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胜负未知
之后某太子跟随周遇吉来到城外京营原来的营盘，这里已经变成了东宫卫队的基地，未来所有新兵都会在此接受训练。 这里可以驻扎数万人马，眼下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都被教官们集中起来，大部分地方都显得很是冷清。 根据某太子的指示，新兵要接受队列练习，以免在上阵杀敌，尤其是排队枪毙的时候发生混乱，因为很多炮灰别说识数，连左右都不分。 这绝非夸大其实，后世很多大学生都分不清楚左右，反应更是差的离谱，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玩意，他们中的某些奇葩就是某太子的同学。 军训队列练习对于火枪兵是非常重要的，以连为基本作战单位，如果连己方队列都混乱不堪，乃至无法指挥，那就别提打流寇甚至辫子了。 像列阵这种更加高深的战术就更不适合眼下这群炮灰了，列阵的前提是变换队形，若是连队伍都站不齐整，突然变换队形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向左……转！” 负责喊口号的是一名太监，之前隶属于内厂，不过被某太子培训之后，一批掌握了基本要领的内侍便成为了东宫卫队的教官。 “……” 结果三十人的队伍里，转错的不下十个人，这还算比较理想的结果。 有的家伙原本转对了，结果看到旁边伙伴的反向，自己就改了主意。 真是令周遇吉及诸将尴尬不已，将他们训练成京营的水准都很费劲。 都说新兵难带，老兵耍滑，倒是一点都不假。 这样的新兵到了战场上，连流寇都打不过，就是一触即溃。 考虑到这群家伙都是文盲，幺鸡也没打算当场责备，还是要先解决问题的，招来负责发号施令的太监，询问了一番，发现队列转向还真是让教官们头疼的问题。 新兵们倒是不在乎发号令的是不是完人，因为他们很多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哪边是左，那边是右。 知晓太子即将前来视察，太监们还特意给新兵们做了标记，每个人的左手都用摸了一下，让他们在转向之前有所察觉，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转错方向的。 幺鸡只好当众做了说明，要是还不行，就把总是犯错的人先剔除出去“转向的要领就是分辨左右，主要的办法有这么几个，其一，可以根据心脏所在的位置来确定，心在哪边，哪边即为左！其二，根据双手的灵活程度来判断，大多数人都是右手更为灵活，灵活的手极为右手。其三，若还是记不住，那就将其中一只手戴上手套，事先记好，长期如此便可记住了。” 随后，新兵们按照某太子广而告之的办法来记忆辨别，果然有了不错的效果，犯错的几率降低了不少，基本上每十个人里只有那么一两个转错的。 主要是大家害怕总是犯错继而惹恼太子，盛怒之下将他们都给砍了脑袋，太子命令勇卫营射杀三千京营俘虏的事情可是传的很快，新兵都很怕这样就挂了。 即使某太子知道了牲口们的想法，也会一笑了之，真要是这样的话，只怕等到训练结束，自己三万规模的卫队剩不下三千人了。 “起步……走！左！右！左！” 等转向训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为太子殿下展示行进队列。 一个太监在旁边喊口号，另一个则在队伍前面带队，免得身后的蠢货见到太子驾临，心里一紧张，连先迈哪条腿都忘了。 “呵呵……” 这队列表演看得幺鸡都想笑出猪声，有的人仍然不分左右，跟指示口号正好相反。 有的家伙则是更进了一步，迈的腿倒是对，直接成了顺拐，伸左手迈左腿。 今天好在来看一眼，不然这样训练一个月下来，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螃蟹之师”！ 看这衰样，自己还得培训一批鼓手，在战场上根据将校的命令来敲鼓作为口号。 如果炮声隆隆会掩盖军官的喊话，那么鼓手就是最佳的替代者。 跟西方各国的军队同时期的配置一样，火枪兵方阵必须配备鼓手。 