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无论如何的谋划算计，他人注视，此时此刻，在朱鹏眼中的，都只有余苍海一人一剑而已。 青城首座步虚巅峰境的战力，连金丹强者都敢于邀剑单挑，余沧海又岂是易与之辈？ 《松风剑诀》挟松之苍劲风之迅疾，乃是非常正统的道家剑诀，也许并没有许多邪道剑诀的狠辣凌厉或奇诡异能，但一旦修炼到一定境界，却是招诀森然法度沉凝，尤其是在余沧海手中施展开来，配合自身身法与意识组成的攻势竟是毫无破绽！ 人与剑俱利。 看着那迎面扑杀的水泼剑势，朱鹏眼神一凝，其内的紫魄流星快速旋转，几乎首尾相连的渐成一圈，漫天光华眩目的剑影随着疯狂扑至的松风古剑席卷而来，蓦然看去，恍若注目旋风一般，剑光落点却只在一处。 破坏力惊人至极。 若是寻常不擅剑术的术者，便是有步虚的修为恐怕也会被这暴风似的松风剑影夺去心志勇气，但朱鹏又岂是常人可比？ 正统剑诀的毫无破绽对朱鹏而言从不可怕，以或极强或连绵的打击直接轰出破绽即可！ 他近些年所苦修的剑诀无论是《纵横截杀剑》还是《华山剑诀》都不以法度森然的毫无破绽见长，《华山剑诀》还好一点，他自身所创的《纵横截杀剑》每一招都存在极大破绽，其中杀招剑诀甚至只强一点，剑锋之外的其它处尽是破绽。 只是，朱鹏的剑理与名门大派的正统剑修理念却是不同，他从来不寻求森然至毫无破绽的剑诀，更从来不畏惧回避自身破绽，甚至不屑于稍稍遮掩。 在朱鹏看来，正因为明知自身存有破绽，才会更加了解自己的缺点，发挥自己的长处。 “我的剑术破绽便是你的空门，当你以为必杀必胜的那一刻，便是你剑折身死之时。” 微眯眼眸，其内的光色却越显猩红，朱鹏双手刺杀汇集五十余条性命的极杀极恶一剑恍若深紫黑洞一般将松风剑诀恍若席卷暴风一般的剑气持续消弥。 朱鹏与余苍海对峙，却是看似漫长实则极短暂的彼此僵持，朱鹏周身紫焰雄雄炽烈，余苍海周身剑气扭曲飙飞若狂。 “呼，呛。” 刹那，却又似漫长的画面凝固。 终究以朱鹏手中的紫白光剑破碎告终，凡人江湖也许讲究：“无剑胜有剑”，“掌中无剑心中有剑”之类。 而修者的世界却永远都没有那种说法，不使剑器法宝，只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剑器法宝而已，使了反而会影响战斗力的发挥，不如不使。 而此时此刻，朱鹏就因为没有足够趁手的剑器，而陷入了瞬间碎剑的尴尬之中。 古剑松纹是青城一脉传承已久的顶阶宝剑，没有什么特别的性质异能，只是纯粹的够强够利，以之施展松风剑诀威力倍增而已。 而且这柄道家名剑剑性纯粹，真的就只是最纯粹的“剑”，没有异兽之魂魄，没有血祭与妖灵，在任何剑修手中都能发挥出八成已上的威力。 这种超强的上手性，这也可以算是余沧海手中松纹古剑一个不算特性的剑器特性。 朱鹏手中紫亮光剑瞬间爆开，炸开的紫焰剑光四溢，烈烈紫火扑在朱鹏身上，对于他这个原本主人来说不但不是伤害，甚至于鼻息一摄，烈烈紫火返归气脉补充真元，如此真元控制力，可以说是神乎其神，便如同凡人将泼出去的水硬是收回一般。 只是，余苍海却是半点惊色也无，不管不顾挺剑而上，无论怎么说，朱鹏双手所握的光剑破碎，剑技身法便同时露出了不应有的破绽，余沧海手引剑诀合身扑杀，剑诀所指的松纹古剑疾速递出。 居然半点不怯于与擅长近身剑道的朱鹏近身搏杀。 