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四十三）：串串香与红糖糍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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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狠狠瞪着钱队这个第三者！ 第三者也很不满意：“这地方也真娘！” 童颜不理他，和司昉商量着点许多麻麻辣辣的肉肉，配上特制的调料干碟，辣而回甜，简直法力无边！ 二十分钟后，钱队干瞪着滚滚红汤，下不去嘴。 惯常不爱给他好脸色的傻替补，今天格外阿谀奉承地给他涮好一串又一串的香辣牛肉串，筷子一推，一块块流着红 油的肉肉蜂拥进他的碗内。 堆得高高，屹立不倒。 “队长，快趁热吃啊！” 童颜挤挤眼，语气拖拉，活像找死：“你不是说自个儿很能吃辣吗？该不是撒谎吧？” 钱队提起筷子，夹上一块，生无可恋地塞到嘴里。 嚼啊嚼，汤汁四溅，肉香扩散，没想象中的辣，还挺好吃的。 于是，他吃掉小碗内，又像个皇上，接受太监傻替补又十串肉肉伺候。 司昉先前玩椅子玩好的心情，因为童颜给队长不停加肉，再次被玩坏。 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伸过手，抓住小阿姨手里的数串，“我要！” 童颜对他眨眼，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你先吃点菜，这肉先给队长吃！” 他吃撑惹，我们才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啊！ 呼哧呼哧把肉全倒进钱队碗内，司昉默默地戳着碗内的娃娃菜。 钱队在吃下第五碗肉后，忽然高抬腿，差点抬飞桌子。 黝黑的皮肤看不出任何辣到的动静，握紧的拳头抵在桌上，颤得好像地震，他腾地起身：“厕所。” 一溜烟地滚走了！ 童颜奸诈一笑：“串串出了名的刚吃不辣，吃多就麻得不要不要！” 原地脚踏车的两条腿，被面前的司昉牢牢钳住，有点疼，还有他轻轻的…… 童颜把新涮好的肉肉递给他：“十六，给！” 他别过头，拿起自己涮好的娃娃菜，啃啃啃，腿上更用力地夹紧她。 “十六，你听我说嘛～”给他堆好最高最隆重的肉肉，“我想到我们双人约会的办法，先把队长填撑，我们再说我 们还要去吃宵夜，给他喊辆车送回酒店，他就不会和我们一块儿，打扰我们啦！” 司昉听得心中一动，没有告诉她，队长之所以跟着来，是怕鬼不想独自待在酒店房间。 他夹起一块肉，堵住她的嘴：“小阿姨，聪明！” “是吧是吧？” 得到表扬，她高高兴兴地鼓着腮帮子，边嚼肉肉边涮着串串。 而这时的钱队，正在男厕所扑哧扑哧用自来水涮着舌头。 再回到座位，自己的碗内又被热心替补充盈上。 连带着司昉也和着魔一样，不停给他补给肉串。 童颜歪着脑袋，嘴巴辣得肿呼呼，看向前方：“还有钢琴哎，串串香店还这么罗曼蒂克哦！” 钱队嗤笑：“有个钢琴就罗曼蒂克？” 童颜嗯哼了声：“上次我看到一个视频，一个男人他在餐厅给喜欢的女人弹琴，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好像全世界 就只有他们俩，男人专注的侧脸，女人甜蜜地望着他，真的很浪漫啊！” 司昉：“小阿姨觉得男人会弹琴很棒？” 童颜：“专注为重要的人弹琴，会觉得很棒吧？” 司昉哦了声，纸巾抹抹唇，戴上口罩，走往钢琴那边。 童颜：“…………” 钱队哼笑：“今天之后，你对他的差别待遇会更没上限。” 舒缓悠扬的琴音传来，是《river flows in you》，她很喜欢的一首歌。 曾经她在朋友圈分享过，标语是助眠神曲。 他是看到她的朋友圈，才选择这首歌吗？ 闹哄哄的串串香店，交谈的人们有默契般安静下来。 离得比较远，她看不清他的手，但能看到他的表情，和她先前所提的一样—— 专注而撩人。 总是这样的。好像她要什么，他就一定会端给她。 她提及过的任何，他都能记在心上。 眼眶一热。 面前还在翻滚的红汤，模糊起来。 仿若是一簇簇珊瑚，伸出琴音汇成的海，一路攀上皎洁的月。 钱队果然是黑洞，气氛破坏得很带感：“傻替补，你是少女心泛滥的偶像剧忠实爱好者？