等到第二个月再说吧，就这种进度，第一个月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幺鸡都非常佩服那些走路顺拐的家伙。 走的就跟大猩猩一样，你们就没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别扭么？ 或许持枪行进会稍微好一些，毕竟手臂就不用跟着大腿一起使劲了。 “让其他的队伍呢？” 幺鸡觉得需要抽查一番，免得手下用比较“优质”的新兵来敷衍自己。 “……启禀殿下，其他队伍恐不及此列！” 管事的太监知道无法蒙混过关，就只得硬着头皮禀明实情。 这个排是到目前为止，出错率很低的排，其他的排还不如这个。 太监听说太子驾临，绞尽脑浆才选出这么一个“模范排”，结果令某太子大跌眼镜。 这话让幺鸡半晌无语，看起来训练新兵这计划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在战斗力无法快速提升的时候，想要让部队不会变成乌合之众就只能用纪律和命令来约束 队列训练就是要让新兵进入状态，服从命令，最好把脑子洗得干干净净才好。 “此队里面是不是还有从勇卫营调过来的士卒？” 幺鸡陡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将老兵排除出去，这犯错的几率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了。 “启禀殿下，每十人有两人，此三十人之中有六人！” 这是某太子的规定，把老兵安插到每个班，起到监督和带头的作用。 不过太监的回答让幺鸡很是无语，刨去这些人，剩下的全特么是来混饭吃的啊？ 京营算“战五渣”的话，眼前这帮人连只怕“战一渣”都算不上。 把“战零渣”培养成“战一渣”需要三个月，再升级到“战五渣”起码得一年以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这情况，简直给某太子的小心肝造成了二百五十万点的爆击伤害！ 现实果真是无比残酷的！ 哪怕训练三个月，拉出去便是被流寇吊打的份！ 幺鸡心里真是焦虑、着急加上火啊～！ 在年内指望自己的卫队去阻击辫子就别想了。 人家都不用纯辫子上阵，只要出动两个汉旗，一走一过，自己这三万人马便荡然无存了！ 一想到用上百万两银子砸出来这么一支烂泥之师，幺鸡感觉自己都快得心绞痛了！ 眼前这个排可是太监们躬亲示范，还有勇卫营的老兵带头，一起训练了五天的结果。 把老兵拿出来，光是三十人的新兵，再多训五天，场面也不会好到哪去。 想到把成麻袋的银子打了水漂，某太子都很是泄气。 没办法，既然如此，就只能耐心等待了。 大不了，回去多喝点酸梅汤好了！ 早知道训练“战零渣”这么费劲，幺鸡真想用一千万两银子召唤个戚继光出来…… 练了五天，就是学转向和齐步走，就特么练成这副田地，某太子想起来就上火！ “传本宫谕令，今后每日出错三次者，免去一天肉食。出错五次者，免一天肉食，且关六个时辰禁闭。出错五次以上者，免三天肉食，关十二个时辰禁闭。全天无错者，奖励一两猪肉！两天无措者，奖励三两猪肉。三天无错者，奖励半斤猪肉。五天无错者，奖励一斤猪肉。七天无错者，奖励两斤猪肉！十天无错者，奖励五斤猪肉！二十天无错者，奖励十五斤猪肉。三十天无错者，奖励两个肘子和四个猪蹄，且放假三天！此谕令对新兵及老兵均有效，奖励的全部都是红烧肉！” 半死不活的状态持续下去，训练计划得延后两个月，往后的战斗力都成问题。 幺鸡只得基础奖惩办法，不然这军训就要变成一个大笑话了。 外人提到太子的东宫卫队时都之撇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丹！ 老子这次豁出去了！ 我倒要看看谁能吃到肘子！ 不是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么？ 那正好，猪肉、肘子、猪蹄都在眼前，谁认真训练，谁就能吃到！ 反正一百多万两的预算都准备好了，也不差几百头猪了，猪肉不够就用羊肉来填补。 总之要让牲口们看见，自己努力终究会有回报的，太子更是说话算数的。 “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幺鸡懒得扯脖子喊，直接让太监用纸壳喇叭对新兵们宣布，然后在告示栏里张榜公布，但凡有揩油的军官和太监，一经查实，立即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新兵们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说起吃肉，每人都是两斤起步，即便太子的要求对他们来说较为苛刻，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队伍里也有这么多天都没犯错之人。 对那一小撮脑子聪明的家伙来说，多了不敢说，三天不犯错还是可以做到的。奖品可是一斤猪肉，能吃个痛快了。一想起红烧肉，连口水都快顺嘴流出来了。 听到牲口们的高呼，幺鸡很想说，你们特么滴喊错了，不过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就这么着吧，反正甩锅爹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 用这个办法说不定还能很快地识别出队伍里的精英，每三十人能出一个的话，三万人里就能筛出一千人，将他们组成一个警卫营，专门由周遇吉训练和指挥，战斗力应该强不少。 某太子可以肯定，这三万人里，保证有人会拔得头筹，得到了两个肘子、四个猪蹄外加放假三天的奖励，而且不光是老兵，新兵里也肯定会有这样的人才，而且不止寥寥数人。 东宫卫队是不提倡打军棍的，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一旦犯错，先是批评教育，然后关禁闭，如有再犯，再加大惩处力度。倘若触犯就很严重，要么直接开除，要么直接斩首。 凡是被关禁闭的，出来之后都老实了许多，小黑屋可不是闹着玩的，看似不咋地，熬出头可没那么容易，进去过的人就再也不想来个“故地重游”了。 在牲口们无比兴奋之余，幺鸡又当中公布了一项措施，新兵通过考核之后，成绩优异者便可申请成为士官，申请之后通过考核便能晋升，如若失败可继续接受培训。 目前东宫卫队的士官和军官均由勇卫营的老兵来担任，但这五百人是远远不够的，幺鸡希望把这支部队打造为王牌，即便是普通士兵也有其他部队士官的能力。 如果有牲口能力出众，某太子并不介意将其擢升，士官可担任副班长、班长和副排长和排长。 再往上的话，想要成为副连长，就需要再次进行考核，因为副连级属于军官，除了识文断字，简单的计算之外，还须看懂地图才行。 对普通士兵来说，认字是一关，算术是又一关，看地图那就更加困难了。 不过即使是出身贫贱之人也有识字的，譬如家里是军户，老爹当过什长或者小旗，儿子就很可能认字。 只不过因为土地被侵吞，家道中落，才落到今天的地步，这样的人遇到了机会，当然会尝试一番。 根据某太子的要求，想成为排长须认三百字，副连级须达到五百字，这是一道筛选门槛，不那么容易迈过去。 如果连级军官都是半文盲，在随军文书挂了之后，哪怕得到写有上峰命令的信件，也只能瞎芝麻打了。 对于东宫卫队，幺鸡有三个标准，第一，必须绝对忠诚。第二，必须能打硬仗。第三，必须掌握必要的知识。 前两条黄得功的勇卫营便能做到，但对于第三条，就需要花时间来学习了。 因为想要大幅度提升部队的战斗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使用高科技武器。 如果开飞艇的士兵连方向都分不清，那特么花好几千两银子造出来的逆天武器就成了观光飞行器了。 第一条要在一年内做到，第二条要在两年内做到，第三条要在三年内做到。 只要按部就班来不打折扣地执行到位，这个时间表应该不难实现。 硬仗不等同于打胜仗，十万人围殴三四千人多容易打赢啊。 打顺风仗是看不出来本事的，像浑河血战才是彰显英雄本色的时候。 王牌部队必须具备打硬仗的能力，像东宫卫队这样的三万人队伍，必须达到硬钢两个旗的辫子的水准。 要是大明的王牌部队都钢不动辫子，那炮灰部队就更别指望了。 某太子的五十万人打皇太鸡的十五万，胜负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