两人对冲，疾速的身形瞬间交接临近，朱鹏手中无剑再想凝出一柄也不可能，左手便作剑指顺着松纹古剑的侧面一路前滑，其剑指上紫炎所过之处松纹古剑上附着的气劲剑光纷纷弥散，只是朱鹏承受其间压力的双指也受到极大冲击，几欲断折。 “幸好青城炼气心诀无甚特色处，换成左冷禅，我的左手会直接冻成冰棒，换成岳不群，以紫霞通天劲的精纯与反震特性，我的紫宵阴炎未必能够化解。” 可惜，余苍海不这上述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青城心诀称得上高明精妙，已经是当世顶尖的炼气术，只是终究当不得一个“绝”字。 这世上修行法诀，无论剑诀心法，遁术大阵，都可以精细化分：“基础，低阶，中阶，高阶，顶阶，绝学。”这六个等级，像华山岳不群的《紫霞通天劲》便是绝学，像嵩山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亦是绝学，修炼高妙，精进迅猛，威力亦大得离奇。 而余沧海所修炼的青城炼气术，虽然也经历代青城高手百炼千锤，但终究根底立意不够，止步“顶阶”这个层次，与绝学相比看似只差一步，但修行这种事情，差上一丝便差得没边没际了，更何况差了整整一步那么远。 便如同此时此刻，朱鹏左手凭借紫宵阴炎硬生生的消弥剑劲，欺身近前，将余沧海的松纹古剑生生格开，以他的体魄打法，离得余沧海越近便是越占便宜，更何况其将松纹古剑上的剑光消弥，将自己与余沧海瞬间置入了状态相同的环境：两人手中此时都无剑器。 朱鹏是双手合握的光剑崩碎，而余沧海刚刚是剑诀引剑，此时松纹剑上的真元被朱鹏化解，他一时间便无法控制剑器。 尽管这个“一时”极短，但他也将自己在与朱鹏近身情况下，置入了手中无剑的险地。 两人本是对冲，速度又是极快，接连对招变幻后，几乎都快要撞到了一起，朱鹏的嘴角一咧，展露森白的牙，那是毫无疑问的狞笑。 他一身所修从《紫宵养生诀》到《纵横截杀剑法》，在苍穹·量天尺到目前为止的评估中，就没有一个是绝学的。 《紫宵养生诀》在前些日子融合他新创出的护体秘法《紫气天衣劲》后勉勉强强的跨入了顶阶功法之列，但不用问，无论精妙还是积累在天下顶阶功法中都是濒临垫底的。 而《纵横截杀剑法》便更惨了，不过一门高级剑诀，朱鹏这段时间亦是苦心参悟《华山剑法》希望能够将这两门剑诀融汇贯通，让剑诀等级再提一提。 可他对《纵横截杀剑法》的理解太深，对于《华山剑法》的理解却又太浅，强行融合不过以大吞小无甚意义。所以便一直耽搁下来。 别以为《纵横截杀剑法》品阶低了，其实还有更惨的。 炼体术《铁煞元磁化噬手》到目前为止都是一门中阶功法，也不知道是朱鹏自己的领悟不够呀还是怎么，朱鹏前些日子以量天尺隐晦照过自己的父亲，但朱铁铠主修的《铁煞元磁化噬手》却已是高级功法，在战力效果并不比自己强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压过自己一筹，这个结果甚至让朱鹏一度以为苍穹·量天尺是不是坏了。 好在，无论量天尺上显示的功法品阶如何，都不影响朱鹏正常的实际使用，前面说过六大等级功法一级压一级，低阶压基础，中阶压低阶，高阶再压中阶…… 如此类推，若是一个修炼绝学的角色极无品的去欺负一个修炼基础功法的修士，在“数据化”中一级修炼度的绝学能把一百级修炼度的基础功法修者欺负哭喽，功法品阶之差距恍若鸿沟般不可逾越，便是有大毅力者硬要抬杠，想把基础功法修炼到一千、一万级再去欺负修炼度一的绝学修者也不可能…… 因为真要有人对基础功法投入那样的精力时间，便是再普通的基础功法也晋升成低阶，中阶甚至高阶功法了：便好似一本最基础的《金刚诀》，被人以大毅力硬生生一点点的雕琢成《怒目金刚诀》、《普世大寂灭金刚法》等等。 