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这一年的冬季寒冷非常,严寒入骨如闷得极酽的酒酿,挟带着凶烈的浓氛,于无形之处直将人四肢百骸都严严实实地裹于其中。公路上行车极少,大多数人此时都正在温暖安煦的室内与家人共度着热闹的新年,而此时仍在户外奔波的人只如这荒旷世间的弃子,与磅礴而来席卷人间的喜悦都无半点相干。拥寒抛怒的北风挟尖厉的呼啸将一簇簇的浩雪甩于挡风玻璃之上,奄奄一息的路灯光亮被埋在风雪中,整个世间荒芜得像一座不见其终的迷宫。偶有车辆从一侧行道驶过,也只是极迅疾的一瞬,霎尔便化在了风雪之中。

    戚梧便是在这般风雪交加的夜里归家,他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如浓夜融入了他深邃的眼,造出一个晦暗不明的漩涡来。

    一个小时之前,他接到周莫言的电话,告诉他今天戚桐在公司时便精神不济,待到回家时更是面色惨白。

    他不由握紧了方向盘,责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她的身子,也未能及时发现她的异常之处。

    明明发过誓,要珍爱她一生一世的。戚梧有时会没由来的惧怕,怕自己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更怕她不信自己能给她余生所有的宽待。

    狠狠吐出一口气,又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飞驰得只剩一道残影。

    终于回到别墅,甚至来不及把车停进车库便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他没有请佣人来,一是他们的关系不能被外界知道,二是她实在不喜欢同他人交往。

    商场上的交际是迫于无奈,她一面应付,一面精疲力尽,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既恐惧孤独,也无法融入正常的人群。

    周莫言曾经说,如果他不再回来,她迟早是会疯的,这句话戚梧时时刻刻都在想起,然后惊出一身的冷汗。

    家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灯光。一年前他买下这栋别墅后便同她搬了进来,以前戚桐是因为独居所以一直住的是公寓,可他回来了,便要给她更好的。戚梧低下眸子,其实他也知她是因为寂寞,不想独自一人住在空旷寂寥的大房子里。

    他选的这处别墅,从图纸建筑到一草一木都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庭院里种了她钟爱的茉莉花,搭着一架高高的秋千,等春和景明的时候他就和她一起赏花休憩,他心想,这便是这天底下最好不过的事了。

    可如今,他却让她一人生着病在家,想到她或许会露出孤单脆弱的表情,他便心疼得无以复加。

    快步上了楼,焦急的旋开门把手,屋里泛着沉沉的昏黄灯光,他看见她面朝床的里侧卧着,身子动也不动。

    稳了稳心神,他在床边坐下来,手隔着被子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问“哪里不舒服?”

    戚桐却只装作睡着了,也不理他。

    虽然疑惑,他却也不恼,只俯下身去,嘴唇将将离她的耳廓尚有半寸距离,轻笑一声,“对不起,爸爸回来晚了。”

    她仍旧不理。

    于是他便明白,这不光是她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了,他绞尽脑汁的回想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可有哪里是让她不快的地方。

    要知道,她从未同他使过小性子,哪怕那时他突然辞去航天局的工作,投身商场,她也是叹息了一时便尽心尽力的为他筹划起来,他的心趟过无限柔情蜜意,他的所有都被她无私的包容,让他怎能舍得对她不好?

    “是不是气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陪你?”他将外衣脱掉便躺了上去,隔着被子拥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低问到,“我知道错啦,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瞬,便闷声闷气得回他,“不用了,你和那位陈阿姨去吧。”

    戚梧傻眼了,陈阿姨?什么陈……他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意那件事。

    戚桐口中的陈阿姨名叫陈星移,是戚梧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朋友,他消失二十年,本来回来的事只有黎袁知道,后来他投身商场,便渐渐有了名气,更别说如今还有重掌戚氏的势头,各方各界对他关注颇深,于是这位老朋友便得知了他的消息。

    她盛情相邀了许久,前几日他才赴了约,也知会过怀里这个傻丫头,当时她还温柔体贴的送他出门来着,过了两天居然就吃醋起来了,戚梧忍俊不禁,内心却一片柔和。

    会吃醋,说明还是很在乎他的是吗。

    “桐桐,你在吃醋?”

    戚桐本打算不再理他,却也容不得他这样嚣张,便作困倦疲乏的模样,将他推拒开去,“白天有些倦怠,饭也吃不好,可能真是病乏了,爸爸别闹了,今日先委屈委屈去书房睡吧。”

    这……竟是要把他扫地出门了?

