的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危峰兀立，怪石嶙峋，而一个幽静的山洞赫然是出现在了峰下。 这时，山洞外忽然滚落了几颗小石子，只见一只吊睛大虎立刻跃然眼前。那头大虎猛然“嗷”的一声兽吼，立即蹿上了洞外的巨石上。 只见它高壮如牛，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形白斑，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仰着日光望去，宛若精绸良缎一般，其光也灼灼，其色也灿灿。 柴知然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大虎的品种，这是花间王虎，皮毛坚韧异常，动作迅捷，两个锋利如剑的牙齿能轻易武者的皮肤，即使是普通的练肉境武者对付起来也相当棘手，在虎类中算是实力较为强悍的一种了。 不过，自己虽说也是练肉境武者，可却达到了十三牛之力，实力远远在普通武者的水平之上，自然无需惧怕！ 下一刻，他长吐了一口气，调整好气息，终于是飞快地向它冲去。 而此时，这只花间王虎察觉到他的靠近，忽然是拱起起了身子，浑身毛发竖立，做出一付攻击的姿势。 说迟时，那时快。 不到片刻，柴知然三步并作一步，瞬间便来到了它的身前。 砰！ 当大虎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时，一个蓄力重拳便砸在了它的背上，生生将他震开了五六步之远。 而意外的是，它只是身体微微一倾，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但此时他的眸中已经布满了血丝，正低沉闷吼着，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在这座密林，身为百兽之王的它，还从未有生物敢如此挑衅…… 对于这一拳无果，柴知然似乎早有预料，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惊奇，像是在喃喃自语地说道“果然，这点程度还是无法洞穿花间王虎的防御。” 当然，这一击他并没有动用全力，大概只发挥了十之二三的力气。因为这个月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却还未曾真正动手过，所以借此机会正好适应一下飞涨的力量。 而在柴知然出神之际，眼前大虎忽然长啸一声，震得四周树木颤抖，后腿肌肉一抖，空气凝聚，竟是笔直地扑了过来。 “七牛之力？”柴知然眸中精光闪烁，一下便判断出了它的实力。 想不到眼前这大虎竟是达到了七牛之力，无限接近练骨境武者，若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练肉武者，说不定还真不是它的敌手。 “区区禽兽，竟敢在我面前顽强抵抗，看我正步拳！”柴知然嘴角扬起，竟是毫不畏惧，正面对上了大虎汹涌而来的攻势。 正步拳，乃是一种最为基础的民间拳法，简单粗暴，人人可学，几乎所有人都会上一两式防身。 只见他马步扎直，脊梁如同是百年老树巍立，深深扎在了地面，左臂向右肩一并拢，如箭矢般向前射去。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拳法，在他手中却是化腐朽为神奇，龙行虎步，拳拳到肉，拳影所到之处，无不是将传来了‘噼里啪啦’，如钢锤敲骨的响声。 民间流传，打虎的要诀为铜头铁背豆腐腹，打虎需打腹，招招有奇效。 可柴知然却没有这么多的顾忌，毕竟自己的力气已经到达十三牛力，超出这大虎太多，不动用任何的技巧，以力压敌，战得是痛快淋漓。 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大虎便在漫天拳影下败退了下来，全身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如同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柴知然脸上的热情稍退，似乎已是玩得尽兴，手臂筋肉一震，十三牛之力尽数激发，直接将它的脑袋打碎，血浆横飞。 这时，大虎奄奄一息地躺在了血泊之中，眼中再无之前睥睨万物的神态，只剩下了楚楚可怜的求饶目光。 万物皆有灵，即便是禽兽，也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柴知然目光一闪，心中感慨了片刻，这才快步上前，一击将其毙命。 他站在地上的尸体前，低声自语道“放心，你不会白白死去，因为你的血液之力将会被我吸收，助我练血如汞，练肉如钢，见证我成为强者的一刻，所以你死得其所！” 说罢，柴知然竟将右手探入了大虎柔弱的胸口，生生地将其的心脏掏了出来。 只见这颗心脏有椰子般的大小，因为肉体刚刚死去，仍有余温，还在微弱的跳动着，看上去诡异之极。 他不假思索，指甲立即是将心脏穿透，从心房内抠出了几滴鲜红欲滴的精血。 心脏为万物生命的根本，力量储存之地，其中心血正是练肉境武者的灵丹妙药，效果最强！ 柴知然深吸了一口气，竟将几滴心血吞下腹中，原地闭目冥想了起来。 片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瞬时蔓延全身，在身体内每根血管之中游走，甚至清晰感觉到血液流速降低了许多，似乎有慢慢凝结成浆液的趋势。 练肉境，便是追求炼血如汞、炼肉如钢的大成境界。 练肉如钢好解释，炼血如汞又如何解释呢？ 如果普通人腹部被刺一刀，将立刻血流不止，若是不及时医治，性命难保。但如果是练血大成的武者，体内血液炼如汞浆状，随心所欲控制血液，堵住伤口，再无性命之忧。 这就是练血如汞的好处！ 不仅如此，血浆合，灵基聚，还能成就通灵境最重要的灵基，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一炷香后，冥想中的柴知然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帘，目中的神情却是不甚满意。 “这花间王虎即便比普通虎类厉害了不少，但还是脱离不了凡兽之列，血肉杂质太多，即使是心头精血，真正能吸收的精华太少太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据孟教头所言，妖兽的气血如天地洪炉，如烈日之能，每一滴鲜血甚至比这心头血还要纯净几分，其中的精血更是难以想象强大，实在是让垂涎欲滴。 哎，若是我能有机会获得一点妖兽血肉，哪怕是几滴我都满足了！ 而就在柴知然胡思乱想之际，他脑海忽然灵光一现，下意识转身向后方密林望去。 只见树林深处隐隐一道森冷的黑气，缭绕在了树梢末端，挥之不去，他眉头一皱，心中大骇。 若不是他一百零八窍齐开，百窍玲珑，比普通人更加融入自然，否则也不会发现这处细微的差别。 “这是何阴煞？青天白日，郎朗乾坤下，竟还有邪物敢在此地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