除了这种在修行界极其少见的“抬杠现象”外（将低阶功法修炼到极高等级），功诀等阶的压制在同阶修者的对决中体现的极为明显。但，凡事皆有例外，而朱鹏身上体现的便是其中的一个例外典型：“自创功法”。 同样等阶的功法，在自创者手中的威力比在学习者手中的威力强出甚多，这是极自然而然的事情，毕竟没有任何学习者敢说自己比功法原创者还要熟悉了解所修功法。 所以，朱鹏一身最高阶的真元气法也不过堪堪顶阶，但许多身负精湛顶阶功法的强者却偏偏搏不过他，到目前为止最为典型的例子便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大嵩阳手费彬与阴阳手乐厚。 他们两人所负功诀大都是顶尖一流，而且恐怕不止一门而已，但他们在朱鹏手中却是一败一死……呃，前段时间得到消息，大嵩阳手费彬似乎也死于非命。 第760章 噬意摧心，青城绝艺 因为手握《笑傲江湖》秘卷，所以朱鹏大体知道是谁下得这个死手，只是他也顾忌到自己所引动的蝴蝶效应，并不敢直接确定。 紫焰与磁煞电光的波动同时在他身上交织，这种状态便是朱鹏也要承受力量对冲能量泯灭的极大反噬，但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大得异乎寻常。 朱鹏与余沧海身形交错的瞬间，他紫火与磁光交织的铁拳便已经带着极大的力量波动轰在余苍海的胸腹，步虚修者的护体真元罩当然是极雄浑的，余苍海身上所着的道袍也是品阶极高的护身宝物，若是寻常修士与其交手，余苍海可以说是在一开始便立身于不败之地。 只是任何被动性质的防护在朱鹏妖异转动的猩红双目前都毫无意义，“末日之瞳”的效力凭借注视便将森然的防御化成了白纸，朱鹏的拳头轰击之后蓦然化掌刺出，那一瞬间爆出的锋锐与穿透力，几乎将老道那苍老的高瘦的身躯刺透。 远处，林平之已经眼眶瞪裂，甚至于自己的指甲都深深陷入手心肉内：“死吧，死吧，死吧，死呀……” 若是他的目光可以转化成与之相应的物质杀伤，余沧海恐怕已经刀剑海洋绞杀成肉泥，可惜，爱恨可以使人强大，但你必须得亲手去做才成，光想是不可行的。 便如同此时的朱鹏一般，左手刺入余苍海小腹，右手高扬成爪状便要一刺而下，他的体魄强横气机凌厉，若是任由他全力施为，这个距离下别说余沧海，岳不群亦或左冷禅都会被他撕成一片肉泥。 “抓住你了……” 朱鹏左手放出铁煞元磁吸摄着余苍海如是低语，右手利爪瞬斩而下，余沧海的确极强，不愧是一宗之掌教，只是那一手法度森然的松风剑诀便不是乐厚与费彬可比，这将是朱鹏直到今日，所斩杀的最有价值的修者。 然而面对朱鹏赤裸裸的残暴狞笑，余沧海缓缓抬头，却是微笑坦然的模样，他原本持剑诀的右手蓦然锁住朱鹏的左手，对着朱鹏轻轻笑道：“抓住你了……” 极大的危机感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朱鹏在余沧海的眼内居然看到了必杀的意志。 “不可能，我法体双修，护体真元罩亦无多少消耗，紫宵阴炎布体形成紫气天衣劲，防御之高已经近乎金丹修者，如此距离对攻之下，金丹之下，绝无一人是我对手……只是这股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朱鹏心内念头极变，但右手凝爪却呼啸扑杀，那一瞬的凌厉，没有因为心念而产生任何的迟疑，反而更凶更利，更杀机迫人，朱鹏之意志，一向贯彻到近乎顽固的地步。 