真不容易，幸好是在Ｍ Ｗ，出社会你这样不符合实际恋爱观的，很容易被骗。” 童颜眼泪倏地收回，没法好好享受十六给她制造的小浪漫惹呢！ 童颜：“实际恋爱观？” 钱队：“老实讲，现在谁不想谈一场谈着谈着对方家长扔下一千万喊你分手的恋爱？” 童颜喝口水，差点喷出来：“队长，你咋这么现实？” “从小苦过来，活不出你这种偶像剧式生活观。” 童颜：“童年打击很大才造成你如此变态？” 钱队竟然说：“是啊。” “我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农村，像个留守儿童，以为爸妈在外地搬砖打工。” 他幽幽地说：“这就是我十岁以前的人生。” 童颜同情起他劳苦的父母。 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儿子人格分裂成两半，一半在游戏里疯狂卖队友喷人，一半在基地内疯狂尿频嘲讽人。 此刻还在串串香店里耽误队友偷偷摸摸弹琴说爱！ 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叔叔阿姨会不会搬起板砖痛心疾首地拍上他的狗头！ 童颜把注意重新放回司昉弹琴，礼貌一问：“那队长是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下，成为一名职业选手的？” “十岁之后，我爸妈回家告诉我，家里有好几个厂。原来我家很有钱，过去就是想磨练磨练我。”他话锋一 转，“把我接回城上学，我发现跟不上别人的进度，无心向学，沉迷打游戏。” 童颜：“………………” 书读不好总是有很多借口。 童颜：“你家里不管你学习？” 钱队：“我提出要打职业，他们看了眼我的成绩单，觉得这么差也没什么能耽误的，点头同意，完了告诉我，打不 好的话就回家继承家里事业。” 童颜：“队长，你拥有偶像剧般的人生，你在给我炫耀？” 钱队摇摇头：“我只是告诉你，我从小苦过来，对钱这码子事特别敏感。” 童颜：“…………” 钱队：“打赌输得八十八块钱让我痛心无比！” 童颜：“…………” 钱队：“傻替补，你刚刚是不是成功被我的人生吸引注意，以至于从十六创造的浪漫少女泡泡中抽离？” 童颜发现还真被他说对了！ 他很是满意：“你不能变成前面两桌女的那样，队内的中单谁都别妄想，他只属于ＭＷ，只有冠军可以染指！” 可是他已经染指过我的奶！ 她当然没有说出口。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旁边两桌女的，举着手机拍弹琴的司昉。 司昉弹完，刚要下去。 前桌的五六个女的，疯狂无比冲上前。 拿着手机，声音很响地问：“请问，你是ＦＡＮＧ吗？” “你的眼睛和他很像！” “对啊，你看起来很像ＦＡＮＧ？能和你拍照吗？” “可以摘下口罩看看吗？” 司昉默不作声地站着，眼前的一切急剧收缩，将他圈在这些人的范围内。 他的脑袋胀痛，呼吸都变得不顺畅，空间挤压得愈发厉害。 视线模糊地朝前看去，又惶恐被看到此般模样。 讨厌陌生的人群。 童颜和钱队看到不对慌忙起身，童颜问钱队：“队长，你带手机，手机有电吗？” 钱队嗯了声，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傻替补惯性卖队长模式启动，扯开喉咙，指着没戴口罩的他大吼：“哇！你不是ＭＷ战队的死人脸队长阮 寐之，ＲＭＢ，人民币本人吗！！！” 钱队：“…………” 相较于不知道是不是ＦＡＮＧ的口罩男，露全脸的钱队明显更有吸引力！ 先前围着司昉的几个，轰地靠过来。 童颜冲过去，眼疾手快地扶住司昉，还留下的一个妹子傻傻看着她。 童颜点点头，仗着化妆颇浓，一般人认不出来，指着司昉：“他不是ＦＡＮＧ，就眼睛像，他、他是我的男、男朋 友！” 有片刻，司昉觉得他已经死了，只头脑还暂且活络着。 直到他听见小阿姨的声音，大声唤着他男朋友…… 司昉：“小阿姨……” “嗯！我在！” 童颜把他架到背上，一溜烟地开跑。 她像块暖呼呼的石头，任他的身心都能够靠一靠。 司昉圈住她的脖颈，嗅嗅她好闻的奶香气。 想起每晚小阿姨为他做得双皮奶，散在鼻尖，散在胸口，全是让他安定的味道。 风风火火背着他跑一路，他挣扎了下。 童颜放下他，拉住他的胳膊，担忧无比：“十六，你没事了吧？” 