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个不愿意出监狱的犯人

    在讲花语的故事之前，咱们需要讲一个监狱里的故事。

    这个监狱在林夕县。监狱里出了一个怪事，一个犯人不愿出监狱。

    这个奇怪的犯人不是别人，正是花语和曹玉洁谈论的陆海空。

    陆海空在这座监狱里呆了整整10年了。

    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今天是公历2013年8月20号。

    现在是早晨。

    这是一条楼道，这条冰冷的楼道又暗又长。在楼道靠近西边的部分，有一个冰冷的铁门。铁门是栅栏式的。

    在铁栅栏门东边的楼道里，穿着斑马线囚服的犯人来来往往，好像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一样，在各个囚室进进出出。

    铁栅栏门的西边是警察办公的地方，那里没人走动，安静无声。在铁栅栏门的上方，在灰暗的墙上，挂着一个大表。

    在大表的上边，挂着一块横匾，上边写着四个大黑字脱胎换骨。由于年深日久，横匾的纸已经变黄。

    大表的时针指到了八点。

    一个瘦高的警察出现在铁栅栏门的西边。

    他走到铁栅栏门前，对着东边的楼道里大声叫喊“陆海空。”

    东边楼道里没有回声。楼道里的犯人有的看瘦警察，有的瞧向8号囚室。

    瘦警察提高声音叫“陆海空。”

    楼道里仍然没有回应。

    楼道里的犯人一陈骚动。有的犯人急忙对着8号囚室喊叫“陆海空。”

    8号囚室还是没有回应。

    瘦警察大叫“陆海空。”

    楼道里一个胖犯人对着8号囚室大叫“陆海空。”一边迅速跑向8号囚室。

    这个胖犯人是犯人的头儿，被称为大班长。

    8号囚室里，有几个犯人正在聊天。在西南角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上铺空着，下铺坐着一个表情冷漠的中年囚犯。

    胖犯人站在门口问表情冷漠的中年囚犯“老丁，老陆去哪了？”

    中年囚犯白瞪胖犯人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道“你也没给我钱让我给你看着。我不知道。”

    胖犯人瞪起眼威胁道“老丁你等着，看我呆会儿怎么收拾你。”

    中年囚犯立刻换成笑脸，说道“你去厕所看看。”

    西边下铺有一个年轻的光头囚犯，他对胖犯人简单说道“他在13号。”

    “马上就出监了，他妈的不在监室里好好等着出监，去他妈的13号干什么？”胖犯人气愤地骂着，一边冲向13号囚室。

    在13号囚室里，在东南角睡铺的下铺有一个囚犯躺着。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囚犯，他有点瘦，脸色白净。他就是陆海空。胖犯人对着他叫嚷“老陆，你个大蔫蛋真行，出监你都不急。你快点走，黄队等急了。”

    陆海空看一眼胖犯人，淡淡地说道“告诉黄队，我不出去。”

    “啊，啊啊啊？”胖犯人傻了。马上他又笑了“老陆，你别开玩笑了。赶紧出去吧。黄队等急了。”他走过去拉陆海空。

    陆海空推开胖犯人的手，严肃地说道“我没跟你说笑话，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出监狱，我就在这里呆着了。”

    胖犯人笑道“老陆，玩笑开大了啊，咱不开这么大的玩笑。快点收拾一下，快点出去吧。”

    陆海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道“我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再说一遍，我没开玩笑。”

    铁栅栏门外，黄队长催促“陆海空，你快点。”

    胖犯人扭头对着铁栅栏门外的瘦警察喊“黄队，老陆马上就出去。”他回过头又催陆海空“老陆，你快点。出监你都不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蔫蛋。”

    陆海空没理会胖犯人的催促，他问躺着的犯人“你感觉怎么样？出汗了吗？”

    躺着的犯人催他“陆大哥你快出去吧，黄队等急了。我没事。”陆海空冷漠地说道“他爱急不急。我说了，我不出去。”

    胖犯人不耐烦地催促“老陆，你别娘们唧唧的了，你快走吧，再磨蹭磨蹭，黄队真不送你出去了。”

    陆海空冷漠地说道“随便。”

    躺着的犯人用手推陆海空“陆大哥你快走吧。到家给我来封信。”

    胖犯人拉陆海空“老陆，你快点。”

    陆海空十分严肃地道“老侯你别拉我。”

    胖犯人看陆海空有点要恼，他犹豫地松开了手。

    铁栅栏门外的警察还在催促“陆海空，你快点。”

    陆海空对胖犯人说道“侯哥，你告诉黄队一下，就说我不出去了。”

    胖犯人眼珠子瞪的鸡蛋大，结巴地问“你，你说的是，在真，真的？”

    “这事能开玩笑吗？麻烦你去告诉黄队一下。”

    胖犯人使劲摇脑袋“不不不，这个我不行，我不敢告诉黄队，还是你亲自去跟他说吧。”他上下打量陆海空，就象从没看见过他一样。

    床上躺着的犯人一下坐起来，手推陆海空，着急地道“陆大哥，你别让我着急了，你快出去吧。”

    陆海空稍一沉吟，对胖犯人道“好吧，我亲自去跟黄队说。”

    陆海空站起来，转身走出13号监室门。

    胖犯人追在陆海空身后，劝他“老陆，你别瞎闹了，赶紧出去吧。”

    陆海空走到铁栅栏门前，十分礼貌地对瘦警察道“黄队，我想好了，我不出去了，您去忙别的事情吧。”陆海空也不等黄队回答，转身走了。

    黄队急叫“陆海空，陆海空。”

    陆海空没理会黄队长的叫，继续往前走。

    黄队问傻了一样的胖犯人“老侯，怎么回事？”

    老侯眨眨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出什么事，他夜里该睡觉睡觉，跟平时没两样。”他回头看陆海空。

    陆海空走进了8号囚室。

    黄队叫“陆海空。陆海空。”

    陆海空没回答。

    胖犯人道“黄队您先回办公室吧，我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您放心，他肯定会出去。哪个犯人不盼着出监狱呀。”

    “好，你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让他快点出监，我马上就下班了。”黄队回了办公室。

    胖犯人急忙跑向8号囚室。

    楼道里站满了看热闹的囚犯。

    胖犯人对着楼道里的犯人大喊“赶快回自己的屋，有什么看的？犯人不愿出狱没见过呀？”

    有的犯人喊道“还真没见过。”

    胖犯人嘻笑道“那今天你们就开开眼吧。大蔫蛋玩邪的了。”他风风火火地跑进了8号囚室。