与此同时，余苍海的一直隐在身后的左手蓦然而现，既不快绝亦不猛烈，只是自然而然的印在朱鹏的前胸，然后那时隐时现的黑光蓦然大盛。 “谁说我青城没有绝学？ 我今天就让世人见识一下不弱于乞天道《九宵御龙真诀》的青城绝艺。” 无尽黑，无尽暗，无尽太阴之力随着余苍海这一掌印击，直接灌入朱鹏的体内，无视护体真元，无视体魄肉身，朱鹏一身所修除了紫宵阴炎稍起波澜外，他所倚仗的防御功法无一发挥效果。 “这……怎么可能？” 一口殷红的血直接便被他大口呕出，右手所凝之利爪固然勉力刺下，但杀伤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余沧海在最关键时刻硬性规避，那凶悍一爪直接插碎其右手肩膀，血水淋漓伤其极重，便是岳不群都没给余沧海造成如斯严重的伤势，但这一爪却不足以造成致死效果。 而余沧海单掌印在朱鹏前胸的漆黑光华却不住吞吐，把朱鹏强健无比的胸腔心脏蓦然摧碎。 “噬意摧心，这是青城摧心掌？” 也不怪朱鹏如此诧异，在他所掌握的资料中，余沧海一手松风剑诀威力惊人，逐鹿、驱狼、搏熊、袭豹、歼龙五套剑言一脉相承也是修为不弱，但从来都没提到过他亦会比剑术更强掌杀秘术。 朱鹏做事说不上谋定而后动，但也不喜欢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打无准备的仗，所以手中的《笑傲江湖》秘卷，朱鹏也细细研读过，可以说仔细分析过余沧海的战力构成，催心掌之类的功法他也分类注意过，但这套掌功只在福威林家发了一次威，其后便直接没落，在朱鹏想来，若是第一流的秘术，怎么也不至于在后面的篇幅中毫无体现，所以就没再去注意。 这也就体现朱鹏没收集齐：“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卷秘卷的弊病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摧心掌与另一套可怕绝学《九阴真经》的联系。 余沧海在整本《笑傲江湖》秘卷中，一身修为只能勉强算的上一流，比下十分有余，但跟上面几个boss相比，却是严重不足，无论后期的岳不群、左冷禅亦或任我行、东方不败，秒他都不甚困难。 但是他的摧心掌却是极为厉害的，而这个掌功秘法在另外一本秘卷中的名头却更大，那就是《射雕英雄传》里出自九阴真经的可怕绝学。 当然，余沧海的摧心掌不可能和正牌的九阴真经比，但是却也是从九阴真经中流传出来的。 当年黑风双煞被桃花岛陆乘风找人到处追杀，却被青城剑宗的一名长辈收留，这位青城宿老趁陈玄风昏迷致伤之时，看到了刺在他身上的九阴真经，仓促之下，只勉强记下了摧心掌的修习方法，而且还只是摧心掌的术道部分，完全没有涉及的真经气道。 事实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修者看寻常凡人的书籍之类，当然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参看高妙功法时感这么看，一个不好，神识炸裂走火入魔是唯一的下场。因为只有部分术道理念与修炼方式，所以摧心掌在青城剑宗手里用出来效果并不显著，也甚少有人知道。 