    戚梧沉默了半晌,将手从她的肩头滑下去,无奈道“那你便好好歇着吧。”

    站起身来,望了望床上的身影,存了几分期待道“我真走了哦。”

    “嗯。”

    朦胧的夜里传来戚桐喜怒难辨的回应

    戚梧无奈,只得往外间走去。

    戚桐听他脚步声远去,渐渐的房间里又陷入原先那种难捱的寂静里,无端的叫人心里难受。她翻身坐起来,双手抱住腿,将头贴在膝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冷不丁有人自她身后将她抱个满怀,她初时受了一惊,回过神来便觉得鼻内一阵酸涩直往上涌,眼里瞬时已有了湿意。

    戚梧亲昵的贴住她的脸颊“口是心非。”

    她心里觉得委屈,只恐一开口便忍不住哽咽,便默默的不说话。

    戚梧将手圈在她的腰上,她肌肤的温热透过入手滑腻的丝绸睡衣,暖烘烘的熏烤着他的心。他不自觉将手收紧叹道,“就是跟我赌气也不能不吃晚饭啊,我去给你做一点好不好?”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委屈,也像是撒娇,“不想吃。”

    戚梧温柔的扳过她的脸,借着床头幽微的灯光,打量她的脸色“真不舒服?”

    戚桐不说话,只直直的望着他。

    他心里叹口气一,怎么就这么能磨人呢?她难道不知道,每次她这样望着他的时候,他是凭借着多大的毅力才强自镇定着,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本来就是小别胜新婚,索性也便不忍了。

    他的手抚在她的额上“也没有发热。”又探进被子里,趁她不注意解开几颗扣子,滑进睡衣下,走在她的腰腹上,问“是肚子痛?”

    戚桐只觉得他的手不规矩,伸手去捉,却被他灵巧躲过,只往上钻,一把握住胸前的丰盈,双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吸吮“还是胸口闷?”

    她难耐的溢出一声叹息,半是羞恼半是蛊惑。身体却很是诚实,一手攀住他的颈,将唇贴上去,嗔到,“无赖。”

    “我无赖还是你小气?”

    戚桐小声哼了一下,语气难免沾着酸,落在戚梧眼里却是万分可爱,她却道,“人家对你芳心暗许,至今未嫁。”

    戚梧失笑,“她不嫁人就是暗恋我么,这也能怪我?”

    “怎么不是,人家还为你改了名字。”

    星移星移,斗转星移,一语双关,不禁盼着念着他从太空回来,还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矢志不渝,痴心不改。

    她抿着红唇,这件事虽是周莫言私自调查给她的,她没有主动问过,可这样一段往事着实让她难安,那可是他年轻时候的故人啊,是他那时意气风发的见证,是他倥偬岁月的鲜活亮色,她既觉得人家实在伟大,又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简直黯然失色,“她对你这么痴情,你难道不感动吗?”

    戚梧叹气,这都是脑补了些什么,把自己都累病了……

    “我要是喜欢她,三十年前就喜欢了,现在才动心,过分迟钝了吧?”他挑起她一丝秀发轻嗅,“我对待我喜欢的姑娘可是很主动的,喜欢她的话…我就拐她上床了。”

    被他不正经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戚桐不敢看他,好一会才细细的开口,“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戚梧低笑,“我喜欢什么样的…你拿镜子照一照不就知道了么?”

    戚桐嗫嚅着,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得被他抱着的身子暖和得紧,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又让他得了逞。

    火热的口舌在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不舍,每一寸都舍不得放过,他甚至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里,叫她再也离不开他。

    “你知不知道,我从回来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却是让戚桐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么美,眼睛那么好看…就像有星星缀着一样…我抬眼看见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谁了,你让我跟你走,我就义无反顾的去了。”

    “你…”戚桐眼眶微热,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早就喜欢上了自己。

    他含住她颤巍巍的乳尖,轻轻的舔舐,她顿时绷紧了后背,难耐的攀着他的肩。

    “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都做那种梦了……”

    戚桐觉得自己声线都在颤动,像是不可置信般,“哪种…梦?”

    他像是玩够了她的胸乳,一把将她反了个身,咬在她细嫩的颈项上,愉悦的笑道,“当然就是像这样…把你按在床上,扒开你的衣服,从你的下面捅进去。”他一边说,一边付诸行动,勾起她修长的腿,把早就火热坚挺的性器送入她紧致的穴道里。

    那紧紧裹着他的肉壶让他绷紧了腰背,打起所有的精神来应对。

    戚桐全身都在颤,又慌又乱,心绪不宁着,只好逞强的开口,“你这人…见到刚刚见面的女儿…竟然就…竟然……”她面红耳赤,甚至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他。

    “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他笑着替她说出口,“是啊,竟然想把一个既是素未谋面女人又是久别重逢的女儿的姑娘压在身下肏弄……我可真是,有出息。”

    不过后来他还是成功了,让这个第一眼就俘获他心神的姑娘做了他一生唯一的挚爱。

    他轻叹,“我眼里心里都是你,也只容得下你,你还说那种话来污蔑我,太让我伤心了。”

    于是戚桐彻说不出话来了,只得让自己的体温越升越高,情欲和爱恋一并刻入心间,铭心刻骨,永生难忘。

    他的手不安分的向下摸着她的阴核,反复刺激着她的敏感点,“好了,这才开始,开心点,好吗?”

    衣裳鞋袜凌乱的散作一堆,于是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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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放假了,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