他摇摇头：“没事。” 童颜扁扁嘴，小拳拳捶着他胸口：“十六是傻乎乎的笨蛋！我说喜欢什么，我说想要什么，我说什么好就要都给我 吗！你不准这么宠我！我、我会被宠傻，你也会……” “我喜欢。” 他抓住她的手，没什么力气，她还是停下来。 定定地望着他，听他自顾自的任性：“我喜欢这么做，你再说也不会停，我说过的。” “可是多危险……刚刚——” “小阿姨，讨厌吗？” 她拼命摇头：“不讨厌，可是多危险……”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甚至有些心理病，你觉得我糟糕？” 她再次摇头：“不糟糕，可是多危险……” 忽地被他按到胸口，紧紧抱住她：“真的没有一点不喜欢？” “我很逊啊……” 怀里的人儿摇头如拨浪鼓，急乎乎地说：“才没有！你弹琴可好听可棒啦！是我好喜欢好喜欢的浪漫加分行为哟～ 而且你是天才嘛，总是会有些独特的小不同，这样才更酷！” 他不声不响。 她坦率得不可思议：“而且你不喜欢人群没关系，你只要——” “只要喜欢我就好惹！” 他想起曾经，亲人医生同学，他们提及他，都会叹息一声，可惜他有自闭。 他想起曾经，他看到过的一句话：我不是自闭，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奉献到别人的热闹里。 曾经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现在的自己—— 正每天愉悦不已地把自己奉献到只属于彼此的热闹中。 “还有哦，你还有了解我的天分，我觉得我想什么你都会知道，这点算上去，你的不喜欢陌生人小问题，根本就不 算什么……”她细数着他的各种好，说得不好意思又在他衣服上蹭啊蹭。 想到什么，她奋力钻出他的怀抱，难堪地说：“你的衣服被蹭脏惹……” 司昉低头，就见胸前印着淅淅沥沥粉底、唇膏。 小阿姨转过身，可怜巴巴：“我的妆，好不容易化好给十六看的，没有惹……蹭花惹……好失败……” 他释然一笑。 唤她：“小阿姨。” “前面是红糖糍粑，好想吃啊。” 小阿姨恢复元气，哒哒哒跑上前几步，又退回来，背着他，手特别有戏地招了招。 静待几秒，没有预期的掌心贴贴。 她想要牵手的人，眼睛都不眨地擦身而过她，扔下一个很有逼格的：“哼。” 童颜：“…………” 问心有愧地跟在他后面排队，盯着他摆在两侧的手。 探出小手刚碰到他的指尖，他又坏心地把手插到口袋里。 她鼓起脸，干干脆脆把手钻到他兜里。 后面大婶咳出大动静，她一哆嗦，手滑出来。 大婶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别做这种事哦！” 司昉回过头，揽住童颜的肩。 大婶傻眼，忙不迭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看她插你口袋，以为是……不好意思哦。” “没事。” 童颜尴尬地对大婶笑笑。 司昉听明白，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点单买红糖粑粑。 提着袋子走的时候，身侧的小阿姨终于忍不住：“十六，我要牵！” “前面牵你，是你不要的。” “那是因为队长来了，他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全队都会知道，到时候又会说影响比赛。那干脆等我拿到世界赛冠军 再堂堂正正地告诉所有人，你和我……” 她羞红脸结结巴巴：“有在一起，是男女朋友！” 他停下脚步，带她到边上，说：“暂且不说牵手，小阿姨的本子也没给我看，却给队长看了。” “是队长抢的！” “他看到，我却没看到。” 他看向她，再次一哼，不再理她。 她指责他：“十六，你一好就吃醋记仇！” 他不说话，瞪着旁边的垃圾桶。 “你想怎样嘛！” 他言简意赅。 童颜羞臊不已，讨价还价：“那你不准笑我！” 她从包包里拿出本子，他接住，她也不松手。 他挑眉，她手一松。 他一页页翻过，嘴角上扬越发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两只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