第761章 青城溃，大规模逃杀 只是摧心掌秘法毕竟是青城剑宗所掌握的唯一“绝学”，哪怕缺乏气法驾驭效果不尽如人意，也绝不可能轻轻放下。 天下之事，最怕“用心”二字。 经过百多年青城先辈们的反复推敲琢磨终于创出了一套符合青城炼气术脉络又可以大体发挥出摧心掌威力的气道秘术，于是这摧心掌才成了青城派可以使用的看家绝学。 只可惜余沧海出道以来，遇到的对手要么太弱，他不用摧心掌亦可击败，要么亦身怀绝学，如岳不群般，余沧海便是施展摧心掌，也远远不足以力挽狂澜。 所以，这套秘法终究没有在余沧海手中发挥出属于绝学的无尽光彩，直至今日。 殷红的血，在朱鹏嘴角几是欢快似的奔流淌出，若是寻常轻重伤势，朱鹏大可以驾驭体道神通将流出去的血液反吸回自己体内，这是体修者保持自己持续战斗力的惯常手段，在纯粹炼气修士眼中显得极为赖皮。 体修士的气血旺盛，生命力本就比寻常炼气修士强盛十倍，再加上这受伤回血的手段，便更加成倍的可怕难杀。 只是此时朱鹏不住吐出的殷红血液却隐隐间带着一股灰意，便是以朱鹏的敏锐也感不到这些血液中存在任何属于他的活性细胞意识了，反吸回来不利疗伤甚至更加有害。 “摧心掌有‘无视防御，破心，既死’等特性，你在中我一掌的瞬间便已经死了，便是挣扎也无意义，何必如此坚持着不死，多受折磨？” 余沧海极辛苦咳嗽着笑问，脸上却有一股胜券在握的意味，若是心志稍弱者被他唬弄住，便是真实实力上胜他一筹也会被自己渐渐吓死，这甚至称不上诡道伎俩而是正正经经的实力交锋。 “攻心之术”在任何宗门的实战中都有涉及，只是真正能应用纯熟甚至随机而变的却少之又少。 余沧海言语之时，他身上的深紫阴炎与苍白电罡依然在不住的跳动，此时他已经渐渐脱出“末日之瞳”的作用效果了，一身防御逐渐恢复，只是紫宵阴炎与铁煞磁光已经作用在他身上，他一身真元防御不恢复还好此时一恢复，三种力量在他肉身上相互冲突，几乎每日每刻都有崩坏的血肉与腐朽的血浆在他身上剥落洒下。 慢慢的，这种效果作用便恍若凌迟一般，从表面看上去，余沧海比之朱鹏，凄惨了何止十倍而已。 “生与死是相对的，你的摧心掌的确厉害，掌布死气，一击碎心，可我自幼起便苦修锻体，不仅仅是气脉筋骨而已，我的气血雄厚与生命活性也是同阶修者的数倍以上，你掌中死气虽强，但一时间却要不了我的性命……咳”话语说得本来很有力度，但朱鹏半途时却猛然咳了一口血。 原本红润的脸色越显苍白甚至发青，明显死气已经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侵蚀他的生命力，当世绝学，哪怕是不完整的当世绝学，也不是可以倚仗身体硬性扛过的。 “呼，好吧，我刚刚装过了。” 长长呼了口气，在生死之胁迫下便是朱鹏也终于服软了，往日他死战不退，是因为便是再凶险中也有一丝生机可寻。 而今时今日与余沧海一战至此，再耗下去却是两人偕亡的结局，再不管不顾的死磕下去，便不是勇猛，而是不惜性命的莽撞了。 “我数一、二、三，咱们两个同时放掉对方，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再拼下去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我还有好几十位娇妻美妾，可不想在这里和你个老不死拼掉性命，那样也太没有美感了。” “老道也有青城之基业不能放手，道友肯化干戈为玉帛当然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