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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显示17点59分。 离与浅炵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阿伶将手机放入口袋,加快了脚步。这里是H酒店的走廊,偶尔会与酒店工作人员擦肩而过。阿伶装作一脸无事的模样,一边找寻着目标的房间。 “2608……就是这里。” 阿伶一手拿着房卡,一边对照着门牌与上面的数字。 “炵儿,对不起,从你外套里偷了房卡。” 昨天,阿伶装作为浅炵穿上外套,实际从她衣服中拿走了H酒店的房卡。在那时,他看到了秦凤之奔跑而来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瞬,但阿伶确实从他眼里看到了惊愕。 这让他得意不已。 滴。 房门成功打开。 阿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安静得很。在确定屋内无人后,咧起了嘴角:“炵儿,果然去等我了啊。” 他踏入屋内,掩上门。在实行自己的目的之前,他先是转了一圈这宽敞过头的酒店房间。原来秦凤之的生活,过的这么奢华。 不过很快,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阿伶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找寻有关于秦凤之——秦枫身份的线索。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杀了秦川? 这是他的结。他需要搞清这些,四年来,他浑浑噩噩,现在真相近在咫尺,垂手可得,他不会简单放弃。 “这么多东西,得快点……” 阿伶走到客厅的书桌面前,桌上满是文件,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快速地翻阅着这些文件。文件大多是剧团运营有关的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阿伶看得眼睛酸痛。 “之前在戏班时,倒没见他这么细心打理过。” 他接手的秦家班负债累累,不再见往日的富裕。 阿伶尽量用手机拍下他觉得有用的文件,直到一张几近空白的纸引起了他的兴趣。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他不禁轻轻地念了出来: “欲、伶……?” 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满是问号,阿伶习惯性地抬起手,却没有注意一旁如小山般的文件。乓的一声,文件塌方,散了一地。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停留在桌上一本破旧的日记本上。 这本日记原本被压在文件的最底下,如果没有这么一出,恐怕很难被找到。阿伶丢下手上那些废纸,从资料中抽出这本日记。 “靠,竟然带锁。” 日记本虽然破旧,侧面却带着一把锁。他打开台灯,借着灯光,企图从缝隙中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除了能瞄到一些潦草的字迹,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据他所知,秦凤之并不是会写日记的性格。 那这本日记本到底是谁的? 叹了一口气,阿伶将日记本丢在桌上。可只听咔擦一声,陈旧的锁因为这个冲击竟然脱落了下来。 阿伶连忙再次拾起日记本,开始读起来。 起初几页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几乎分辨不出内容。凭借猜测,大约都是写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并不持续,可能一年就写个一二次。 随着翻阅,日记主人的笔迹也日渐成熟。原本残破的字句也渐渐连成完整的文章,直到时间来到三十年前。日记的主人在三十年前来到了槐安,自那之后日记开始变得频繁。 “这是,我爹的字?” 阿伶绝不会认错,虽然还很稚嫩,但这确实是秦川的字迹。 “为什么秦凤之会拿着我爹的日记本……” 顾不得多想,阿伶快速翻着日记本,想要了解四年前发生的事。可是真的到了四年前,秦川的日记又停下来了,哪怕有,也全是醉后写的胡话。 阿伶急得不行,但又只能耐着性子再往前翻。久而久之,一个词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读书费。 每当到了周末就会出现的字眼。 阿伶想起来,秦川周末会带那些平日里表现好的戏子们去镇子上读书,这或许就是读书所花的钱吧。 他继续翻着日记: “1/24周六 雨天。今天带着秦枫、阿哲及其他两个小兔崽子补课。读书费大约三千五。” “2/1518 春节 雪天有时放晴。这几天带着秦枫几个人去唱戏和读书,凤之回来闹别扭,也不想想钱是从哪儿来的。” “6/12 周日 雨天。带着秦枫、小罗及其他三人读书。读书费大约五千块。果然人多些比较划算。” “8/16 周二 晴天。小菊下周就要去新家了。现在领养真是越来越少了,领养费一万二,还算不错吧。” “领养费?” 为什么会有领养费? 阿伶觉得脑子发热,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手上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可实际上,他已经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接着,时间来到了翌年的8月。 “8月24日,这是……” 五年前的那一天。 “8/24 周日 晴天。今天难得有一笔大生意,镇子上的老板齐聚一堂。终于轮到了浅炵那小妮子……” 直觉告诉他不该再读下去,可身子却不听使唤。 曾经的往昔一点点展现在自己面前,凭借自己父亲的文字。 “怎么会这样……” 他觉得浑身发冷,拿住日记本的手不停颤抖。他揉了揉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可同时,胃里开始不断翻腾。 巨大的冲击以至于让他没有发现有人正站在门外,准备打开房门。 “陈团长,我房卡应该在外套里……什么?没有?秦凤之口袋里有?等等……啊,找到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谁、谁在哪里?!” 等他回过神来,一切已经覆水难收。 —————— 白天还有一更,4K字。 更完后没存稿了,继续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