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60 章
被他推出门外,随后砰一声,身后门板紧紧合上了。 秦烈站在屋中央,好半天身上的汗还没散下去,闷热难当,一阵心浮气躁。他喘口气,从铁丝绳上拽下毛巾和背心,去后面冲了个凉。 出来后穿戴整齐,他跨上摩托直接去了碾道沟。 那几人已先到,正倚树干抽烟。此处是通往攀禹的必经之路,前些日子测量放线,砍树搬石,刚把路的宽度开拓出来,大雨刚歇,路面的泥浆往上翻,经车轮碾压,泥泞不堪。 秦烈将半袖脱下搭在摩托上,只穿一件黑背心。背心裹住腰身,他胸前肌肉异常扎实,横亘的锁骨,突出的喉结,中间一道凹痕向下掩藏进衣领里,赤luo的臂膀还挂着汗,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莹莹发亮。 他靠坐在摩托上,要从兜里掏烟盒。 阿夫递上一根:“抽这个,你的卷着麻烦。” 秦烈看了看,把烟盒揣回去,接过他的咬在齿间。 阿夫说:“雨季到了,昨天下的不算大,最好别碰见三年前那样的暴雨,保不齐还会塌方,可就真麻烦了。” 秦烈点烟的动作微顿,眯眼看了看前面。 阿夫也一怔,赶紧打着火儿递上去:“烈哥,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收回视线,凑着头将烟点着,“看看天气情况再打算,尽量缩短挖路基的时间,也别干等着上面派人铺路打混凝土,我这儿还有些钱,先买钢筋和砖。” 阿夫明白过来:“砌挡土墙?” 秦烈嗯一声:“可能要辛苦你们几个。” “说哪儿的话。” 另几人听见,也哈哈嚷了两句,把烟掐了准备开工。 秦烈弓着身,把裤腿卷了几下,齿间咬的烟冲上来熏了眼,他歪头眯了眯。 伟哥说:“你们先干着,我去镇上拉两桶油过来。” 秦烈应一声,没几秒又喊住他:“让别人去吧。” “怎么?” 阿夫接过话:“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他眼神黯淡几分,却仍旧笑着说:“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脏活累活都让我们来。” 伟哥搔搔后脑勺,满面红润:“那有什么妨碍。” “可不一样。”有人坏笑:“你得保存体力,洞房的时候好好伺候媳fu啊。” 伟哥笑着踹了那人一脚,秦烈也不禁弯弯唇,没管那几人,一脚踩着履带板,伸臂抓住扶手,轻松一跃,转身坐进了挖机里。 许胖儿去镇上拉油,伟哥帮他把桶栓好,转过头问阿夫:“你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心思都不在这儿,怎么了?” 阿夫把衣服脱了,赤膊上阵:“没怎么。” 伟哥问:“怎么最近都没见你提小波,闹别扭了?” 阿夫捏着衣服,想起秦烈那日说的话,手中的半袖不自觉团成团:“没有。” *** 平静的过了两天,徐途上了几节图画课,基本教的一二年级小朋友,第一堂神侃了四十分钟,第二堂教折纸,第三堂做手工,几天下来,已经逐渐适应自己人民教师的身份。 这天上午有课,她左思右想很久,实在躲不过去,只好捏着粉笔,在简陋的黑板上写了“绘画课:我的家乡”几个大字。 她缓了口气,转过身,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 其实在山里,给小孩子讲课很有趣,她没按照以前老师留下的教案来,用简单轻松的方式,就能把课堂气氛调动起来。 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因为她不像穿红裙子的向老师那样板着脸,讲话幽默风趣,时常逗得他们前仰后合。 有孩子问:“老师,你的家乡什么样?” 徐途想了想:“有高楼大厦和名贵轿车,有一整条街的ktv、酒吧和游戏城。”她摆弄手中的粉笔:“我住的地方很方便,躺在床上,用手机就能吃到想吃的,去商场买东西也不用钱,只要有卡就随便拿。” 下面孩子听得眼不眨。 徐途说:“但我们那里树不绿、天不蓝,水也不清澈;黑白颠倒,白天太消沉,晚上太疯狂;夏天高温,冬天有霾。”她顿了顿:“苹果皮拿热水能泡出蜡,有dunǎi粉和du鸡蛋……人多车多坏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